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家大夫人出来应付:“原来是管事妈妈,不知道段府的老夫人如今可还好。虽说两家都在京城,可毕竟离得远了点,往日里联系也就少了些。让段家老夫人惦记了。”
大夫人这话不算是太客气。也是在变着法的让芳姐知道一下,段府与华府这三年来相处的情况。
在华家大夫人心里,芳姐还是一个知道好歹的小娘子,稍微的提点一下,就明白事情。
老婆子:“不敢当大夫人如此惦记,是老夫人近年来身子越来越差了,不然定然会时时走动的。”
大夫人不吭声了,我华家跟你段府已经好几年不走动了,如今芳姐才从外面回来你们就跟着来了,这真的是不能在恶心人了吧,真当你们做的事情,我华家都不知道呀。
柳氏:“哎呦,可算了吧,时时走动,可当不起,我华家人多口杂,府上更是小郎君,小娘子的,真要是因为走动的多了,传出去点什么膈应人的话,我华家可是让人埋汰定了。你这老婆子可不要自作主张。”
这话可是真的不客气,虽然说的是眼前的老婆子,何尝不是指着大秦氏在骂。
华老尚书不满意的看看三儿媳妇,这媳妇什么时候如此的尖酸刻薄了。可不是她华府的门风呀。
可看看边上的芳姐,算了,这丫头因为华家,不说毁了一辈子,恐往后也难觅得合适的佳婿,老三媳妇如此说也不过分。
说起来华老尚书没有闭开,也是为了二儿子,谁让二房没有主事的夫人呢。
只有华二老爷同华晴芳颇为尴尬。怎么说也是自己这门亲戚,当着(这么多人)小辈的面,让华三夫人如此数落,面子上真的挂不住呀。
老婆子脸红,不过还是好言好语的说道:“三夫人说的左了,府上同婆子主家,都是实实在在的姻亲。伤了一家。就是伤了两家的情分,怎么会出这种事情呢,即便是有个出入。恐也是那些不懂事的奴才,给主子们惹了乱子。”
华家大夫人:“管事好犀利的口舌,难怪能在段家老夫人跟前当差。”
管事妈妈:“还请大夫人让老婆子见见府上的四娘子,四娘子几年没在京城。府上的老夫人每日里牵挂的愁肠百结,如今好不容易小娘子回来了。定然要看到小娘子好好地老夫人才放心的。”
华二老爷那拳头都要攥出来汗了。
大秦氏这是不肯放过自家芳姐了。她安敢如此狂妄。
华晴芳知道华大夫人不好这时候给自己当家作主,是自己该出场了,上前两步:“劳烦妈妈跑这一趟,芳姐也是每日里都要惦记舅婆的。舅婆的恩德,芳姐一日不敢忘怀,每日里都要神思辗转。可惜从来没能与舅婆在梦中相会过。就是妈妈不过来,芳姐也要去府上拜见长辈的。只是芳姐回来的不是时候。先是团圆佳节,在是重阳登高,芳姐又是游子远归,一时间分身乏术,还望妈妈回去在舅婆跟前给芳姐分辨一二。劳烦妈妈跟舅婆说一声,芳姐对舅婆的耿耿于怀,不可祸忘之心。不日芳姐定然过府探望。”
华家老夫人揉着脑袋,这是真的要没有好日子过了,这丫头这话说的怎么还是那么瘆的慌呀。
柳氏拽着自家五娘子,亲闺女呀回头定然要好好的开导五娘子,跟这位四娘子定然要一点心结都没有,这人可是一个霍的出去的,咱们惹不起的。
再说了五娘子嫁回自己娘家也没什么不好。婚期也算不得耽误,这事柳氏是一点都不想记得了。
听听那话,四娘对大秦氏从来没哟忘记过,还要每日都拿出来思量一番,这是多上心呀。
大夫人最不好过,在闹出来点事情,她可怎么给芳姐寻人家呀。这是真的不让他好好过年了。
华二老爷最是恼恨:“什么打紧的人家,让你一个小娘子如此费神,往后可不许了,凡事有爹爹在呢,记住没有。”
这还当着那婆子的面呢。当真是让人尴尬无比,华二老爷这是想要两家撕破脸呀。
就怕闺女在热血冲头,在搭出去三年。可没有那么多的三年委屈自家芳姐的。
华家大夫人好歹估计颜面,找来管事,让人送客。
那婆子也是得到了主家的叮嘱,定然不能翻脸,只当没有听到。
华二老爷认真的叮嘱芳姐:“你可明白爹爹的意思。”
这个必须跟芳姐说清楚的,华晴芳知道老父的心思:“芳姐明白的,本就不是大事,爹亲莫要放在心上。”
华家二老爷皱眉:“芳姐呀,这三年爹每日都在悔恨,莫要让爹在过这样的三年了。”
