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檀苦笑一声,摇摇头,“他说他就是个司机,但想辞职很久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来也可笑,跟他在一起那么久,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在为谁打工。”
吴游对她很好,她看得出对方有难言之隐,所以从未深究。
若他真是个负心汉,早在她出产房当晚就能离开,何苦在床前日夜不眠地守着她安慰她?
再加上他几个月后寄回来的信,她有理由怀疑他不是故意不辞而别,而是身不由己。
还有他信中所说的孩子还活着……
“他给你寄的信?”白桢桢突然问道。
江檀点点头,垂眸盯着杯壁上沾染的咖啡渍,“嗯,那封信我现在都还留着。”
白桢桢眉头拢了拢,陷入沉思。
“哪怕是放在十几年前,写信的人也不多,”她想了想,“难不成是想避开什么人的视线?”
网络信息如此发达,不管是电话、短信还是电子邮件都容易被人追踪到地址,只有这种方式能较好地掩人耳目。
“大概吧,”说起这个,江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曾经去他寄信的邮局看过,什么都没找到。”
如此费心地寄信给他,又不愿意让她找到……
白桢桢拿着小匙搅了搅杯里的咖啡,问道,“那之后呢,他还有联系你吗?”
江檀摇摇头,眼底隐有泪光闪烁,“没有了,自此之后,再无消息传来,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白桢桢心里一惊,正准备说些话安慰她时,她突然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的涩意,“你不用安慰我,道理我都懂,这么些年早就想明白,也做好准备了。”
“……那你也一直在找那个孩子?”
“自然,”江檀拨了拨散在侧脸的几缕长发,“这件事我家里人都知道了,一直在调查,首当其冲的就是那家医院。我们查到医院当晚一共出生了四个孩子,都是男孩,有一个是死胎,还有一个不见了。”
她蹙了蹙眉头,“那家医院人脉很硬,竟然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赔了那对夫妇很多钱,那对夫妇便再没有闹过。后来辗转找到他们的时候,对方也一问三不知。”
白桢桢越听越不对劲,“那医院呢?”
江檀无力地摆摆手,“我们都快把医院当时的医生翻遍了,依旧没用。”
“事情过去得越久,越是难查,以至于后来我都不抱希望了……”她扯回两人最开始的话题,目光认真地看向白桢桢,“他们长得至少五分像,我也打听过他的身世,没人知道他亲生父母是谁。”
“嗯,他从记事起就被一个拾荒的老婆婆收养着,后来老婆婆去世了,他被送进了孤儿院,直到十岁之后,孤儿院倒闭,他便自己开始在社会上谋生。”
白桢桢决定帮助他之前,也将对方的生平经历查了个底朝天,同样没有关于亲生父母这一条。
江檀能得到的消息跟她基本没有出入。
“所以,檀姐姐是有什么打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