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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骞突然被怼,可怜兮兮的说:“你心情不好…也不能把气撒在我的身上啊!”

话音刚落,夏一忽然非常激动的拍了一下手,啪的一声,声音非常的响亮,惊得宫宸和宫骞一惊一乍的。

“我差点忘记了…我们的行李还藏在山脚下的树丛中呢!”

“宫骞你去找两个佣人,帮我们把行李取回来。”夏一的语气完全把宫骞当成了使唤丫头,自顾自的说着,丝毫不在意宫骞一脸的不情愿。

“还有,宫宸你画一张图,把地点标出来,我怕让人漫无目的地的找恐怕是浪费时间。”

眼看时间不早了,她可不希望佣人们大晚上的抹黑满山找行李。

画张图是最快的方法,可以节省不少的时间。

宫宸无奈的叹口气,勉为其难的点头同意。

宫骞离开小木屋去喊佣人,宫宸从桌上找到一些画笔,趴在桌上认真的绘图,尽量把地点准确的标注出来。

大家各有事情要忙,只有夏一无所事事,懒洋洋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宫骞拎着两个女佣人来到小木屋,宫宸把已经绘制好的地图交到他们两人手里。

“行李就在上面标注的红星处,后山道路崎岖,植被繁茂,不太容易寻找,所以要仔细一点。”

宫宸不放心,认真的叮嘱道。

佣人们非常恭敬的点头,“好的,少爷。”

虽然韩北言成了黑城堡的新一任堡主,但他并没有收拢人心,佣人们听说宫宸回来了,心里是非常高兴的。

碍于韩北言的身份,只能将这份喜悦藏在心里,不敢表露出来。

虽然是跑腿的事情,但是他们心里是非常开心的,并且会尽全力赶紧找到宫宸的行李。

宫宸挥挥手,示意两人离开。

他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刚才的情景太熟悉,差点让他产生错觉,误以为所有的一切根本没有改变,他依旧是宫家大少爷,黑城堡的堡主。

很可惜,他不是那种自欺欺人的窝囊废,仅仅是片刻的失神,很快就恢复了神智。

置身在狭小的小木屋,整栋房子的面积还没有他卧室大呢,小小的客厅,摆放着沙发和茶几,还有电视机,杂七杂八的物件已经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

他和宫骞两个大男人并排站着,都感觉非常的拥挤,内心很是压抑。

宫骞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递给了宫宸一罐,并说道:“喝点吧!或许心里能好受点!”

虽然宫宸掩饰的很好,不让人窥探到他落寞的神色,然而宫骞毕竟和他是兄弟,很容易就猜到他的心情应该很糟糕。

宫宸明明是一条龙,如今被韩北言给欺负的像是一条虫。

他不选择住在黑城堡,应该不单单是因为夏一的缘故。

还有一层原因就是他怕触景伤情,让自己更加的痛苦。

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自责、懊悔已经无济于事,宫宸是聪明人,如此显而易见的道理他应该是最清楚的。

宫宸就是自制力太强,对自己要求太高,近乎苛刻的地步。

所有人都以为,像他这样经受了巨大的挫折之后,怎么也要借酒浇愁,颓废一些日子,那样才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

结果让人大跌眼镜,大家都猜错了。宫宸的冷静自制让人真的怀疑他不是人,而是一个机器。

没有感情,不懂得自暴自弃,也不会停一下,让自己休息一段时间,至少要喘口气。

仿佛他的失败仅仅维持了一天,被夏一从地下墓室救活之后,他就用尽一切的办法来计划复仇。

就像相信,不可一世的他被韩北言赶走之后,竟然厚着脸皮,放下自尊,再次回到了黑城堡。

还是作为韩北言的客人,这样的身份对他而言根本是奇耻大辱。

他表面上表现的很淡然,实际上他的心情铁定非常的糟糕才对。

屋里也没有别人,宫骞想给他一个喘口气的机会,酒精就是最好的催化剂。

宫宸纠结了好久,最后还是接了宫骞递给他的啤酒。

面无表情的打开盖子,咕咚咕咚的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就你自己喝?也不和我~干一杯…”宫骞一脸无语的小声嘟囔着。

宫宸走到沙发边上坐下,手里捏着啤酒罐,忽然问道:“三叔、五叔…他们人呢?”

