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玥是一刻也没耽搁,进宫后,连自己的殿宇都没回,直接去御书房找景帝汇报刚才的情况。
景帝此时正低头批阅公文,折子上正好是边关急报,说大凉近日有些蠢蠢欲动,时不时还会跑到东齐边境的镇子上巡视一圈,仿佛他们的领地一般。
“安稳了十几年,又忍不住了?”他冷哼一声,提笔批阅。
若是真忍不住了,他也不惧出兵。
“皇上,公主在殿外,说是有要事禀报。”福德拱了拱身子道。
景帝头也没抬,“她能有什么要事?宣她进来吧。”
“玥儿参见父皇。”
景帝抬了抬眼皮,“免礼吧,听说你有要事禀报?”
“是的父皇。”
她将方才碰到木离和燕南的事情细细道来,当然,还添油加醋了些,以表现两人有多亲厚,多不正常。
景帝听完,将手边的折子重重摔在桌案上,老眼犀利,透出精明狡诈的光芒,“呵……”
他刚刚审阅完边关急报,这会儿听到燕南的消息,火烧上心头,直接命人将燕南宣进了皇宫,一整晚没再出来。
直到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羽七驾着马车来接他回府的时候,发现他唇无血色,浑身疲软,手腕处还有隐隐的红痕,整个人虚弱地靠在自己身上。
“主子,”羽七扶住他,双目猩红,“那狗皇帝是不是对你用刑了?”
燕南冷哼一声,虽然身上没什么力气,但目光如炬,“这么些年,你还没习惯吗?”
但凡大凉有点骚乱,或是景帝心情不好,必定要把他宣进宫,狠狠折磨一番才肯罢休。
而这次,想必是凌子玥的手笔吧。
木离他不敢动,凌玄奕他暂时也动不了,就只能挑他这个软柿子了。
“主子,咱就这么忍着?”羽七咬牙,恨不得当即提刀去砍了景帝的头,却每每都被燕南将这个念头给摁灭了。
景帝是狗,但禁卫军不是吃软饭的,他身边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羽七还没接近他就被射成了筛子,得不偿失。
景帝的命,还不值得用他手下的命去换。
“无妨,不过都是些皮外伤,受的住。”他蹙了蹙眉头,每迈出一步都觉得脚下似有针扎。
羽七扶着他上了马车,“主子,狗皇帝这样对你,就不怕引起两国的战争吗?”
燕南嘴角一挑,“最近大凉动乱,朝堂局势不明朗,景帝又好战,若是大凉真的起兵来犯,正如了他的意。”
两国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他怕是忍不住了。
“放心,我没事,这种日子不会太久,”燕南缓缓合上眼睛,“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羽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杀意,转身欲出去,却有转步回来,从怀里掏出一个棕色的小药瓶。
“主子,这是今天早上,王妃的丫鬟给我的,说您能用得找。”
当时听风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悄无声息,差点把他吓一跳。
燕南接过,打开封口一看,淡黄色的粉末,复放在鼻尖轻嗅。两秒之后,无声一笑,“她倒是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