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凝视着冯秋凌,他心里估『摸』着,这噬魂丹的『药』效,应该很快就会过去了。冯秋凌此时,周身皮肤都开始出现了大片大片的龟裂网纹,膨胀的肌肉也渐渐鼓起,如此看来,他经脉中的真气,似乎好像随时都会,破体而出一般。
冯秋凌瞪着苏飞,狠狠道:“你个臭小子……要不是你……这一次,怎么会生出这些事端?今天就算我冯秋凌命丧于此,也要拉你做个垫背!”他一边说着,强调里竟然还带着几分忧郁。
“那贼『妇』人作恶多端,你们不去惩治她,为何偏偏为难我?这是为什么?”冯秋凌说话的语气,越来越激动,他的身子抖得厉害。
苏飞只看了看他,默不作声,脑海里想着应对的计策。
此时,要是硬拼,只怕十个自己,也挡不住冯秋凌的一掌。况且那噬魂丹,也不知道何时失效,这东西如此邪门,此时可千万不能轻敌。
冯秋凌见苏飞不说,他长舒了一口气,缓步向苏飞走来。
这长廊宽有三米,长有十几米,旁边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根石柱,苏飞跟他之间,也不过相距几米的距离。两人对望,似乎都能看见对方脸上肌肉的跳动。
而长廊的下面,就是断情谷的激流,那些激流绕着峡谷,看上去十分凶险。
冯秋凌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冷笑数声之后,这家伙终于发招。
他的掌风,破空而出,迎面向苏飞打来。苏飞跟他相隔还有数米,可就是这短短的距离,苏飞就已经感觉到了那掌心所散发的内力。
这一掌,如果要是硬接,只怕自己的身体都会被震得粉碎。
苏飞向后撤了几步,这等强劲的掌风,他从来没有见过。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气贯长虹。冯秋凌见苏飞退却,心里杀意更甚,连连出招,同时也『逼』得苏飞连连后退。此时此刻,他唯有集中注意力躲闪,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这两人从长廊的东边,一直打到西侧,冯秋凌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极具破坏力。这断情谷乃他一手所建,只为祭奠他的亡妻,现在他报仇无门,于是就开始对这些建筑大肆破坏。
苏飞一边躲着破碎的砖石,一边变化着脚下的步法,不知不觉间,这两人竟然已经到了正厅之上。
冯秋凌口中闪烁其词,看哪里不顺眼,登时就是一掌。这正厅乃会客之地,所以空间极为狭窄,没过多久,苏飞就被冯秋凌『逼』到了一个角落里。
冯秋凌冷冷一笑,见苏飞这下没处可逃了,于是挺起一掌,直接打向苏飞的天灵盖。
情急之下,苏飞也没来得及思索,抬手就将他的招式架住,可谁知这一掌的劲力,万分厚重。苏飞接下之后,双脚立刻就向下陷了半米。冯秋凌见此,还不作罢,继续往掌心输送内力,准备给予苏飞致命一击!
苏飞心念俱灰,这力道还没发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一种可怕的气息。
“喝!”冯秋凌瞬间加重了手劲儿。
苏飞只感觉到自己身子一沉,然后穿越了数层木板,跌落到了一个密室之中。
……
当他身子落地之时,这密室地面上的砖石都碎了大半。冯秋凌的内力,直接在苏飞的五脏六腑间穿过,如此一来,苏飞低头一口浓血就吐在了当场。
好在他自身内力雄厚,此时除了腰酸背痛,倒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他闭目调息,试图放松丹田,将真气散到经脉四处,好让心脉别在受损。
苏飞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向上看去,发现并没什么动静。他屏息凝神,缓缓打开天眼,想要观察上面的情况。可是这密室的屋顶,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材料,他天眼的视线,完全穿不透,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
……
过了半晌,苏飞试着缓缓站起身来,可是由于身体受到重创,他根本无法自由移动,只能一只手扶着墙壁,然后艰难地托起沉重的身子。
他掏出手机,点亮屏幕,观察着这密室里的构造。
这密室看上去年头不远,里面空无一物,在他的正前方,有个暗道,但是暗道再往深处,除了漆黑一片,剩下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根本探不清虚实。
苏飞借着光亮,观察着密室墙壁。他发现这墙壁上,画着许多油彩,但是都很抽象,好似一种古代的文字。
他横竖看了看,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扶着墙根,顺着暗道,继续向里走。
他走了差不多五六分钟,此时暗道的气温急转直下,而当他越向深处前进之时,就越感到寒气『逼』人。与此同时,空气也相应的,变得粘稠起来,仿佛一呼吸,雾水就能沾到鼻间。
“咳咳……”苏飞向着深处咳嗽了几声,发现回音尚佳,能传得好远。
这感觉就像是在一个空无一人的洞『穴』之中。
他忍着疼痛,心道:“这密室难道就是婆婆所说的藏宝之处吗?倘若真是如此,我还管上面那个妖怪干嘛?拿了宝贝带着佳禾他们,直接离开不就行了?虽然这样做有失品格,可是为了佳禾,我也顾不了这许多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就继续向前行进。当他又走了数米之后,暗道的前方突然开阔了起来,远处也好似有光。他心内一喜,瘸着腿突然加快了脚步,可是这速度一快,他体内的伤痛就全部被牵连了起来,骨头都仿佛要酥了一般。
苏飞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终于来到了那亮光处,他发现这亮光的地方,只是一个天窗,透过天窗,也就是在暗道的下面居然还有空间。那里面更冷,幽幽的火光,就是自那里面传来。
苏飞皱着眉头,向前探身看去,他透过天窗的缝隙,发现那空间的正中央,有个人正背对着他,盘腿而坐,苏飞努力地看了看那人的装束,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不死婆婆。
“婆婆在这儿干嘛?”苏飞心生疑『惑』。
这外面都打得翻天了,她居然还在这静坐调息?
苏飞摇了摇头,心里十分不解,他又侧目向旁边看去,发现在婆婆的左手边,摆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神龛,这里面供奉着灵位,燃着香火,应该是祖宗的牌位。
在往神龛那边看去,还有很大的空间,但是奈何天窗狭窄,苏飞也只能看见很小的一部分。
婆婆正襟危坐在一个葵花宝座之上,她长袍已被汗水打湿,浑身由于内力的运作,不停地冒着热气,看样子好像是在修炼什么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