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问题,明天,到学校时,我们再签一份实习框架协议,我会每年安排学生到你们那里去的,需要安排多少人?实习企业还贴钱,这对蓝州大学而言是闻所未闻的事,房主任自然满口的答应。
“每年二十到四十个?”王进水试探地问了一句。三界化工研究院目前缺员就这个数,所以,投石问路地提了出来。
菜上来了,王进水轻轻地踩了踩戈培尔的脚,提示他可以表示意见了。
“我想简单地介绍一下三界化工研究院能够提供给大家的实验条件,上年底,研究院正在建设中,比较简陋,在座的十二位先生与女士曾到那里看过,应该有一点印象,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我们拥有的价格超过十万人民币的高级仪器主要有气相色谱三台,液相色谱三台,紫外检测仪一台,红外检测仪一台,分光光度计一台,质谱仪一台,元素测定仪一台,其它价格比较低的仪器就不一一介绍了,总之一句话,我们的进口分析设备投资就接近一千万马克。实验仪器
进口投资就是二百万马克,国产仪器由王院长另外给大家作介绍。”戈培尔介绍完毕,王进水把它翻译成中文,这也不算是骗人,分析仪器虽然都是旧的,可按开始的进货价计,确实是这个价。
一个化工系的分析室,仪器也就几台气相,几台液相等等,并且进口的只有一台,总投资不会超过三百万元。质谱仪全校也只有一台,应用时得校质检中心审批,手续极繁,系主任有些不相信了。
“明天,戈培尔博士会用幻灯片为大家演示的,今天我们的任务就是吃饭,另外,戈培尔先生对中国文化与小吃十分感兴趣,想看一看这座美丽诉城市,寻找一下历史的味道,明天的说明会后,能否有幸给我们一个熟识当地风土人情的向导?”介绍了分析仪器,肯定能确震住这帮老师与学生了,多谈反而有可能露馅,王进水开始谈起了蓝州的历史,希望能引起他们的共鸣。
“你们企业有质谱仪,是气质、液质?”房主任的语气十分急迫,听得出来,必是某个重要课题要经常用到质谱分析,但学校的资源有限,轮不到这么多次的分析。
“现在是液质,过四个月后,会有一台气质色谱仪,向德国订购中。”王进水十分肯定地回复房主任。
“我可以派我的学生到你们那里做实验吗,质谱分析的费用我们适当承担一部分。”与房主任一同前来的姜龙华老师性子比房主任更加急切。
姜老师两年后即将退休,而他现在的课题却因为分析的原因进展缓慢,如不能在退休前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这是人生的一大遗憾,课题挂名的负责人是房主任,而实际上都是姜老师在指导的。
“因为人手不足,我们目前就两个课题,一个医药中间体与一个味精合成,液质应用的频率很低,如有需要,尽管去用,只是一个问题,我们内部还没有培训出一个会操作质谱的分析人员,你们能安排一名分析专业的毕业生给我们吗,说明书我给翻译好了。”王进水向他们交了个底。
“味精合成,这是一个老课题了,我们系三年前就搞成了这个课题,当时作为国家任务而接手的,我们把任务完成了,原来的国营企业却倒毙了,项目砸在了手上,这个项目就是姜老师搞的,怎么,你们对味精产品有兴趣?房主任与姜老师来了兴趣,交换位置坐到了王进水的边上。
真是踏破铁鞋无览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成果送上门来了。
“有没有政策上的限制,如果没有,这个产品我们合作一次,你们认为多少技术转让费比较好?”王进水情绪有些激动,只要对方不开出天价,这事就成了。
“转让费?国家资助的研究费用我们都没花完呢,只有企业投产了,我们的研究成果转化成生产力,学校里才给我们结题,评定。好几个毕业生毕来环节差了这一块,都愁死了,能在你们企业里把成果转化了,出个证明,要什么转让费啊。”房主任的话让王进水大吃一惊,沿海高校每个技术都收钱的,十万起步,这里居然还有不要转让费就把产品技术给你的好事?应当是信息的不对称,内地比沿海起步要晚三年吧。
“我们总不能白拿你们的技术,我看这样吧,你们系里派人到我们那里实习,每个人的实习费增加一倍,每天二块钱,味精课题组的成员每天五块钱,直到中试结束,另外,给你们系一万元的现金作为转让费。为了加快进度,明天戈培尔先生与学生作了交流后,所有愿意到我们厂去实习或进行技术转让的,全部坐飞机出发,机票我们企业给报销。我看到你们校门口就有银行,我明天先预支给你们三十个人的机票钱。”
味精项目步骤虽不长,可是用到发酵,这个技术不常用,如在沿海的研究部门寻找技术合作,怎么着费用也得超过五十万元,对方不明行情不要钱,我们总不能太过份,真的一分也不给。把该给公家的钱匀出一部分来给私人,只要私人交情拉住了,一切都好办,不能亏了在一线干活的人及指挥干活的领导们,这是国情。
可以报销飞机票,一张飞机票得三百多元的钱,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生半年的工资呢,在单位里,报销级别很分明,普通职工出差硬座,小领导软座,中层硬卧,高层软卧,只有级别最高的几个头头脑脑的才有资格坐飞机,在座的蓝州大学人员中,除了房主任之外,还没有一个人坐过飞机呢。
姜老师兴奋得满脸通红,“那么,我们明天把资料什么的准备一下,后天真的跟着你们坐飞机了,开开洋荤。”
“味精课题组的人员坐飞机,其它组火车吧,让你太破费了不好。”房主任推辞着。
“来的都是贵客,怎么能厚此薄彼呢,就这么定了。”王进水慷慨地说。一个人多一百来元钱,二十个人也就多二千元钱,但能让他们一辈子都记得这事,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