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虽然是春节期间,但是天气仍旧十分寒冷,就在悉家人十分担心悉亥梓的时候,悉亥梓正卷缩在盈家小区花园里的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
他还时不时地去盈家门前看一看,看有没有盈家人回来。
天下之大,四海茫茫,悉亥梓知道自己要在外面寻找盈一蛮,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过他就在盈家小区来一个守株待兔,而且,他发誓自己找不到盈一蛮,决不回家。
悉亥梓心里也憋着一股气,怨爸妈对自己的事管得太多,不回家也是想气气他的爸妈。
悉亥梓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他口渴就喝小区里的自来水,没有饭吃就只有强忍了。
不过这期间,他倒是怀念起母亲做的可口的饭菜,什么糖醋鱼呀,红烧肉啊!还有凉拌鸡,再配上热气腾腾的米饭,那真是人生的第一享受。
现在他实在是太饿了,但是为了和自己的父母抗衡,他现在断然不能回去。
北风吹面,冷的他直打啰嗦,他又想念温暖如春的家里,想念一边吃零食,一边听音乐,一边看书的惬意情景。
但是,如今他不能回家,见不到一蛮和孩子,得不到自己父母的支持,他就死守在这里。
正当悉亥梓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发现了藏匿在小区花园里的悉亥梓,见他脸又花,衣服又脏,面色饥黄卷缩在墙角,状如乞丐。
很快,有些小区好事的人前来看他,羞得他低垂着头,盈一蛮家的那邻居也看见了他:“这个人,前几天在盈家找盈一蛮,也不知是啥来路,结果他没有走,竟然躲在小区的花园里,这是为那般?我看他不是好人,要不然我们把他扭送派出所吧!”
小区有些人却不愿意了:“把他送派出所,似乎这人一没有偷,二没有抢,咱们这么做不合适,我看咱们把他赶出小区,叮嘱保安不要再放他进来!”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番,最终决定把悉亥梓赶出小区。
悉亥梓见自己身边有一颗大树,他一下子抱住树干,声音尖利地吼道:“谁也别把我从小区带走,我来找盈一蛮的,我要娶她!”
谁知悉亥梓的话音刚落,嘲笑声如潮水般在他耳边响起:“这个叫花子要娶盈一蛮,就是那个还没结婚就生孩子的丫头,这不是既便宜了那叫花子,又便宜了那丫头,这也叫着两相宜了!哈哈哈!”
还有人也笑着说:“这盈家的事情有趣得很,口水说干也说不完,平时嵌纽花不是拽得很吗?如今,听说她被家里的老小收拾得服服帖帖,说话的声音比蚊子还小!”
悉亥梓冲这人吼道:“你们这群吃饱了饭没事干的人,乱嚼舌头,倒地是谁给你们的胆!”
这群人越发哄笑了:“这小子还真有意思,你八成就是盈一蛮的相好吧!敢风是你们的孩子?你们可是绝配啊!不过,这里可不是你呆的地方!”
于是这些人七手八脚地要把悉亥梓赶出小区,悉亥梓不肯,紧紧地抱住树干,却有人又把他从树干拽开。
这些人连推带拉地把悉亥梓向小区方向推,悉亥梓站立不稳,倒在地上不肯站起来,这些人越发急了,不顾悉亥梓死活,直接拉着他走向小区门口。
此时,悉亥梓身上已经没有力气了,泪水也哭干了,心也死了,他就像木头一般,被人拉着往前走。
正当悉亥梓最沮丧的时候,却听见有人向这群人吼道:“放开他,他是一个好人,他是我是侄儿!”
悉亥梓心里一热,这声音他听得真切,分明是自己大伯的身影,很快,他昏迷了过去。
原来是悉家人再次来到盈家所在的小区寻找悉亥梓,正巧碰到小区是人正在驱赶悉亥梓,他们急忙把悉亥梓带回了家。
迹画听说儿子已经找回来,急忙来儿子房间看望儿子,她看着儿子消瘦苍白的脸,心里真不是滋味。
“儿子,你醒醒,妈来看你了,你可别出什么事情?不然妈怎么活啊!”迹画伏在悉亥梓的床前大哭。
但是悉亥梓仍旧没有醒来,这时候,大嫂熬了稀粥,为悉亥梓端了进来,她见迹画很伤心,心里暗想,这母子不是互相伤害么?
她把稀粥放在了床头柜上:“迹画,你也别伤心了,这孩子不是被找回来了吗?人回来了就好!”
“可是,他还没有醒来,他有没有生命危险?大嫂,你知道吗?我心里好害怕悉亥梓这孩子有事!”迹画此时的心犹如刀割一般难受。
“迹画,你放心,悉亥梓没事,医生检查过了!说他只需在家里静养即可!不过,我得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话,你不能再刺激悉亥梓了!不然,悉亥梓的小命会没了!”
两人正说着话,悉亥梓悠悠地醒来,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见自己回到了奶奶家,母亲和大嫂正惊喜地看着他。
“妈妈,大伯母,我回到了家里吗?我不能回家,我得找到盈一蛮,我要和她结婚!”悉亥梓此时觉得头脑沉重,浑身乏力,想要下床,不料身体不听使唤。
迹画见状,有些动怒,自己这个当母亲的,为儿子操碎了心,儿子不但不问一下母亲好不好,却还惦记着那个害他的女人,这就是自己含辛茹苦养的好儿子。
“悉亥梓,你这话太气人了,如今我偏不准你娶盈一蛮,哼!”她现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与儿子扛上了。
“迹画,之前咱们不是说得好好的,成全他们两人的婚事,怎么现在又反悔了!”大嫂此时哭笑不得,迹画翻脸比翻书还快。
“对于这不肖子,我如今又改主意了”迹画说完话,闷闷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再也没有理会悉亥梓。
直到晚上掌灯时分,大嫂为迹画端来了饭菜,迹画见大嫂眼睛肿肿的,似乎哭过。
细问之后,才知道大嫂为悉亥梓而哭,原来迹画离开儿子房间之后,悉亥梓始终不肯吃东西,大嫂和悉家人劝也劝不了。
直到现在,悉亥梓不曾吃一口热饭,喝一口热汤,倒是把心肠柔软的大嫂给愁死了。
“到如今,他要死要活,谁也管不了他了,就让他自求多福吧!我这辈子算是白养他一场!”迹画说这话的时候,泪水如瀑布一般,源源不断地流了下来。
大嫂正要劝迹画,却不料绛粒已经出院回家了,当她得知孙子的事情之后,猛然大怒,她直接来到了迹画的房间,手里的拐杖把地面敲得咚咚响。
“迹画,你执迷不悟地害你儿子,我如今舍了老命跟你拼了,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孙子的命我要保!”绛粒从没有遇见过这般不讲理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