李焕风这才明白贾靳豫的动机。
原来因为嫉妒。
这些天他想通了。
小孩和贾靳豫已经成了夫妻,谁都无法改变事实。
后者门楣虽然低了点,但家世清白,在医学领域又有所成就,倒也不算高攀他家小孩。
他说:“这个男人在帝都有些名声,追求的女人多如牛毛。和我们又是竞争对手,你别和他走太近了。”
这段话在李玥听来,有两层意思。
一,秦元花心,你别把自己当回事。
二,他和我有过节,和对方走近,是站在我的对立面。
实际上李焕风只是担心她沾上对方有损名誉。
李玥哦了一声。
若非正好遇上,她不会搭话。
爷俩一前一后进入包厢。
李玥看到一位熟人,朱总。
他身边换了一个女人,看起来十七八岁,很标准的瓜子脸,相貌十分清秀,花着淡妆,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清新脱俗。
再看朱总。
肥头大耳,噫——
好白菜让猪拱了。
女孩旁边正好空了两个位置,她想也没想坐到女孩身旁。
朱总一直记着钱志诚的羞辱,此时看准机会,揶揄似的道:“李总,你还没坐下,你们公司助理竟然抢先,你们公司的员工,都是如此随意的啊。”
朱总暗指责李玥不懂规矩。
李焕风岂能听不出来,他家小孩只能他批评,外人不能说半个字不好。他云淡风轻一笑:“一个座位而已,坐哪不是坐?我们公司除了工作岗位分上下级,人人平等。”
朱总一听,这不是说他搞不公平吗?神色略显不悦。
李焕风一双含情眼,落在朱总旁边的女孩身上,女孩被他看的害羞,微微低头,只听他接着道:“朱总真令人羡慕啊,身边的女人一个接一个换,年纪越来越小,脸蛋越来越美。搂着下一代的感觉如何啊?”他话锋一转:“换做我家小孩被能当自己爹的男人搂着,我打死她!”
李焕风咬紧打死她三个字,李玥没来由一哆嗦。
她被爷爷级别的搂着怎么说......
朱总旁边的女孩,小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她本来以为此人看上了她。
哪晓得竟是羞辱。
朱总老羞成怒,站起来指着李焕风:“你小子.....”
这时有人打圆场:“朱总,没必要为了点小事针锋相对伤和气嘛,大家都是朋友,你们两家现在虽说没合作,以后可能有呢,是吧李总。”
李焕风微微颔首:“朱总,我这个人真性情,说话一向直来直去,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我自罚三杯。”
李焕风爽快的喝下酒。
朱总见状,心中无比愤怒,但争论下去,不免给人留下不依不饶,度量太小的印象,不利于他形象。他此时只能吃下哑巴亏,顺着李焕风给的台阶下来:“知错能改就好。”
“朱总说得是。”李焕风虚心道。
朱总:“......”
他看看笑里藏刀的李焕风,又看看规矩乖巧的李玥,上回饭局,这婆娘便是用这一招让他下不来台。
这两玩意是不是一个师傅下的山?
这段插曲后,饭桌上的气氛恢复了和谐。
李焕风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情况下,众人邀请他一块儿去消遣。
“你们玩吧,我得回家陪我媳妇。”
“看不出李总还是个妻管严啊。”众人调笑他。
李焕风也不恼:“家里母老虎确实凶,太晚回去,门都不让进。”
“......”
李玥和李焕风上车后。
不甘心的朱总道:“李总那媳妇我见过,还不如我身边的娘们儿标致,他八成和他那个助理逍遥快活去了。”
这句话刚好被后面出来的阿斌听个正着。
上去对着朱总一顿爆锤。
拳拳砸脸。
朱总疼的鬼哭狼嚎,众人拉不开。
有人认出阿斌的身份,悄悄去找秦元。
秦元赶来,阿斌才停手,走到前者近前附耳道:“这人公然侮辱嫂子,所以我才动手。”
秦元:“......”
嫂子没完没了是吗?他沉默了一息:“你该打,阿斌,我们走。”
两人大摇大摆的离开。
朱总的脸肿成猪头,还没弄清怎么回事。
旁边的人提醒:“会不会因为你刚才对李总和他助理的那番言辞?”
朱总这才想起来,当初秦元对那位助理,毫不避讳的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但钱志诚不屑于用美人计。
现在看,他们暗地里已经用过美人计了。
否则秦元的保镖,为何敢打他?
朱总没想到,他倒霉事还在后面,阿斌上了车,仍旧气愤:“老大,刚才那个姓朱的辱骂嫂子,你要不要撤回对他公司的投资?”
秦元:“......”
“老子的事,需要你提醒?”
阿斌道:“我是为嫂子抱不平,你看她,当你的女人多合格,没有因为你的庇护,就在你身边等你养。”本来他以为李玥会到老大身边辅佐,最后坑他们老大一笔,现在看,那小娘们儿很有节操。
情人就是情人。
不粘人,还自立。
呆在李氏公司,他们以后想获取李氏公司的核心内容,轻而易举的事。
秦元头一次体会到骑虎难下,他现在总算明白李玥为何允许阿斌叫她嫂子,明摆着有好处啊。
她可真会算计!
他沉了沉嗓音:“我自有主张。”
“......”
......
凌晨时分,李玥才回到家属院。
刚拐上楼梯,看到走廊另一头的白大娘。
白大娘为白大夫找了个乡下的姑娘做媳妇,长得又黑又瘦,嗓门特别大。
白大夫死活不同意。
但那姑娘却被白大娘领进了屋,并劝白大夫接受。
白大夫对胖嫂还有情分,他悄悄申请调到外地去。
白大娘知道的时候,白大夫已经收拾好了行李,任凭她如何哭闹,白大夫还是走了。而白大娘不愿意搬离,院里也不能把她轰出去,她就带着那个黑姑娘,住在这边。
闲着便拿李玥说事找乐趣。
此时闻到李玥满身酒气。
撇撇嘴:“三更半夜才回来啊,你们个体户,大晚上也有生意吗?”浪荡娘们儿,指不定和谁勾三搭四了。
李玥没有应声。
屋子里的狗先叫了。
紧接着是开门声。
贾靳豫探出身子:“我媳妇回来晚关你屁事!”
lucky仰头,附和着汪汪两声,好像它听懂了贾靳豫的话似的。
“嘿,你小子......”
李玥憋着笑意进屋,贾靳豫啪的一声关上门:“今天回来是挺晚的,一股子酒气,没喝酒吧?”
李玥道:“没有,是别人的。我刚送李焕风了,他喝的酒多。明天我还要早起去接他呢。”
贾靳豫有些心疼。
从前她懒的时候,他希望她勤快一些。
现在如愿了,他又觉得女人还是懒好:“我给你兑洗澡水。”
李玥道:“我自己来,你先睡吧。我们工作性质不一样,我上班累了的话,随时可以休息,你却不能,以后别等我。搞垮了身体,以后无法满足我的生理需求怎么办?三十如狼啊。”
贾靳豫失笑:“你能不能正经些?”
李玥也笑:“嘿嘿,实话嘛。”她仍旧记得邓兰吐槽男人的话。
说起来,她们有好一阵子没联系了。
贾靳豫帮她兑水,她借着这个时间,给邓兰写信,折好装进信封,才进卫生间洗漱。
踏出浴桶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洗手台,磕到膝盖。
疼得嘶了一声。
心想这屋子太逼仄,走个路连腿也伸不开,该换一套大点的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