“不在这里…在宫家旗下的一家酒店。”虽然宫宸的问题很突兀,宫骞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坦白直言了。

因为就是他不说,宫宸也有办法知道。

而且,宫宸来黑城堡的消息,此刻应该传到大家的耳朵里了吧!

不用想,明天一早,那些甚少路面的宫家长辈势必会一窝蜂似的往黑城堡里面钻。

当然,今夜对他们来说应该会是一个非常漫长的不眠夜。

不久之前才联合韩北言赶走了宫宸,谁能料到这么快就遇到棘手的问题,一定要宫宸出面才行。

他们背叛在前,如今有求于人,想来应该不太容易。

如今所有人都要看宫宸的脸色,虽然他已经不再是宫家的家主,这也改变不了他是宫家大少爷的事实。

更重要的是,他也是当今宫家,唯一知道宝石戒指秘密的人。

就单单这一点,就没有人敢小瞧宫宸。

宫宸并没有派人去打探长辈们的行踪,因为他十分笃定,在宫家的危机没有解除之前,那些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莱州一步。

所以他根本没有必要去白费力气,想知道他们的消息,直接问宫骞就好了。

宫骞的消息是最灵通的,丝毫不亚于韩北言。

而他对宫家内部的斗争并非表现的那般不在意,毕竟他父亲参与其中,彻底的置身事外,那是不现实的。

“很快大家就会再次见面了!”宫宸嘴角扬起一抹高深的笑容。

不知为何,宫骞看他的神色,心里隐隐有种担忧。

上次大家见面,差点打起来,这次……

韩北言究竟在盘算着什么呢?夏一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他的心里有太多的疑惑,没有人给他解答,只能他自己去寻找答案。

第二天一早,黑城堡果然变的非常的热闹,络绎不绝的车辆穿梭在通往黑城堡的道路上。

宫家所有的长辈竟然都聚齐了,那场面一点也不比当初宫爵葬礼时候逊色。

宫骞晚上躺在沙发上睡觉,天刚亮就醒来了。

急匆匆的跑到黑城堡去打探情况,而宫宸的房门一直紧锁着。

上午九点多,韩北言派了好几个女佣过来请宫宸去黑城堡,女佣恭敬的在门口喊了半天,里面没有一点的声音。

神色焦灼的在门口等候着,没有勇气开门进去一探究竟。

夏一原本好好的在床~上睡觉,被此起彼伏的叫喊声给惊醒了。

顿时睡意全消,心情非常的烦躁,她掀开被子跳下床,拉开门瞅着客厅候着的女佣喊道:“你们找宫宸什么事情?”

“夏小姐好!大少爷吩咐我们过来请少爷去书房议事。”其中一个非常伶俐的女佣恭敬的解释道。

夏一听完,径直走到宫宸的房间门口,用力的拍门,“宫宸…宫宸…有人找你…”

喊了半天,里面没有一丝动静,夏一心里很纳闷,猜测他是不是不在卧室里面。

犹豫了一会儿,她直接当着大家的面打开了他的房门。

映入眼里的就是宫宸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没有一点反应。

“宫宸…宫宸…”夏一走近观察,发现宫宸的脸色不太对,喊他也没有反应。

下意识的伸手拍了他的脸颊,好烫啊!这才发觉他的额头冒出了很多的汗珠,浑身都非常的烫。

“发烧了!”夏一还是第一次见到宫宸生病,感觉挺稀奇的。

难怪他没有反应,应该是烧糊涂了。

夏一扭头对女佣说道:“回去告诉韩北言,说宫宸生病了,不能过去议事,另外找时间吧!”

