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利避害这个词从来就没出现在他的字典里过。
越是禁忌危险的东西他越感兴趣。
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待着,虽然时不时能和薄言斗法,但日子久了未免也无趣得很,索性回国正面相撞。
说起来,他很期待薄言刚才所说的给自己的礼物是什么,当然,他也准备了礼物相送。
纪雨申腰抵着大理石台面,姿态慵懒地看向被众人围在中间的白桢桢,眼底蔓起几分笑。
“当你知道她是被我抓走的时候,什么感受啊?”他看向薄言,语调生动,“激动?愤怒?恨不得杀了我?”
薄言似是不在意地挠了挠耳朵,“死不过是世间最解脱的方式,哪有折磨人有趣,你说是吧?”
“的确,”纪雨申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折磨她我到没感觉到多少趣味。”
他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回想当时的场景,“我记得她那时候不过十岁吧?被我吊在树上拿皮鞭抽过,装在麻袋里往海里扔过,用小刀在身上一点一点地戳过……啧啧,可惜一声没吭,连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
“她要是肯说几句好话,跪下来求求我的话,我说不定就大发善心不折磨她了,她也不用受那么多的皮肉苦。”
纪雨申说出的这句话他自己都不信。
要是白桢桢真的打一开始就求饶了,他也就没有折磨下去的兴趣了,一刀解决了不是更好?还省得带着她东躲西藏。
那段日子,他有好几次都险些被抓住。
但就是因为白桢桢的一身傲骨,才让他决定留她一条命,看看这人到底能顽强到什么地步。
结果也确实没令他失望。
这些早已过去的事情其实并没有多少复盘的必要,他说出来不过是想激一激薄言,但好像对方的表现并不在自己意料之中呢!
薄言眸色深深,声音与平常无异,“当时不是要绑架我吗?怎么换人了?”
“因为薄家将你保护得太好了,我没办法下手啊,”变态不等于傻,“正好撤退的时候碰上放学的她,就顺手掳走了呗。”
他似乎有些感概,“本来呢,你们两家应该因为这事心生隔阂的,谁知道竟然不约而同地选择封锁消息,可惜了……”
说着,他还摇了摇头,“结果你看看,过了这么多年才知道真相。不过好像也没耽误什么,你和她能走到一块,我挺吃惊的。”
薄言冷笑一声,“怎么,现在是开始交代犯罪事实了吗?”
“对啊,”纪雨申有恃无恐,“你们都已经猜到了,我再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但是就算你们猜到了又如何,没有证据,我还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还能跟你碰杯。”
说着,他就要将自己的杯子挪过去,薄言却适时抬起,避开了。
“嗯,你说得没错,我们确实没有证据。”
薄言言语中带着一丝促狭,不做否认,“那就继续你天衣无缝的计划吧,我等着。”
他的神色让纪雨申有几分不解,却没有询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