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月以后。
云初夏无精打采的拖着腮帮子坐在梳妆台面前。
这才什么时候呀!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把她叫起来,一会儿梳妆,一会儿穿衣,不就穿一件嫁衣么,搞的那么麻烦,把云初夏本来就少的可怜的耐心给彻底的弄没了。
“夏儿!”云封一进门,就看到云初夏坐在桌子上假寐。
“爹,你怎么来了?”云初夏听见声音。
“你是不是把那些人都给赶出去了?”云封无奈的道。
“她们太讨厌了。”一会儿说这个不好,要换掉,一会儿说那个不好,要重新弄,就连她这么好的涵养都不耐烦了。
“夏儿啊,以后就不能像在家里一样胡闹了,嫁过去之后,要有一点为人妻的自觉,还有,被人欺负了不要忍气吞声,回来告诉爹爹,有爹爹帮你做主了,你要记住,我云家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云初夏看着坚定的云封,鼻尖不禁涌起一股酸楚,她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其实他的女儿早已命魂归西,她云初夏其实只是一缕来自异世的孤魂。
云封深沉的父爱,她感受的到。她承认她很自私。
“那是,以后爹爹可不要到时候嫌弃我。”云初夏笑谈道。
“罢了,不说了,这大喜之日怎么可以哭哭啼啼的。”云封说道,将云初夏按在椅子上,看着镜子里的云初夏,“现在你总算是找到归宿,你娘在天之灵若是看到,一定会放心的。”
云初夏笑笑。
“好了,爹该走了。”最后,云封叹了口气,帮云初夏盖上红盖头“记得,嫁过去之后要安份点,别惹麻烦。”
“将军,时辰快到了。”这时,媒婆走进来。
云封点点头,走了出去。
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叹了口气,那可是自己辛辛苦苦养了十七年的宝贝女儿,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现在就这样送人便宜给别人了。
京城上,繁华的大街,一支迎亲队伍走在中间,火红喜庆,云初夏坐的喜轿后面,有着不知多少人在后面跟着,一个个抬着她那嫁妆,云初夏也不知道有多少,不过在看到路边那些老百姓惊奇不已的神色,肯定少不了。
确实是不少,云初夏的嫁妆在外人看来那可是十里红妆,就算夜王以后把她休弃了,云初夏这辈子也不用愁,云将军为她准备的嫁妆,估计这辈子都花不完。
轿子摇摇晃晃的来到夜王府,由于风晔璕身体的缺陷,不能够像往常新人一样踢轿门,背新娘,拜堂,所以一切俗礼也都免了。
虽然没有正式拜堂,不过一切都是按照正妃的礼仪办的。这样,足以可见夜王对这门婚事的重视。
本来还想嘲笑一番云初夏的众人在看到这场景也都偃旗息鼓,夜王如今虽然失势,但手握重兵,而且个个都是精英。现在估计连皇上也忌惮七分。而她们这些小渣渣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免得到时候惹火上身,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礼成,送入洞房。”在喜婆那类似于公鸭嗓的叫声中,云初夏翻了个大白眼,这喜婆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不小。
还礼成?礼都没有行,她倒是想问问,您老哪只眼看到礼了?
不过这倒是合了她心意,那些什么一拜天地的,太麻烦了,而且她和风晔璕又没有什么感情,祝福了也是白祝福,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他们第一时间舍弃的人就是对方。
她云初夏的座右铭就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样也方便许多,要是以后她真的遇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她就可以以她和风晔璕根本就没有拜堂洞房的原因和风晔璕和离,到时候,天涯海角任她逍遥快活。
新房内,只有身穿大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云初夏和坐在床上。
没坐多久,云初夏一把将盖在自己头上的红盖头揭下,她才不管什么吉不吉利。红色的喜烛燃着微弱的光,照映着她白皙的脸庞。
见四下无人,云初夏也不管那些烦死人的礼仪,直接做到桌子旁,毫无形象可言的拿起点心吃起来。
她今天都一天没吃饭了,而且头上还戴着那么重的首饰,她脖子都要快压断了。
古代女子还真是不容易啊。幸好这个朝代没有什么弄三寸金莲的习俗,不然,她恐怕都活不下去了。
“王妃?”
一听到声音,云初夏飞速的把桌子上的东西整理好,重新端庄的坐在床上,好像她一直都安安分分的坐在那里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云初夏从盖头下面看到一双红色的鞋子,鞋的主人应该就是风晔璕了。
风晔璕坐在椅子上,被人抬着来到云初夏面前,挥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最后,屋子里只剩下云初夏和风晔璕俩人。
风晔璕将红盖头揭下来,看到云初夏那素面似妆的容貌时,也着实惊艳了一把。云初夏虽然在外名声不好,但放在家里也确实是个养眼的存在
云初夏知道他行动不便,扶着他来到床上,又倒了两杯酒,递给他一杯。
俩人相对而坐,交叉着手,云初夏犹豫了一会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怎么不喝?”见风晔璕拿着酒杯不动,云初夏问道。
“喝酒误事。”风晔璕意味深长得看着她。
喝酒误事,误事……
“咳咳!”云初夏尴尬的咳了两声,手心都已经挤出汗来。毕竟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和别人结婚,而且还是一个不知道底细的危险度超高的人。
别看她在黑道混了十几年,但她在感情方面确实是没有经历过什么,她初恋现在还在呢!
守身如玉十几年,她也不容易啊!
在黑道混的人还能保持着十几年的处子之身,好像也只有她一个。那个时候,养父都替她着急,还准备把她嫁给易阳。
现在,养父应该会放心了吧!
“那个……你,什么时候走啊?”!云初夏看着她。在新婚之夜盼着新郎离开,估计也只有她一个。
风晔璕看着她,“我要是走了,外面的人会怎么说?”
新婚之夜新郎离开,是不满皇上的决定还是看不起云家?
云初夏也想到这一点,既然如此,那她就用强的了!
别想歪了,云初夏的强可不是那个强。(好吧!是我想歪了。)
云初夏抢过风晔璕手中的酒杯,握住他的下颚,强行将酒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