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秋风乍起,吹落一地杏叶,将支起的窗户都给吹动了,咯吱咯吱响,吵醒了正在睡梦中品酒的木离。
是脑子醒了,但眼睛还没睁开。
或者说,脑子也还不是很清醒,因为她觉得头疼。
闭着眼,抬头抚上自己的太阳穴,刚想叫人,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干得厉害,咳了两声,声音是沙哑的。
“先喝点水。”
一道熟悉的声音扑向耳际,因为离得近,耳廓能感受到对方喷洒出的热气,痒痒的。
木离张开小嘴,立即便有人将她扶了起来,背靠滚烫的胸怀,拿杯子将水喂到她嘴边。
白水冲淡了嘴里的苦涩,鼻尖是熟悉的冷香,她一点也不想躺回被窝,埋首在男人怀里一拱一拱的,求保护求安慰。
凌玄奕扯过薄被,盖在她身上。
“头还疼吗?”
“疼。”
声音闷闷的。
宽厚的手掌落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我让人准备了醒酒汤,一会儿喝。”
“好。”
现在的她,早已没有了昨晚的精气神,整个人软趴趴地靠在凌玄奕身上,任凭他捏圆搓扁,看得凌玄奕眉梢微抖,一道低沉的笑声自胸腔而出,听在木离耳朵里,格外不舒坦。
“不准笑。”
她虽然不记得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肯定不光彩。
但没关系,只要不把人丢出王府就行了,府中的侍卫肯定是不敢说什么的啦,敢说,见一个抡一拳。
背着她说就算了,当着她面说只有挨打的份儿!
“好,不笑。”
木离:“……”
说这句话的时候,敢不敢把你语气中的笑意收一收?
“王爷,醒酒汤好了,可要现在端上来?”听兰步履轻盈地出现在门口,小声询问道。
凌玄奕低头看了一眼埋在自己胸口的脑袋,“端进来吧。”
听兰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端着一个白玉碗进来了。几乎在她进门的那一刻,木离就把细眉凝了起来。
怎么感觉味道怪怪的?
有王爷在这儿,听兰自是不用伺候主子的,所以将汤呈上来就速速退下。
凌玄奕一手端碗一手执勺,舀起大半勺,吹了吹才往她嘴里送。
木离照旧没睁开眼,喝下后,砸吧砸吧,嘴角一翘,“嘿,酸甜酸甜的。”
“嗯,我特意让人熬的这种,不会太难喝。”
木离紧接着又被喂了几口,表情很是餍足,“还是你好。”
凌玄奕挑眉,“那还用说?”
照顾着她把小半碗醒酒汤喝完了,木离觉得舒服了些,终于舍得把眼睛睁开了,却还赖在他身上不想走,开始问罪。
“你昨晚为什么凶我?”
“我出府你为什么都不来找我?”
“我都受伤了,你还板着个脸,吓死我了,呜呜呜……”
她抬起受伤的左手,毫不留情地控诉某人昨晚的行径。
凌玄奕直接将她从被子里拎了出来,托着她的腿,把她扣在身上,弄得木离整个人跟八爪鱼一样。
双腿缠着他的腰,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肩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