女佣点点头,慌张的离开了。

“差点忘了!应该让人去找医生才对。”夏一拍着自己的脑袋,有些无奈的自言自语道。

等她追到门口,女佣们已经走远了,只能隐约看到草坪上的背影。

“算了!还是打电话给宫骞,让他帮忙找个医生。”夏一边说边回到房间找电话。

其实她知道,黑城堡里面有医生,而且她刚才的意思很明显,韩北言知道宫宸生病的消息。

然而,他知道是一回事,愿意让医生给宫宸看病是另外一回事。

之前,黑城堡里面有宫宸专用的家庭医生,如果韩北言愿意,那么医生很快就会来。

给宫骞打了电话,大致说了宫宸的情况。

看样子应该只是普通的感冒,不会太严重。

夏一挂断电话后就去照顾宫宸,又是拿着毛巾给他擦汗,又是找温度计给他量体温……

过了一会儿,宫宸稍微有点反应了,缓缓的睁开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夏一,嘴巴一张一合,声音沙哑的呻~吟着:“谢谢你照顾我…”

“不用谢,因为我也不想的…除了我没有别人在,我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病死。”

夏一心里担心宫宸的病情,却故作冷漠,装作不在乎,冷冰冰的说道。

以前她受伤的时候,宫宸也没有照顾过她,对她视而不见,她当时心里很难过。

现在想想,也算是报应,谁让她腆着脸要喜欢宫宸这样冷酷无情的男人,自己眼瞎,就不能怨天尤人。

宫宸的脸上变的更加的苍白了,无声的沉默着。

“我已经告诉大家你生病的事情,不过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也没有医生过来给你看病。”

“我猜…他们应该是故意的吧!无论怎样,看在我们是室友的份上,我会照顾你的。”

“这是感冒药…你先吃了,好好的休息一下,只要退烧了就没有问题了!”

夏一小心翼翼的喂宫宸吃药,宫宸一直盯着夏一看,让她感觉很不舒服,故意移开视线,不看他的眼睛。

宫家的人真的让人难以捉摸,一会儿把宫宸请来,当座上宾。一会儿呢,他生病了,就原形毕露,不愿意给他找医生。

真的不怕他就这样病死了,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宫宸吃了药,睡意袭来,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了。

夏一给他盖好被子,端着洗脸盆刚要离开,房门被推开了,宫骞急匆匆的领着一位医生走了进来。

“他怎么样了?”宫骞一脸担忧的问。

“吃过药了!刚睡着。”夏一淡淡的回答,眼神犀利的瞪着她身后的医生,冷笑道:“请一个医生这么难啊!需要这么久。”

她一眼就认出眼前的这位医生就是当初给她治伤的医生。

她是故意说这些给大家听的,如果宫宸没有睡,也会听得非常明白。

“呃~让医生检查一下吧!”医生面红耳赤,非常的尴尬,宫骞也不好意思的插嘴道。

夏一身子往边上一站,让开路道:“请吧!医生。”

话音刚落她就端着洗脸盆离开了,有宫骞在她不想留下,想到他们的所作所为,就让她非常的鄙视。

宫家的内斗真的是不分场合,一点底线都没有。

轻者相互猜忌,相互伤害,重则…恨不得杀了你…

她倒是觉得,投胎在宫家真的是倒霉透顶了。

她是不会让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这样残忍的活着,所以,注定是悲剧,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还不如不出生。

韩北言和宫宸的较量无论谁输输赢,下一代的斗争还会继续,宫家的内斗永远不会停止。

这一点宫宸心里非常清楚,所以他才不要这个孩子,没有永远的秘密。

就好比韩北言的身份,根本无法隐瞒一辈子。

而她也是如此,她不希望孩子出生就是私生子,还是她不爱的人的孩子。

哗啦一声,一盆水被倒得干净,她直愣愣的站在洗手间里面,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宫骞出来找她的时候,正巧碰到她在出神,轻声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他误以为夏一肚子里的孩子出了问题,所以很是担忧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