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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君词这才收了话语,复又看了一眼风晔璕,却见到这墨衣男子如同一个小孩子抢到欢喜的东西一般,得意地朝他抬了抬下巴。

“有事便来寻我。”罗君词瞥了一眼风晔璕,嘱咐了一句便转身离去。

背过身的那一刻,他的唇角似是扬起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淡笑。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表妹不再同当年一般了,沉闷了许多,少了些许生气,也丝毫不像一个闺阁姑娘。

可方才,他却看到了当年的瑶瑶,那么骄纵,那么无畏。

围墙下,云初夏看着罗君词的背影渐渐消失,才缓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风晔璕眸中带着些许危险的气息,慢慢凑近道云初夏面前,道:“这么晚了,你和那个扬州城的男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你们去哪儿了?他这么晚还送你回来?”

“与你何干?”云初夏看着那张逐渐放大的俊秀脸盘,脸上突得飞上了一抹红晕,索性在围墙下,背着月光,无人看得清楚。

云初夏有些恼羞成怒,不再理他,自顾自便要爬墙进屋。

忽而,她便感觉腰间一紧,还未反应过来,自己便被风晔璕搂住,越过了那一座高高的围墙。

刚一落地,云初夏便猛地推开了风晔璕,就要回屋。

“嘶嘶~”突得,风晔璕捂着右臂,面上尽是痛苦之色。

云初夏只稍稍看了一眼,便见风晔璕的右臂缓缓流下丝丝血珠,嫣染了整块墨袍,粘连在手臂上。

“你怎么了?”云初夏皱眉出声。

“没……没事。”风晔璕虚弱地弯下了腰,额间渗出大颗冷汗。

云初夏这才有些慌了起来,忙上前扶起了风晔璕,扶到屋中。

刚一入屋,秀云和思秋二人还等在屋内,见风晔璕半虚脱的模样被自家小姐扶进屋中,吓了一大跳,急忙道:“小姐,出什么事了?怎么还受伤了?”

“我没事,去取些药来。”云初夏沉声道。

秀云最先反应过来,看到一路上滴落的血迹,连忙跑了出去,未过片刻,手中便多了一个药箱。

“你们去将外面的血迹处理干净,尤其是围墙边的。”云初夏冷静道。

思秋却是有些担心的看了看云初夏,道:“可是小姐,你一个人……”

思秋的话还未说完,便感觉到一阵冰凉的视线正瞪着自己,她慢慢斜眼一看,正是受伤的风神医。

思秋顿时心中一凉,着急忙慌地便跑了出去。

云初夏也未顾得上思秋的神色,从绣篮中拿出剪刀便将风晔璕的袖子剪了下来,手肘的绸布已经粘连在了伤口上,凝结成痂,那一道长长的伤口边缘,已经有些发黑的迹象。

云初夏冷了冷眸,沉道:“伤了很久了?”

“几个时辰而已。”风晔璕无所谓的勾了勾唇。

云初夏面上隐隐起了一丝怒气,手下丝毫不留情,重重地将纱布按了下去,痛得风晔璕眉头直拧。

“阿酒可真狠得下心。”风晔璕忍着痛意,嘴边却仍是笑意满满。

云初夏闷头不语,手下却是稍稍轻了些,蹙眉小心翼翼地给他上完了药。

“上好药了,你可以走了。”云初夏收起了药箱,淡淡道。

风晔璕却是眯了眯眼,往桌边一靠,无赖道:“我走不动了。”

“你!”云初夏怒极,唇边带着丝丝讽笑,“苏一他们呢?不会连他们都不在吧?”

风晔璕无辜得眨眨眼,“对,他们都忙。”

外头梨树上的漠玉和流河听到了这话,险些从树上摔下去。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悲悯的眼神愈加可怜。

“主子一个妙手回春的神医手上带着一点点小伤,非要来找方姑娘一个小姑娘上药,那也就算了。他竟然还睁着眼说瞎话,这不是明摆着骗方姑娘么!”漠玉低声不解道。

流河一手敲了敲他的榆木脑袋,骂了一句,“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父皇,儿臣自小到大,何曾敢欺骗过父皇!”萧策允一副指天立誓的模样,言辞凿凿道:“父皇,儿臣从未与玉竹山庄的人有过任何联系,儿臣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不怕父皇明察,儿臣请求父皇下旨彻查,若查出儿臣与那见所未见的郁离公子有一丁点的联系,那儿臣绝无怨言!”

萧策允一副铿锵壮言倒是让成睿帝的眸光稍稍动摇了几下,以萧策允的胆量,向来也不敢做违背他的事情,不过……

成睿帝目光微动,略略皱了皱眉,面露不悦道:“朕不管你有无联系,若想成为一名储君,就得管好你的名声,这天下之主的位子,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候着!”

“儿臣不敢。”萧策允垂了垂首,嘴上仍是惶恐的模样,可心里却是气闷无比。

父皇这是在敲打他,除了自己,这天下之主的位子有的是人等着往上爬呢。

“你不敢?”成睿帝嗤笑一声,“你和萧礼睿二人明争暗斗这么些年,若非朕保着你,你以为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还能拥你上位?”

