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善总与善宝珍以及游子枔用完晚膳,善宝珍与游子枔两人正好去花园,却被善总叫住了。
“宝珍,游子枔,你们等一下出去,我有话给你们讲。”善总看着痊愈的女儿,他心里十分的踏实,但是女儿和女婿即将大婚,义子盈西谷却让他十分挂心。
宝珍和游子枔十指相扣地站在了善总的面前,善总把两人领进了书房,然后关上书房门说道:“宝珍,游子枔,我现在年纪不小了,在管理公司事务方面,我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况且,我这人一向喜欢游历山河,我想把公司交给你们以及盈西谷,去过几天自由自在的日子。”
善总这人心情淡泊,本来就不喜欢在名利场里打滚,如今女儿终身有靠了,他也想去过几天清净日子。
善宝珍经历了许多的事情之后,也变得成熟了,她懂事地点点头说道:“爸,你平时在公司实在是太累了,去游历河山是一件好事,只是我和游子枔刚入公司不久,恐怕一时还难以管理公司,至于西谷哥该得公司多少股份,我们都听爸的。”
善总听了女儿的话,意味深长地说道:“女儿,你能有这想法,很好,毕竟盈西谷是我的义子,我也常常对他说起,公司归他,但是你既然和游子枔结为连理,那我不得不改变过去的说法,我决定把公司一分为二,你和盈西谷各占一半的股份,我已经拟好合同,你就签个字吧,明日会叫盈西谷也签字,日后,你们兄妹要好好地把公司管理好。”
善宝珍和游子枔点点头,善宝珍在合同上签了字,善总又对女儿和女婿说道:“盈西谷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商业奇才,你们千万要珍惜他,倘若有一日,他要离开公司了,你们也要把他应得的一半股份换成钱,然后给他。”
善总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头晕,最近他经常莫名其妙地晕过去,不过没人发现而已,他知道子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但是他隐瞒了所有人,提前把公司的事情处理清楚。
宝珍和游子枔两人点点头说道:“爸,我们听你的,我们会把西谷哥当成自己的亲哥哥,凡是与他商量,倘若他要离开公司,我们不会少他一分钱,只是爸,你看你脸色苍白,不如你早点休息吧。”
善总点点头说道:“宝珍,游子枔,我能看到你们两人成为夫妻,爸心里高兴,游子枔,我今天把女儿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地善待她,你们要夫妻同心,过好自己的生活。”
游子枔紧紧地抓住善宝珍的手说道:“爸,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宝珍的。”
善宝珍和游子枔两人刚走到书房门口,善总又向两人喊道:“宝珍,游子枔,你们千万要照顾好自己,人生苦短,他们要尽量让自己过得开心一些,别被财富迷住双眼。”
善宝珍此时眼睛被泪水打湿,她感到了深深的父爱,这种父爱伴随了她许多年,她和游子枔重新回到父亲面前,却见父亲此时已经是满面沧桑,皱纹满面了。
但是父亲那慈祥的面容,含笑的双眼,都深深地印在了善宝珍和游子枔两人的心里。
善总待善宝珍和游子枔离开之后,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沉闷,脑袋昏沉,仿佛自己就要坠入漆黑的深渊。
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椅子的扶手上,努力地定了定神,等他歇息够了的时候,便来到卫生间勉强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回到房间,穿上了他最喜欢的一套西装,这套西装是曾经与自己的妻子结婚时的礼服。
他养足精神坐在床前,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努力地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宝珍,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游子枔,请你照顾好我的女儿,你们有事一定要同盈西谷商量,别忘了,他是我的义子,也是你们的哥哥……”
等他写完这些字的时候,他感到身上的力气已经用完,然后他缓缓地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对着死去了几十年的妻子说道:“老婆,我来找你了,你来接我吧。”
第二天一大早,善宝珍和游子枔敲了敲善总房间的门,却不见里面有人回应,善宝珍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便打开了房门,和游子枔冲了进去,发现善总已经躺在床上去世了。
善宝珍和游子枔大哭起来,特别是善宝珍,没想到昨晚与父亲在书房里的谈话,是她最后一次见父亲的面,多么令人悲伤,多么令人遗憾,如果知道父亲有事的话,她宁愿和游子枔整夜整夜地陪伴父亲。
“爸爸,请你不要丢下女儿,女儿其实很爱你,以前女儿很任性,也常常惹你生气了,对不起,对不起。”善宝珍的泪水如瀑布般连续不断地落了下来。
她后悔从前年少轻狂,并没有怎么陪伴自己的父亲,特别是父亲自从母亲生下自己之后,难产而去,并没有再娶,这不是对自己深深的爱么?
游子枔也落了不少的泪水,自从他到善家照顾宝珍之后,他感受得到善总一直把他当成亲儿子一样看待,也给了他不少的父爱,这是他第一次在善家体会到了宝贵的亲情。
善总看上去那么年轻,还没有颐享天年,就这么静静地离开了他们,是多么令人痛心啊。
两人在善总的床前齐声大哭,但是,善总的一切音容笑貌只能追忆了。
此时,盈西谷突然从梦中惊醒,他第一次梦见了善总向他告别,并且让他好好地照顾宝珍和游子枔,因为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盈西谷下了床,穿好衣服,寻思自己为什么做了这个奇怪的梦,云小卷此时走进了卧室,对盈西谷说道:“老公,早饭做好了,你去吃一点再上班,时间还来得及。”
盈西谷点点头,却不料他的电话响了,他接了电话,却是善宝珍告诉他,自己的父亲在昨晚已经安详地走了,希望盈西谷马上来善家,他们有事要给他讲。
云小卷在一旁也听见了善总的噩耗,她的眼眶流泪了,她见善总的时间并不多,当初她在外地和善总一起营救荒岛上的盈西谷等人时,那时候的善总还显得特别的年轻,风趣,幽默,却又是一个做事十分冷静沉稳的人。
而且,善总还总是说自己是他的另外一个女儿,他真的是特别特比慈祥的人,如今,她与善总竟然是天人相隔了。
盈西谷此时早饭也顾不得吃了,便急忙走出盈家,云小卷向盈西谷说道:“老公,我想去看善总最后一面,在我心里,他跟我的父亲一样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