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男人躺在破败的床上,呜呜地哭起来,他声音微小:“是,是我,我就是盈西谷,是你们救了我!我,好饿,有吃的吗?”
原来盈西谷并不知道独闯森林的后果,他本想到深山里呆几天就完事,并没有带多余的干粮。
谁知即使他沿河而下,却看不到有走出森林的尽头,当他干粮吃完的时候,生病了,没力气在河里捕鱼。
于是他只有吃野菜,他并没有辨别野菜有没有毒的能力,尽拣顺眼的嫩叶吃,结果,他中毒了,被困在了小木屋。
他觉得自己太难了,在这小木屋里,他是叫天天不应,更别说出现一个人了。
当他呆在小木屋里心如死灰地等死的时候,救星出现了,叫他怎么不激动。
善宝珍见状,情不自禁地抱着盈西谷痛哭:“盈西谷,你没事了!”
众人等盈西谷休息了一天,泷经树早中晚各为盈西谷喂解毒草药,又为盈西谷熬粥调理身体。
第二天盈西谷身体好一些了,泷经树对众人说道:“盈西谷的身体好些了,咱们回去吧!”
“大哥,盈西谷看上去疲乏得很!不如再歇两天吧!”禅司珪担心盈西谷的身体。
谁知泷经树的眼睛瞪得铜铃般大:“时间这么宝贵,谁等得起,告诉你,我回去有很急的事情!”
“为了盈西谷的身子,我不同意现在就回去,绝不!”禅司珪丝毫不肯做出让步。
众人看两人互不相让,空气变得紧张起来,稍不留意令人一定会打起来。
“你们二位别争了,依我看,待在这里危险会多一分,不如早早走出这里,还好,咱们人多,要是盈西谷走不动的话,咱们可以抬着盈西谷走!”
善义屏看了看四周,心里有了主意,小木屋的门可以当成担架,只要取下来即可。
“甚好!就这么定了!”泷经树一边说话,一边剧烈地咳嗽起来,然后他拿出手帕擦了擦嘴,手帕上的血迹比先前更多了。
他皱了眉头,快速地收起手帕,呼吸沉重。
“爷爷!你没事吧!”栗沓很担心爷爷的身体。
这几日,栗沓被泷经树认作孙子之后,一直孤身长大的他有了家的感觉,家令他很踏实。
泷经树是世界上最慈爱的爷爷,可是,他觉得爷爷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禅司珪见善义屏说得有道理,也就没有再反对:“但是,没有担架,我们怎么抬盈西谷回去!”
盈西谷听了,急忙要下床,没料到身子还很疲软,便执意要下床,他的脚刚落地,身子一歪,差点落地。
却被善宝珍轻轻扶住,两人四目相对,盈西谷却低下了头,善宝珍的目光包含深情,盈西谷心里嘀咕着,这丫头怎么了。
善义屏和泷经树取下门板,盈西谷躺在门板上之后,一行人便往森林出口走去。
一行人没花多少时间就来到原先那个山洞附近。
“大家歇歇脚吧!就在那山洞里休息!”泷经树有向大家喊道。
善义屏偏这头道:“又来了,真想不通那山洞对泷经树来说,有这大的魔力吗?”
善义屏又劝道:“兄弟,咱们进一趟森林不容易,况且泷经树岁数不小了,以后他很可能没有机会来这个山洞了!何况这山洞对他来说那么重要!”
善义屏的话让禅司珪勉强认可,于是这一行人又回到了山洞。
禅司珪站在山洞外面嘲弄道:“真是兜兜转转啊,又回到原点了!”
山洞太小了,他才不愿意走进那令人讨厌的山洞。
泷经树选了一个山洞的最佳位置坐下,他脸上露出笑容:“我终于回到这里了!”
他仿佛看见曾经的姑娘和自己在这山洞里窃窃私语。
“孙子,这是我有空的时候画的地图,这地图就是如何走出这森林!还有,我的家也就是你的家,都吃住在商铺,那是我唯一的家当,你得照看好它!”
泷经树从衣袋里拿出一张纸,纸上果然画着曲折的线条。
“爷爷!我知道了!可是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栗沓问道。
泷经树叹了一口气:“我就留在这里,我走不动了,我的身体我知道!”
栗沓听了大哭,众人劝解一番,栗沓方才收起了眼泪。
“禅司珪,来,坐到山洞里来,我讲一个故事给大家听,不会耽搁大家很久的!”泷经树又咳嗽了起来,他两眼放出亮光。
禅司珪不情愿地走进山洞,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然后不情愿地听着泷经树讲他以前的故事。
原来,泷经树年轻是时候,遇到他美丽的恋人,在他们结婚之际,泷经树答应自己的恋人到森林里见世面。
他的恋人特别喜欢森林,却没有去过,但是她特别喜欢冒险,是一个非常勇敢的女孩!
当时泷经树已经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猎人了,他满口答应在新婚前带恋人去森林探险。
他想着自己是猎人,是最能征服森林的人。
于是两人开始了甜蜜又恩爱的森林之行,本来两人计划就在森林不远处转转即可。
可是他的恋人却一直央求向森林深处走去,泷经树当时也特别宠溺恋人,他们就走向更远的森林里。
可是不幸还是发生了,两人在森林里的食物吃完了,泷经树去打猎嘱咐恋人不要走开。
等他打了一只野兔回到这里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恋人昏倒在地,旁边还有几个打碎的野鸡蛋。
在恋人的手上,他发现了细小的毒牙印,他急忙帮她把毒血吸出来。
又找了草药替恋人敷上,可是恋人还是没有好转的情况。
他背着恋人来到这山洞口,恋人叫他到山洞里歇息,然后就对他说,她很喜欢这山洞,决定留下来,拜托他好好走出森林,不要再当猎人了。
泷经树流泪讲完故事又补充了一句:“她不过是想取野鸡蛋而已,却被含剧毒的蛇咬了!都是为了我不被饿着!她真傻,难道不知道我是猎人!我会负责食物!”
众人听完泷经树的话,觉得这故事很平淡,并无稀奇之处。
“那后来你走出森林又当猎人了吗”善宝珍向泷经树问道。
泷经树耷拉着头,并没有回话,众人上前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泷经树,发现泷经树此时已经没有了呼吸。
善义屏有种兔死狐悲的感慨:“泷经树死了,但是他死在了他最想呆的地方,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我早就看见爷爷不停地吐血!我还想着走出森林带爷爷去看病呢!”栗沓早已经泪流满面。
“我误解了泷经树,对不起!”禅司珪声音呜咽地向逝去的人道歉。
“这是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善宝珍说道。
“对!很感人!”盈西谷悲伤地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