萧策允暗自握紧了拳头,咬着银牙,只垂首更深。

“若是连一个小小的流言都掌控不住,朕就算扶了你上位又如何?难道等着老二家的谋权篡位么!”成睿帝怒容乍现,一手扬起手边的墨宝便砸了下去,墨砚裂碎,墨汁四溅,一滴滴溅融到萧策允的华贵长袍上。

萧策允忙吓得连连叩首,道:“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了。”

“给朕滚回去好好反省!”成睿帝猛烈抚着胸口,气喘吁吁道。

“儿臣……儿臣告退。”萧策允这才松下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成睿帝看着萧策允那软弱的性子,顿时便觉得心中气闷更甚,布满皱痕的手心缓缓攥起桌上的宣纸,恨声道:“真是孽子!”

一旁本还充耳不闻的高同此时便慢悠悠地弓着腰走上了前,一手替成睿帝舒着背,一边道:“陛下,气极伤身啊。”

“你说他们到底有哪一个能让朕省省心!”成睿帝捶了捶案桌,怒道。

“哎呦,陛下,老奴瞧着,这两位殿下可都是顶好的了。”高同将眼睛眯成一条小缝,笑道:“陛下,切莫着急啊。”

“咳咳咳~!”成睿帝一口气没吸上来,猛地咳嗽了起来,涨红了一张皱容老脸,急声道:“不着急?再不着急,那这天下便是老二的了!”

高同闭了闭嘴,没再接话,只双手掌心拱起,愈加卖力地替成睿帝抚背。

成睿帝半倾着身子,眼中目光有些发虚,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女子,一脸无畏,却又无比怯弱。

……

宫门口,一片通明,一辆精致的马车正候在宫前。

萧策允一脸阴沉的出了宫,面上尽是不悦。

从马车旁迎来一个人,正是贤王府的管家,面带喜色,道:“殿下,您出来啦。”

萧策允正值心情烦闷,哪还有空理那管家,抬脚便绕过了管家,跨上马车,便回了府中。

那管家连忙跟了上去,殷勤道:“殿下,府里的事儿成了!”

“什么?!”萧策允顿时脸色一变,急急又问了一遍,道:“成了?”

那管家重重应声,眼中带着些许精光,“殿下,风神医所料不错,二殿下的人确实来了,何郎中也被人所伤,何郎中受此待遇,想必定是不会再死守证据。”

“何郎中被伤?可有大碍?!”萧策允拧了拧眉,略略担心道。

“何郎中倒是没什么大碍,府中已经遣了御医前去诊治了,只不过……”那管家顿了顿言,抬眼看了一眼萧策允,才垂首道:“风神医为救何郎中,也受了些伤。”

“什么?!”萧策允顿时便怒了,额头青筋根根爆起,道:“府中不是全部的兵力都调控来了?连个人都护不住?!”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那管家连连俯身,“并非府兵不救,实乃是端王那头派遣来的人实在是武功高强!”

“那风神医可有事?”

“请殿下放心,风神医只伤了右臂,并无性命之忧。”那管家连声道。

萧策允这才微微放下了心,蹙眉道:“遣人将府里上好的补品都给风神医送过去!”

“是,殿下。”

而云初夏则是怒瞪着双眼,端坐在桌前,手边的一杯热茶都已经没了热气。

“你到底走不走!”云初夏咬牙道。

风晔璕往后一躺,埋头在云初夏的被窝之中,打着哈欠道:“阿酒,我困了。”

“那你睡吧。”云初夏强压下心中的怒气,抿了抿嘴,淡然收回了目光,抬脚便要去屋外。

风晔璕忙道:“阿酒这是去哪?”

“与!你!无!关!”云初夏一字一句道。

风晔璕瞬间便觉得有些好笑,这小丫头,脾气还不小,他正要坐起身将床还给那小丫头,突得胸中一股血气上涌,“噗~”一大口黑血从风晔璕的口中吐出。

云初夏正踏到门外,听到这一声响,略有担忧地又回头看了一眼。

“风晔璕?!”只见那床边一大片湿漉漉地黑血,风晔璕半卧倒在床边,脸色倏然发白,脖颈间的也若隐若现出一条黑色长线,缓缓伸往脖颈后。

“主子!”院内梨树上的漠玉和流河二人忙跳进了屋内,也顾不得云初夏的目光,径直走往风晔璕身边。

漠玉探了探风晔璕的脉搏,只有一息尚存,他忽地一把撕开了方才云初夏包扎好的伤口,再一眼看去,那伤口早已经变成了浓重的暗黑之色,而那一道长长的伤口边缘,如同沾到了什么毒药一般,迅速开始腐烂。

“这是毒!”漠玉凝了凝声,沉重道。

一旁的流河顿时便惊了一大跳,急忙问道:“毒?什么毒?怎么会连主子自己没有察觉到?”

漠玉摇了摇头,他虽是略懂些医术,可这毒他却是从未见过,更别提解毒了。

流河看向漠玉的面色,顿时也凝重了起来,连主子都没发现的毒,看来事态是严重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云初夏缓步上前,凝声道。

漠玉转身拱手道:“方小姐,还请你替我们好好照顾主子,我们恐怕要回一趟药王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