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高兴了一阵,到底还是没有被突然的喜讯冲昏头脑。
听到云炎这么说,渐渐收敛了笑意,沉默了。
木离……
现在她被凌玄奕保护得很好,若是待在睿王府中足不出户,他的人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若真的动起手来,弄不好还会被凌玄奕反查,顺藤摸瓜查到他身上。
鱼没偷着还惹一身腥。
不过有一丝机会他都不能放弃,好不容易找到的药引,哪里能让她轻易溜掉?
景帝眼底闪过一丝嗜血的光。
“皇上,臣还有一件事禀报,”云炎继续道,“这睿王妃并非如表面这般简单,皇上可还记得秋猎一事?”
景帝蹙眉,“惊马?”
“对,”云炎一五一十告知,“那睿王妃身手极好,臣亲眼见过,但那日她去却故意受伤,是以臣在想,她会不会有什么预谋。我们派人过去,定不可掉以轻心,否则很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会武功?”这点景帝倒是始料未及。
当时木凉远可没告诉他这些。
罢了,木凉远那个废物知道些什么,这些日子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但凡跟木离相关的,他比自己还懵。
景帝甚至都怀疑木离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
沉思之际,景帝灵光一闪,“这样吧,木离的血可做药引,是不是证明她母亲的血同样可以?虽然她母亲死了,但若是能找到她母族中的亲人,岂不是更好?”
云炎点点头,是倒是这么个道理,不过木离的母族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他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木离是那个地方的人,并且和云寒有一定的亲属关系。
景帝不知道他心中的小九九,云炎自然也不会说出来。
这件事,不能说。
但他却并不会阻止景帝满世界去找木离的母族。
其实,看着人充满希望的找寻,最后什么都没得到的感觉也是挺爽的。
睿王府。
今日,许久不见的燕南又一次来访,不同的是,他这次乔装打扮了一番,尽量避人耳目,不被周围的探子发现。
凌玄奕端坐在窗边看兵书,见他进来并未招呼他座下,因为他知道燕南会自己找位置。
“身上的伤可养好了?”
前段时间他被宣进皇宫折磨的事情,凌玄奕也有所耳闻。
燕南不甚在意,自顾捧了一杯凉白开,“皮外伤,早就不痛了。”
说起来,还得多谢木离的药,敷上后比他平日用的效果好上一倍,几日就结痂脱落了,虽然身上还留有粉色的疤痕,但那对于男子来说,并无多大影响。
“听说这次押送粮草,景帝派了凌琮瀚随行?”
凌玄奕不答反问,“消息如此灵通?”
燕南下巴一扬,嘴角一挑,“不敢说灵通,却也有些门路。”
凌玄奕放下兵书,“大凉和东齐边境一事,你怎么看?”
“这仗,打不起来,”燕南把玩着手中的白瓷杯,不慌不忙地说道,“除非景帝率先开战。”
“敏世子还是有些权力的,做事也够狠。那边传来消息,说边境一事不过是反党给他下的绊子而已,结果反被砍了臂膀,这会儿,反党正集中精力,准备来一招釜底抽薪,一举夺下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