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的孩子忽然醒了,裹在襁褓里的小身子左右挣扎。
“呀!可能尿了。”童欣揭开包被,尿布果然湿了一片。她说:“玥玥,床尾的卡座上有尿布,你帮我拿一片过来。”
“哦,好。”李玥手忙脚乱的拿来尿布。
童欣动作利落的帮孩子换了条裤子,垫上新的尿布。
扭动不安的宝宝,才又睡下。
李玥稀奇道:“他好乖啊,不哭也不闹的。”不像那个假二伯,家里有他小时候的录像,调皮又闹腾。
蔫坏蔫坏的。
什么都要争,都要抢。
爸爸只比他小一岁多,听说经常被他按在地上打,委屈的大哭。
直到长至七八岁,这种局面才得以扭转过来。
想想就令人气愤。
“老二确实挺乖的,只有饿的时候才会哭个一两声。老大那会儿,经常闹一整晚。”
“真是辛苦你了。”
孩子醒了,李玥拿出麒麟图案的金锁给他戴上:“这是满月礼,到时候我不一定能来,先送他。”
童欣惊呼:“玥玥,你的礼物太贵重了吧。”
童欣认为贾靳豫的工资不高,李玥又没有工作,不该为孩子如此破费。
“等我生孩子,你再回赠我好了。”
童欣这才没说别的。
李玥盯着孩子看了一会儿,支支吾吾道:“欣姐,那个.......我想去客房洗个澡,可以吗?招待所的卫生间没有热水,附近又都是男澡堂。”
“当然可以啊。你就在这里洗吧,客房没人住,好久没打扫了。”
“我还是去客房洗。”她现在不是他们的孙女,以客人的身份进主人的浴室。
像什么样子?
李玥不愿意,童欣喊来阿姨,叫对方把客房的卫生间收拾一下。
李玥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神清气爽的回到主屋。
童欣在吃饭,见她来了,唤在室内照顾她的阿姨带李玥去餐厅:“大家估计都在等你呢。”
“那我快些过去。”
餐厅内。
李玥自然而然的坐在贾靳豫身边的空位上。
隔壁便是舒文佳,她笑盈盈的端起了酒杯道:“玥玥,前两天多亏了你照应着欣欣,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来,伯母敬你一杯。”
李玥心里对舒文佳虽说有意见。
但对方到底是她的曾祖母,心里还是敬重的。
突然向她敬酒,令她受宠若惊:“伯母太客气啦,举手之劳而已。”
“我不会喝酒,以茶代酒了哦。”李玥端起茶杯,碰了一下她舒文佳的杯底,特别谦逊有礼。
舒文佳又道:“听欣欣说,你想来帝都上大学,打算好考哪所大学了吗?”
“我自然是读最好的一所,差的我也不想念。”李玥已经计划好了,入学后申请跳级到大四,如果可以,她想公费去国外留学。
李焕风小声嘀咕了一句:“吹牛也不怕让人笑话。”
李焕风被李玥踩了一脚,现在脚背上还泛着青,原本他对李玥的印象特别好,现在是负分。
刚才他对贾靳豫抱怨李玥的所作所为,并说你摊上这么个没家教的野女人,以后有得受。
原本以为贾靳豫会辩解,或者生气与他动手,没想到人家竟然埋头笑。
莫名其妙的。
李玥耳尖听到了,朝着李焕风的方向:“打赌两百块钱,你敢不敢?”
李焕风道:“靳豫不同意的话,我怕你没两百块。”
“瞧不起谁呢,我虽然不是有钱人,但两百块我还是能拿出来的。”原主本来就是个小富婆,她来了后,壮大了她的小金库,虽然她花了不少,但赚的也多啊。
她现在的存款,都够在乡下起两间大瓦房了。
“堵!你输了,我也不要你两百块,你喊我一声哥,靳豫也得跟着喊,能做主吗?”
李玥心道:我本来喊你爷爷啊,贾靳豫也算你孙女婿。你居然让我们喊你哥,自降辈份!
她装作一脸纠结的样子:“我总不能为了喊你哥,故意输吧。”
李焕风:“......”她到底哪来的自信?
在场除了李焕风,都被她逗笑了。
.......
翌日,晨光熹微。
贾靳豫收拾好行李,而后静静地等李玥睡醒。
太阳升起来李玥才睁开眼睛。
贾靳豫抬手看了看腕表:“你睡了足足十二个小时,我很好奇,你睡这么久头不疼吗?”
李玥道:“我现在正长身体呢,嗜睡不正常吗?”
“你二十二了,不是十二。人家怀孕才会嗜睡,你没病没痛的,又不在妊娠期内。等到了西北,你还是早点起,睡太多,对身体没好处。”
“睡个觉也管,职业病。”李玥坐起来穿衣服。
她以前的睡眠时间,只有六个小时。
到了这儿,生活节奏变慢,竞争压力变小,自然想把以前缺的觉补回来。
贾靳豫:“......”
李玥梳洗好后,和贾靳豫一道出门。
司珍珠和毕运涛已经在大厅等着了。
一行人上了组里安排接他们的车。
司珍珠这回没捞着和李玥一块儿坐,她被毕运涛以她晕车为由,拽到了前面副驾驶。
她暗暗瞪了眼自作聪明的毕运涛,头扭向窗外。
这次出差并不顺利。
贾靳豫是个对自己严格,对别人要求完美的人。她犯了的错,足以让他排斥与她再次合作。
她必须想个法子,挽回在贾靳豫心中的形象才行。
还有李玥。
以前和现在的言行举止,有没有前后不一,她也得好好的打听打听。
据精神科的医生朋友说,患有人格分裂症的人,前后表现为两个不同的性格,个人能力也不一样。
如果她能确定李玥有人格分裂症,便属于危险人物,家属院肯定容不下对方。
到时候,她就可以和贾靳豫朝夕相处了。
凭自己的样貌,能力,她觉得只要没了李玥这个障碍,贾靳豫肯定能接受她。
登上火车。
来时的高级软卧,变成了硬卧。
而且她和贾靳豫他们三不是一个隔断间,而是隔了两间的距离。
车票是司珍珠给她的,上面安排的司机顺手把车票给了坐在副驾驶的司珍珠。
而她自作主张的分了票。
贾靳豫不放心李玥一个人,让毕运涛和李玥换。
不等毕运涛答应,李玥便拒绝了:“我的铺位在最上面一层,毕医生个头挺高,睡上铺肯定屈得慌。你帮我看好行李。我自己住这儿可以的。又不是第一次坐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