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承泽在几个皇子中排行老二,是已故德妃之子。当年宫闱深深,后妃争斗不停,德妃就算不争不抢也没能躲过别人的暗害,在怀有身孕的时候被下毒,虽救治过来,也顺利诞下皇子,却落得一身病根,不久撒手人寰。
因受母体的影响,凌承泽从小体弱多病,儿时便送往江南修养,不理朝政,各家势力也没正眼瞧过他。
就是这样一个被所有人认为没有一争之力和任何威胁的病弱皇子,竟能同东齐最尊贵的王爷谈笑风声。
其余皇子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凌玄奕看着正品茶的他蹙眉,“赶紧把你脸上的面具给摘下来,看着别扭。”
“好吧。”
手一横,一张薄薄的面具自脸上脱落,露出他原本的模样,剑眉星目,笔峰高挺,因从小生长在江南,水乡中泡出来的男子,看起来有几分秀气,但绝不是阴柔。
“今日怎么突然回京了?不怕被人认出来?”
凌承泽轻笑一声,“回来取些母妃的旧物罢了。江南那边有人替我,暂时不会被发现。”
他消失了这么多年,怕是有人都将他这个二皇子给忘了。
“也是,”凌玄奕点头,“只怕有人当你病死在江南了。”
“是啊,”他眼底突然闪过一丝讽刺,“就算如此,还是有人三番五次地搞刺杀,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幸好我素日悠闲,没有政务缠身,有大把时间来琢磨这些。”
没有威胁是一回事,看不顺眼又是另外一回事。
尽管他退居江南,不理朝政,但只要他活在这世上一天,便担着二皇子的身份,是长在那些人心头的一根刺,隐隐作痛,欲除之而后快。
这些年别的不敢说精通,但防暗杀很有一套。刺杀、下毒已经司空见惯,在床上放毒蛇毒蝎,在枕头中藏针,在浴桶里铺铁钉……这些他通通经历过。
凌玄奕屈指在檀木桌上轻叩,“京城不比江南安全,你所经历的这些,待你真正回京后都能用到。想好什么时候光明正大地回来了吗?”
“不急,我现在回来只会成为众人的靶子,倒不如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几年安稳日子。”
他还有事情要处理,同凌玄奕说完正事便匆匆而去。凌玄奕也无意在露华园久待,起身从后门离开,
离开之前还命狂风去装了一碟松子,刚刚见木离挺爱吃的,正好带回去哄哄。
槿央阁内,听兰摆上架子准备做烤鱼。听风虽然别的食物烹煮不会,但烤鱼还是有一手,无奈被木离拉去劈柴了。
当然,也少不了紫电。
想到自己一身武功到王妃这里居然只能沦为劈柴的工具人,紫电就倍感辛酸,仰头看着空中刷刷而下的一块块被劈好的柴,怀疑人生。
他不是负责做王妃的打手,保护王妃安全,威风凌凌的侍卫吗?现在是在干什么?
“紫电,你看看你劈的柴和听风劈的柴,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木离脚一跺,眼一瞪,凶萌凶萌的,“别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