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愣神了好一会儿。
“宫骞少爷。”
这个时候,宫骞突然出现在休息室里面,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夏一跟前,急切的问:“总算是找到你了…我还以为你走了!”
夏一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她随即回神,一脸茫然的抬头看着宫骞,“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找你的…我在城堡里面遇到了姻娅,她告诉我你在门口这里…我就来了。”
宫宸在门口等夏一的时候,宫骞也在城堡里面等候,他和宫宸坐在一起吃饭,也是相视无言。
宫宸看不惯他赖在黑城堡里面不离开,还找各种的借口纠缠着夏一。
宫骞呢看不惯宫宸的虚伪,为达目的,把一个无辜的女孩子耍的团团转。
他是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继续下去的,哪怕对方是他哥哥。
“既然出来了,怎么不把我的文件一起带出来…”夏一瞧着他两手空空的,心里挺郁闷的。
宫骞轻嗤一声,“摆脱…我可不是你的佣人,专门替你跑腿的…想要文件自己进去拿就好了!”
他大老远的跑来见她,非但不感激还因为这么一点芝麻大的事情责怪他,宫骞的心里是相当的不舒服。
夏一瞥见宫骞生气了,一脸歉疚的起身道歉,“真的对不起…我刚才就是太着急了…所以口无遮拦的。”
宫骞也不是小心眼的人,自然是不会以为这么一点小事计较的,他也就是随口一说,夏一还真的当真了。
“好了!我开玩笑的…你也太没趣了!”宫骞挥挥手,无所谓的说道。
“我们进去吧!”宫骞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夏一急了,慌张的解释说:“宫骞…很感谢你来接我…但是我考虑了一下,我还是不进去了。”
“很快姻娅小姐就会托人把文件拿出来的,我就在门口等着挺好的。”
她才被姻娅数落了一番,再厚着脸皮进去找宫宸,姻娅看到了,又该说她了。
宫家的人,天生都是臭脾气,她一个身份卑微的职员,根本得罪不起。
当然,宫骞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也算是唯一的特例了!
宫骞听到夏一拒绝,他的脸色骤变,“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我哥他如果看到你对工作如此的不负责任,你就是等到天黑,他也不会签署文件的。”
宫宸亲自来迎接她,结果她竟然连大门都不入,如此消极怠慢的态度,宫宸怎么可能容忍她如此。
“呵呵…你不会是吓唬我的吧?”夏一不可置信的干笑着问。
宫骞指天发誓道:“我可以发誓,我说的绝对是真的。”
宫宸的脾气他还是多少了解的,特别是和夏一有关的事情,他的反应怎么的匪夷所思都不意外。
宫骞信誓旦旦的模样,顷刻间就打消了她心里的疑虑,她在休息室也有一会儿,如果有人给她送文件应该早就来了。
虽然很不情愿,然而她也别无选择…
无奈的叹口气,“好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一趟了!”
宫骞看到她一副坦然赴死的神态,忍不住嘲笑道:“不用这么夸张吧!我哥他又不会真的把你给吃了,瞧你吓的。”
她都紧张死了,宫骞还如此的捉弄她,夏一狠狠的瞪了他一下,“能不开玩笑吗!我还有正事要忙。”
话音刚落,她就一个箭步跑了出去。
宫骞跟在她的身后,快速的跟上她的步伐,两人肩并肩的快步朝城堡走去。
“对了,姻娅怎么突然来黑城堡了?”夏一心里挺好奇的,昨天走的时候也没听人说起过这件事。
宫骞说:“她就是这样…说风就是雨…说来就来,我们都习惯了。”
夏一点点头:“也是,她是宫宸的表妹,只要她愿意可以随时来这里…当然即使不走…也是应该的。”
她虽然心里很嫉妒姻娅和宫宸的关系,然而只是心里隐隐感到不舒服而已!
现在想想姻娅之前说的那些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以前她一直觉得姻娅对宫宸的喜欢不是爱情,所以她才不介意宫宸又其他的女人,然而同为女孩子,她就没办法做到如此的大度。
经过这些分分合合,她对宫宸而言,就像是生命里一个过客,匆匆来去,和之前他的那些女人一样,在他的生命里占据了短短几个月的时光。
虽然很美好,看起来光彩夺目,然而终归是转瞬即逝。
唯有姻娅才是永恒的存在,等有一天,宫宸累了,他需要安定下来,那么和他结婚,陪在他身边的人一定是姻娅。
一辈子在一起,相伴到老的夫妻,维系感情的不一定是爱情。
亲情才是最难能可贵,也是最牢固的存在。
宫宸不用担心他的花心会伤害到姻娅,同样的姻娅也不必忧心,宫宸有一天会因为其它的女人而选择抛弃她。
宫骞从她说话的语气里察觉出一丝的端倪,“瞧你说话酸溜溜的…眼睛红彤彤的,你是在吃醋吗?”
夏一拉回思绪,抬手捂着脸,不敢看宫骞,低着头尴尬的掩饰自己的心思,慌张的说道:“没有…怎么会呢!”
“其实,很小的时候,长辈们已经在商量我哥和姻娅的婚事,只是因为姻娅年纪小,所以才没有再提。”
“后来,我伯父发生意外…结婚这件事就暂时的搁置了,然而我能看的出来,姻娅着小丫头,她的心思都在我哥身上,加上门当户对,也算是亲上加亲,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应该会结婚吧!”
