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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惊傻了,这可是大白米肉粥啊,他们六家人省着点吃能吃十天,不能要,脸再大也不能要。

“不不不,我们不能要,昨晚上今早上,已经吃了不少了,再要这些哪还有脸,不行不行,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的任务还没完,就不和你们一起回去了,等两天,我们回去,请你们到家里做客,到时候一定要来啊。”

苗苗笑,“没事,叔们既然还有事就去忙,东西我们带回去就是,到时候随便找人打听,也能知道叔家在哪,等你们回来,我们也上门做客,不会客气的。”

“哎,这.......不是,我们......”

“叔没事了吗?那就一起回去吧,我们车大,挤挤坐得下。正好不用等改天,今天就能去做客。”

老汉子憋红了脸,也没能找到拒绝的话。苗爸呵呵傻乐,他闺女就是能干。

苗妈翻翻白眼,那是蓝丫头教得好,就他家那一根肠子的蠢丫头能说这样的话?别往脸上贴金。

最终,还是一车人一起回去的。老汉子没车,大多数靠走,走上四五天也能到。有时候运气好,能遇到好心人带他们一程,能少走一两天的路。

头一回舒舒服服的一路坐到底。

到了W市安全区大门口,按人头缴纳入门费,蓝诗若没小气,给费家四口人交了,敖承逸带着两个小伙伴去租他们要住的屋子,蓝诗若带着其他人上门做客,至于费家人,何爸委婉的表示到站了,“老费,以后有机会,咱们再坐在一起喝酒,你们也赶紧去找住的地方吧,天晚了,听说W市夜里查得严。”

费家三口人一脸意外,啥意思,想甩了他们?这怎么可以,虽然他们有离开的打算,但也是在弄清W市具体情况以后,自己高傲的离开,可不是被人像丧家犬一样赶走。“老何,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可是几十年的同学了,你就见死不救?当年你来我家,我爸妈可是把你当亲儿子招待,什么好吃的都给你,我们上学那会,我也经常帮你打水,打饭,请你吃好的,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啊。这一路过来,你们一群人对我们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任打任骂,我们没说半个字,可都是看在你的面上,做人得讲良心。”

何爸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上我家我爸妈没招待你?在学校里大多数时候可都是我帮你,你就偶尔有事求我的时候才帮忙,请吃饭我请你吃炒菜干饭,你就请我喝稀粥,还不能喝多了,一喝多你就跟我哭穷,到最后好多次还都是我付钱,到底谁忘恩负义?我们救你们出荒城,一路上供吃供喝,你们偷藏东西,还说我们小气吝啬,我们也没说什么,最多是在你们做得过分的时候回应几句,两次动手也是你们实在过分,到底谁忘恩负义?你有良心吗?这一路上你管过你妈一分一毫吗?可都是我在管。进门的费用也是我们在给,你有空间,有物资,半分没舍,我说过一个字吗?别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就你们聪明,带着你们活到W市,我自认仁至义尽。本来念着大家几十年的老同学相互帮衬一把,你却只想着自己,自私自利不说,还倒打一耙,我算是看清了,以后咱们还是不要往来得好。”

费久亮被揭了老底,又羞又怒,“何家路,算我费久亮眼瞎,看错了人,以为你是个好的,全心全意对你,把你当朋友,你却这么想我,行行行,我认了,咱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就当我这些年的情分喂了狗。”一甩袖,带着费家母子走了,至于老娘,仍旧没管。

何爸蹙眉,费久亮是打定主意他心软吗?“姨,对不起,往后,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吧。”

老大娘这么久时间以来,第一次笑了,“孩子,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是我没教好子孙,你们是好人,好人有好报,好人有好报。”老大娘念着好人有好报,蹒跚着跟在费家三口人身后,神情淡漠。费家人见老大娘竟然跟来了,又是一阵咒骂。

苗爸搂上何爸的肩,安慰老兄弟。

何爸苦涩一笑,“放心,没事,就是一时间有些感叹,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不会为了别人伤身边人和自己的。”

苗爸嘿嘿笑,“你能想通就好,咱们不能让孩子们操心,他们够辛苦了。”

“我明白。”

何妈看了眼老伴,老何重感情,但也知轻重,缓缓就好。

阮奎六人住在贫民窟,这里全是窝棚,又脏又臭,脚挨脚都是人,个个蓬头垢面,比乞丐还乞丐。幸好没下雨,地面不泥泞,要不然更难受。

天凉,味飘散得缓慢,比天热时好过得多。

这里什么人都有,一路走过,像蓝诗若这群光鲜亮丽的人,就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这里不管男女老幼,每个人的眼神都是空洞绝望灰败的,看向大团队时,带着饿狼看到猎物时的凶狠,也有被生存折磨过后的胆怯懦弱。

除了四个中年老人,小伙伴都神情淡漠,孔风林以前住的地方,比这里好点,但过的日子却和这里没差,更是淡定。

阮奎六人涨红了脸,羞的,“这里脏乱,我们应该在外面请你们的,W市不错,还保留了一些以前的餐馆,用物资可以换。”

蓝诗若淡笑,“不用在意,这里脏乱不是你们的问题。”

阮奎愣了愣,没太懂蓝诗若的意思。

蓝诗若笑笑,没解释。

阮奎六家人住在一个窝棚里,大大小小一共三十一口人,阮奎家有五口人。一个老伴,女儿女婿一个七岁的小外孙,女儿肚子里还有一个,末世前怀上的,马上就要生了,可肚子小得跟五六个月似得,当妈的也瘦得皮包骨,能不能顺利生产不一定。女婿在来的路上为了护大家伤了腿,不能走路,瘫在床上,没有物资用来看病,只能拖。

其他家庭也好不到哪去,年轻力壮的都伤得不轻,缺衣少食少药都靠拖。

个个面黄肌瘦,骨瘦如柴,都不敢出门,怕被寒风吹跑了。

窝棚里没有真正的床,全是用各种破烂堆在下面,上面铺上破旧的衣服被子,所有活动都在上面进行。

这些人吃得少,喝得少,一整天可以不用上茅房,也就能在上面窝一整天,饿了就睡,冷了就起来搓搓手脚,实在受不了了才喝点水,吃点换来的面包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