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云小卷的肩上,她愣住了,却不敢回头看。
她希望站在身后的是盈西谷,她却又最不希望站在自己身后的是盈西谷,毕竟她这张脸难以见人。
“老婆,请你原谅我,跟我回家吧。”是盈西谷在她身后向她道歉。
云小卷的心狂跳起来,果然是他来了,他带着爱情的温度来了。
“你走吧,我配不上你。”云小卷双手蒙脸,她害怕盈西谷看见她。
“不,老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配得上我,我已经习惯有你在我身旁,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受够了,我醒来看见身边空无一人,我多伤心。”
盈西谷说完话,缓缓地来到云小卷的面前,并且抬起云小卷的脸。
云小卷忽然大喊一声:“不,我不能让你看见我的脸。”
盈西谷放开云小卷,把云小卷拥入怀里:“傻瓜,我现在也看不见你的脸。”
云小卷慢慢地抬起头,发现盈西谷的脸被丝巾蒙住了眼,她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下:“西谷,你干嘛把自己的眼睛蒙住?”
“老婆,如今你的脸不肯让我看,我就不看,如果你心里准备好了,可以让我看你了,我才把丝巾拿下来。”盈西谷此时十分顾虑云小卷的情绪。
云小卷被盈西谷的细心感动了,原来盈西谷是一位好老公。
“老公,对不起,我好怕自己的这张脸把你吓着了,我好害怕把你吓跑了。”云小卷喃喃地说道。
“你是我的老婆,怎么可能把我吓着,老婆,我要你亲自把蒙着我眼睛的丝巾给取下来,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盈西谷轻言细语地说道。
云小卷并没有回答,此时她的心剧烈地挣扎着。
“老婆,来吧,只要你把丝巾给我摘下来了,我就带你回家。”盈西谷继续说道。
“好吧,老公,我听你的话,但是在我摘下丝巾之后,你先闭上双眼,好吗?”
云小卷轻轻地摘下丝巾,见盈西谷十分听话地闭着眼睛,他的脸上表现得十分的平静。
正当她瞧着盈西谷的时候,盈西谷的眼睛忽然睁开了,把云小卷吓了一大跳,她急忙想逃,却被盈西谷抓住了。
“老婆,你的样子没有变,还是向以前那般美丽。”盈西谷轻轻地触摸了一下云小卷
鼻梁上的疤痕。
“你别骗我了,我真的好丑。”云小卷不自信地说道。
“胡说,我的老婆美若惊鸿,谁也比不了,咱们这就回家。”盈西谷说完话,就拉着云小卷往病房门口走。
云小卷叫住了盈西谷:“老公,我答应你回家,但是我明天才出院哩。”
“好吧,那我陪你,然后明天回家。”盈西谷轻轻地啄了一下云小卷的脸。
正当这个时候,星森从外面跑了进来,抱着云小卷喊道:“妈妈,我终于找到你了,妈妈我想你,妈妈,我要你抱我。”
云小卷看到朝思暮想的儿子,激动得掉下眼泪,她急忙把儿子抱起,不停地在儿子脸上啄了几下。
“现在真好,咱们一家三口总算团聚了。”盈西谷把妻儿紧紧地揽入怀里。
嵌纽花提着乌鱼汤悄悄地走进病房,见儿子一家三口和好如初,她的眼眶湿润了。
“小卷,这是乌鱼汤,你趁热喝吧,这鱼汤对伤口愈合有好处。”嵌纽花打开饭盒,然后把鱼汤递给了云小卷。
“谢谢妈,你辛苦了。”
云小卷开始喝鱼汤,这鱼汤的味道真美,有着浓浓的家的味道。
第二天,云小卷便跟着盈西谷回到了青家。
盈西谷一改往日的态度,不再彻夜不归了。
盈西谷的师父来电话,催他尽快回老家去,商谈办废旧收购厂的事情,并且告诉他这件事不能再拖延了。
他放下手机,对着正在给儿子画画的云小卷说道:“老婆,恐怕我要回老家了,我要是走了的话,你怎么办?谁来守护你和儿子。”
盈西谷知道现在正是云小卷十分脆弱的时候,他不想伤她的心,毕竟现在他们又要面临离别了。
“老公,你这么快又要走了?”云小卷的眼里全是不舍。
“嗯,现在是我回老家办厂的关键时候,我不回去的话,恐怕错失机会,前些日子师父来电话,说他身体不太好,他最担心的是活不到自己把厂子办起来的时候。”
盈西谷说道这的时候,心里十分难受,他也为师父的身体担忧。
“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吧,你放心,我在这里会照顾好爸妈和儿子。”云小卷只希望自己在盈西谷身后,默默地支持他。
正当两人为离别的愁绪笼罩的时候,嵌纽花走了进来,她对着云小卷说道:“小卷,你也别伤感了,你和星森跟盈西谷走,这里不用你操心了,菌类厂的事就交给沰甠吧,沰甠这人不错。”
原来,刚才盈西谷和云小卷的话被嵌纽花听见了,她才有了这主意。
“妈,你要赶我们走么?”云小卷心里一沉。
“小卷,妈不是赶你走,眼下西谷的厂要回老家办,星森也该上幼儿园了,这些日来,我一直在琢磨,咱们的星森是在这里上学呢?还是回老家上学,现在我想通了,你把星森带回老家去吧,星森还是回老家上学吧。”
嵌纽花尽管舍不得孙子离开,但是这是最好的办法。
“妈,原来你一心替我们打算,我误会你了,请你原谅,我答应你,我带着孩子跟盈西谷回老家去,你和爸要保重。”云小卷拥抱了一下自己的婆婆,然后开始整理行李。
“奶奶,我不走,我要和奶奶一起。”星森听说自己要离开这里,他开始哭起来了。
云小卷走上前去,抱起儿子哄道:“儿子,你别哭,我们回去之后,很快就会回来看爷爷奶奶。”
星森这才止住了哭泣,嵌纽花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这里。
几天之后,云小卷和盈西谷回到了老家。
他们回到盈家,盈家因为许久没有住人,整个屋子都布满了尘埃,云小卷和盈西谷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把屋子收拾干净了。
正当这个时候,师父来电话,叫他们一起吃一顿晚饭,也算是给他们接风。
云小卷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疤痕犹在,她有些迟疑了:“老公,你和儿子去陪师父吃饭吧吗,我就算了,我这张脸难以见人。”
“老公,你心灵美,没有人会在意你脸上的疤痕,再说了,有我陪在你身边,谁敢对你说三道四,一起去吃饭吧,我会保护好你的。”盈西谷向云小卷哄道。
“可是我还是怕,怕师父见了我的这张脸,会把他老人家吓到。”云小卷此时仍旧十分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