其实宫家的人都很清楚,姻娅是宫爵为宫宸选的妻子,也是黑城堡未来的女主人,这也是为何姻娅可以长时间在城堡里面居住。
而且她的父母从来不介意他们两兄弟住在一起,对姻娅名誉上的影响。
以前的宫宸身边围绕了很多的女人,却没有人对此说三道四,那是因为他懂的分寸,知道什么女人是用来消遣寂寞,什么女人是他未来的妻子。
男人能在玩耍和责任之间,努力的守住自己的心,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这也是他游戏花丛多年,从来没有闹出乱子的原因。
夏一点点头:“你说的这件事我知道…刚开始的时候是有些接受不了,后来听说了宫家的婚嫁习俗,逐渐的也就释怀了。”
宫骞笑问:“你介意的是姻娅和我哥是表兄妹,认为近亲不能结婚…”
“嗯!之前是有些惊愕…嘿嘿…现在已经能坦然面对了,毕竟你们宫家这个家族和我们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她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自然是没有资格去评价宫家祖先定下的这条规定,而且一直延续至今,宫家非常没有因为近亲结婚而生出智力不足的孩子,反而每一位宫家的后代都非常的出色。
姻娅的聪明伶俐,长相貌美,宫宸的聪明睿智,能力出众…就连宫骞也是阳光开朗,长相帅气,年纪轻轻就把自己的事业经营的有声有色。
这样的一家人,从基因开始,就注定与众不同,惹得多少人羡慕嫉妒恨…
宫骞从未见她如此的云淡风轻的说起宫宸的婚事,难道真心的释怀就代表她已经彻底的放弃了宫宸?
宫骞的视线移到她平坦的腹部,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宫家的人。”
夏一原本平静的脸上竟然起了波动,她慌张的转过身子,用外套遮挡她的腹部,满怀忧伤的说:“他不是…这个孩子不是宫家的,无论男女他是姓夏的。”
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个孩子是宫宸的私生子,所以,只有隐瞒他的身世,对所有人都是最好的安排。
宫骞情不自禁的一句话,刺激到了夏一,她努力的去忘记这件事,就是不想让自己伤心难过。
更何况,大家心里都清楚,宫宸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何必给她不切实际的希望呢!
“对不起…我说错了!”宫骞一脸真诚的低头道歉。
夏一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假装若无其事的转身看了他一眼,“没关系…我刚才就是有些…”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本以为自己释怀了,可以很坦然的面对她和宫宸感情结束的事实。
然而孩子的存在让她不得不面对,她和宫宸之间的纠缠根本不可能结束。
“你不用解释…我理解。”宫骞瞧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猜到她此刻心情应该很乱吧!
……
宫骞送夏一到书房门口就转身离开了,书房门敞开着,站在门口刚好能瞧见宫宸一声不吭的伫立在窗前。
“宫少爷!”
夏一抬手瞧了房门,之后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止步于距离宫宸两米的位置,犹豫了片刻,轻声唤道。
“文件在桌上!”宫宸在夏一走进的一刹那他就感觉到了,不过他依旧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脸色凝重,语气冷淡的说了一句。
“哦!”宫宸没有回头,夏一迟疑了两秒,径直走到书桌前面,仔细的在堆满文件的书桌上找寻公司的文件。
很快她拿起文件,翻开瞧了两眼,宫宸已经签字了。
既然如此,她来城堡目的也算是完成了,该回公司了。
“那…宫少爷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公司了!”
夏一说完,还没来得及转身离开,宫宸倏的一下转身,一双凌厉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她。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宫宸等了夏一这么久,最后只是得到她如此轻描淡写的两句话,他心里非常的不平衡。
刚才他在办公室等的心急火燎的,正打算去找她,结果无意间看到她和宫骞两人在草坪上散步。
虽然离得有点远,还是能认出他们在谈话。
夏一可以花费大把的时间和宫骞聊天,然而到了他这里,她永远的都是如此的冷漠,不愿意和他多说一句话。
宫骞想尽办法要让夏一离开他,这一点他心里很清楚,不过他并没有丝毫的畏惧,因为他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输过。
只要他不愿意放手,那么夏一就休想摆脱他。
夏一微微一愣,耐着性子,一声不吭的等着宫宸的吩咐。
或许宫宸又要想什么办法折磨她了吧,虽然感到无语,不过时间长了,她也就慢慢的习惯了宫宸捉弄人的脾气。
“这本英文字典送你了!”宫宸突然走到书架上拿了一本厚厚的字典递给夏一。
“给我的?不用这么客气…我家里有字典的,真的……”宫宸突然这样,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下意识的开口拒绝。
她家里面有好几遍英文字典,虽然没有宫宸手里拿的这本看起来更华丽,实用性还是不错的。
“不要?”宫宸微微挑眉,咬牙切齿的问。
夏一瞅着他的脸色不太对,似乎是发火的前兆,为了自己不被宫宸刁难,赶紧换了一副神情,一脸谄媚的伸手接过字典。
“既然宫少爷您如此的有心…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宫少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现在对察言观色一词有了最新的理解。
多亏这段时间她在黑城堡里面,受了宫宸非常多的荼毒,即使再笨的人,也会逐渐的变聪明了!
“这份文件把它翻译了…翻译完才可以下班。”宫宸冷冷的丢给她一份文件。
“呃…您看文件还用翻译吗?再说我的翻译水平…我怕…”
夏一不是谦虚,而是真的承担不起翻译错误的责任,公司的合同是多么重要的文件,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如果因为她而让公司蒙受损失,卖了自己也不够赔偿的。
宫宸是故意捉弄她的吧!
“让您翻译你就翻译…哪有这么多的废话!”夏一诸多推辞和借口,让宫宸恼羞成怒,大声的呵斥道。
“我明白!现在马上翻译。”夏一急匆匆的抱着手里的文件跑开了,宫宸发怒真的很可怕。
“回来!在这里工作。”宫宸及时喝止她跑出去,指着一旁的书桌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