华晴芳也后悔呀,自己那不是年纪小,没什么实力吗,如今再也不会了:“爹放心吧,那时候芳姐不懂事,让爹操心了。不是什么人都让芳姐费神的,段家出来的娘没了,那段家也不过就是段家。芳姐不费神的。”
华二老爷松口气:“定然要记住了,可莫要在乱发脾气。”
华老夫人跟着点头,别人家的丫头稚气,也不过就是三两天的就就过去了,自己啊孩子的脾气,出去就是三年。脾气太大了。
华老尚书心中也是恼恨,不过是一个段家,竟然能弄得自己家人如此戚戚然。
看向二儿子还是手嫩了点,当初回击的时候就应该把段氏给打怕了,让她没有还手之力,不然哪有今天的场面。
想想圣人的态度,这也不是自己啊儿子自己能决定的。算了少不得要为了子孙多筹谋一些,再看看二儿子跟孙女的样子,华老尚书不甘心呀,凭什么他们父女情深自己跟着糟心。
又没人在自己跟前左右的献殷勤,合着便宜儿子得了,老子跟着费心思呀。凭什么呀,华老尚书一张脸真是太不开心了。
华晴芳说是去段府,也不是立时就去的,不说两家不亲近,就是亲近也要准备准备的,这时候小娘子们出门,代表的不管是小娘子本人,还代表这两个门第之间的亲疏远近。
所以华家对这次出行那是很不愿意的,三年了,对段家从来没有给过辞色。可倒好才有机会就黏上来了。
华府怕段府因此再次跟华府的关系搭上。
时节进入十月,天气转凉,树上的叶子都掉光了,华晴芳每日里还好,可就苦了华二老爷,每日早早的上朝,正是一天最冷的时节。
为了要气质,这位大叔每日里面都要把胡子给淋湿了,有时候下巴上的胡子都是冻这冰霜的。当真是凄苦无比。也不知道华二老爷哪来的毅力,在追求飘逸美的路上一去不回头。
这日华晴芳看到自家老爹下巴上青紫一块:‘怎么了,这是磕到了吗,”
华二老爷脸色红润,只是避开闺女的眼神,没做声。
华晴芳转头怪罪常寿:“你们怎么伺候老爷的,怎么会让老爷磕到。”
常寿替老爷尴尬,这哪里是磕到了呀,这是老爷臭美冻出来的。可能说吗,不能说呀。
常寿低头认错:“小娘子怪罪的是,都是奴才的错。”
华二老爷脸色红红:“不管他们的事,好生的做你的功课。”
华晴芳看看华二那脸,不像是让女人给咬出来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爹,您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呀。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华二老爷无奈,示意常寿出去:“不是大事,天气不是冷吗,冻了。”
华晴芳看着华二老爷无语,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呀你一个中年大叔,至于这么执着于一把胡子吗:“您就不能把他提了呀。您当留胡子很美吗。”
华二瞪眼捧着胡子:“乱说,你爹本来资历就不够老道,这面上更别说了,不许再提我的胡子问题。必须留着。”
面对这么执着的追求,华晴芳当真是觉得这老爹还没长大呢,太不够成熟了。圣人什么眼光呀,这样的官也敢用。华晴芳觉得有点危机,生活的世界或许不够安定呀。
华晴芳转身出去了,真是没法在好好地沟通了。
好在静怡师太给的药膏子还是不错的,再回来的时候,华晴芳带着火盆热水,还有两个板直的木头棍子。
华二老爷下意识的捂着胡子:“你这是干什么。”
华晴芳:“给我老爹美须。”真心的操心呀。逼着我崇尚科学。
华二老爷被闺女折腾的没法子,只能在椅子上坐的稳稳的,华晴芳先是给华二老爷上药膏子:“您别不注意,这冻伤,可不比别的,今年冻了,来年他还找上您。您也不想想真要是冻得很了。化成了浓,您怎么上朝呀。这不是小事。幸好发现的早,您呀好生的把这下巴颏子给养好了。”
华二老爷也知道自家芳姐说的有道理:“没道理呀,你说你祖父那胡子,还有你三叔,才二十多岁就留了胡子,都挺好的呀,怎么就为父的卷卷的呢。”
华晴芳好无奈的看了一眼华二老爷:“老天眷顾您吧。不知道大伯的胡子怎么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