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天然气可当真麻烦……”
顾绝兮走到灶头边，挑挑捡捡，找了一堆干点儿的柴火，喃喃道。
“主子在说些什么呀？”云义用帕子擦着脸上的煤灰，话语是听清了的，但并不明白。
许久前开始，云义就听不明白主子的一些话语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吖……这个很难解释，你就当我梦呓了吧。”
阁中的哥哥姐姐们，虽然主意多，但总是抵不上主子的只言片语，主子总能一语中的。
还能提出很多奇妙的想法来……
莫非……主子当真是仙人？
“怎地发呆了？又没好好学吧？”顾绝兮将饺子丢到锅里，转眼便瞧见了似乎魂游天外的小丫头。
“啊……我，我忘了……”
云义挠挠头，一弯新月眉都向下曲了不小的弧度，“下次，我下次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德性。”
顾绝兮微微一笑，薄唇轻启，她素手微扬，在旁侧的小锅子里调配了些许汤。
虾皮，紫菜，各式调味。
“主子，为何不直接把这些丢到煮饺子的汤里呢？那样不是更入味吗？”云义不解，虽然她渐渐地闻见香味，肚子也开始咕噜噜地叫唤起来。
“个人习惯不同吧，这样煮出来的饺子，汤水比较清澈些。”顾绝兮说道，拿起小调羹，尝了尝汤的味道。
咸淡适中，正好。
叩叩叩。
“小姑娘，什么时候能煮好呀？太香了，我能来一份么？”竹青迷迷糊糊地靠在门边，一手抠着门框。他的头发长了不少，歪歪斜斜地耷拉着，乍一看有些邋遢。
“酒才醒？”顾绝兮回头望了一眼，不紧不慢地又下了一些饺子。
夜半煮东西吃，总是容易把一些睡梦中的馋猫唤醒。
幸而她方才有多下了几份饺子，只不过——明日小十五回来，可能会哭。
他怕是忙忙碌碌大半日，才得以包了这许多的饺子。
“是喝多了些，方才我寻沈玉潭，他好像也醉了啊。”竹青说道，用手抹了一把脸，试图清醒。
“是，午后喝了些烈酒，我也这次才醒了，起来寻些东西吃。”
她转头看了面上仍有煤灰的云义一眼，“小义，你且去洗把脸，回来时就能吃了。”
煮饺子用不了多久，但揉面做饺子皮，剁馅儿，包饺子几步花的时间可不算少。
“是。”云义会意地一路小跑离去。
顾绝兮将她支开，自是有所考量。
“竹青，朕向你打听个事儿。”
姑娘的语调客客气气，就差没端着茶问候了。
平日里的顾绝兮，可不是这副模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无事献殷勤，非……
“何事？”竹青的酒顿时醒了，左顾右盼，甚至想找个僻静的地儿躲起来。
上古时期的圣主可没现在这么鬼灵精，现在非但一分一毫都骗不了，还要试试提防着被坑被套话。
老城主原先分明是看圣主说话细声细气好似随时都会哭似的，才甘愿当护身之盾。
现下，怎么看都不需要护着。
“青龙，他在何方？是和白虎城一般潜入地下，还是隐姓埋名云游四海？”
“老夫……不知其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