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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亲了?我怎么不知道?”陈阁老惊了。

他在丰都县许久,除了接待各种来拜访的地方官员外,还特意找人打探过,没听说小桑定亲了啊。

沈大郎“嗯”一声,应道:“知道的人不多。”

“说亲的是谁?”陈阁老紧紧盯着沈大郎。

老陈家一直在陈家湾,若是说亲,十有八九也是庄户人家。

想到大孙女已经在庄户人家受苦,小孙女也得在庄户人家受苦,陈阁老便难受。

沈大郎耳朵尖有些红:“我。”

陈阁老眨了眨眼:“谁定的?”

“我爹和恒伯。”

“这个不孝子!都不与我商量便给孩子定了亲?”陈阁老气得拿着拐杖往地上戳了好几下,把地面都戳出一个洞。

沈大郎总觉得那个洞该在他身上。

不过这会儿,他也不多话,只静静等着。

反正已经被宝来伯折腾这么多年了,再来个先生也没什么。

果然,陈阁老已经没了兴致跟他说话,还连连摆手:“我有些累了,要去歇着了。你带小桑回去,别跟他们说见过我。”

沈大郎应了一声,拿着书又回了书房。

陈阁老盯了他的背影好一会儿,便又劝说自己:“大郎挺好,人高高大大,长得又俊朗,还一身的武功,读书又好,比子都还强些。论出身,也不差了,配小桑还是够的。”

明明都这么想了,这心里总归不得劲。

陈二夫人准备了礼物去老陈家拜访,回来后才知道公公身子又不利索了。

她只能小心伺候,好不容易才等到陈致远回来,她便忍不住抱怨:“你怎么回来这般晚?”

“今儿被尚书大人留下来说了会儿话,怎么了?”

“爹又病了。”

陈致远饭也不吃了,匆匆赶到陈阁老的屋子,小心问他:“爹,您怎么样了?”

“不舒坦。”

陈致远心里发紧:“要不,我去请太医过来给您医治医治?”

“宫里贵人不都病了么?他们大抵都在宫中伺候吧?”

“还有没当值的太医。”

陈阁老摆摆手,坐起身。

陈致远赶忙去扶他。

陈阁老坐好后,才道:“我就是心里不舒坦,不是身上的毛病。”

“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就是想起那个不孝子了。”陈阁老叹口气:“他要是还在世,也该四十四岁了。”

陈致远心里也不好受,不过这时候,只能安抚他爹。

“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爹,你就不要想着了。”

“致远啊,你说你大哥有没有怪我?”陈阁老期盼地看向陈致远。

陈致远摇摇头:“大哥最聪慧,当时的形势他也知晓,肯定能懂爹的处境。”

陈阁老稍稍松了口气,却摇摇头:“他就留下两个闺女,咱还不能认。我也不敢总往老陈家跑,怕老陈家人心里不舒坦。”

“爹要是想她们了,就让她们过来看看你吧。”

陈阁老摆摆手:“算了算了,咱不惹人厌烦了。她们两多亏了老陈家收留,咱也得想想老陈家。”

这话陈致远没法辩驳。

虽然两孩子是他们家的人,可柳娘已经嫁给陈二树了,小桑也是老陈家拉扯大的,他们这会儿去找两孩子,总会让老陈家心头不舒坦。

“我今儿才知道,那个不孝子把小桑许给大郎了。”

“那是好事啊,大郎不比谁家的孩子差。”陈致远很满意。

陈阁老又叹口气:“我也觉得不错,可你大哥没跟我商量一声,就给两孩子说亲了。”

陈致远:“……他倒是想跟你说……”

陈阁老一窒,也不愿意再说这事儿,便问他:“那件事你查得如何了?”

说到这个事儿,陈致远便是一脸惭愧:“还没什么进展,爹,是儿子没能耐。”

“这事复杂,大多只是我的猜想,很是难查。”陈阁老道:“你把当年的人事好好查查。”

“这我倒是想到了,只是当年不少官员已经卸任了,我贸然去拜访,总会引起不必要的猜忌。”陈致远认真应道。

作为刑部侍郎,一直被人盯着。只要他有什么动作,别人就会警惕。

陈阁老想想也是,便摆摆手:“你去歇着吧,容我再想想。”

他并没有想多久,宫中便有人来召他。

陈阁老连夜换上官服,进了宫中。

一见到皇帝,他屈膝就要跪,皇帝赶忙扶起他,又让人端了凳子给他坐下。

“老师,这次可有什么收获?”

陈阁老面容凝重:“老臣出京便被人盯着,不好过于招摇,只是查看了丰都县的各类卷宗。”

皇帝皱眉:“老师遇着事了?”

“只是被人害了几回,倒是没什么大事。”陈阁老倒是不隐瞒,不过也不想多说那些,直接将自己看到的东西一一汇报。

皇帝满脸凝重:“救灾银子一两都没到丰都县?”

陈阁老摇摇头:“不只救灾银子,便是税收都比朝廷规定的多收了三成。”

税粮税银都是朝廷统一规定,收上来后一部分上交朝廷,另外一部分交给掌管封地的王爷。

贸然增加了税收,又没上交,只能是被贪了。

见皇帝没说话,陈阁老继续道:“我查过,除了税粮税银,每年额外募捐两次银钱,纷纷以修建工事的名义。可这些年,丰都县并未有什么大工程。”

“当年旱灾,不是修建了水渠么?”

陈阁老并未将话一股脑说出来,而是拿了本账册给皇帝。

皇帝看完,并未有什么表现,只让人将他送出宫。

等人离开,皇帝气得来回走了许久,再看上面记录的数字,连连磨牙。

好,好得很,一个个倒是会贪,竟然弄出这么多流民出来!

皇帝硬生生将这口气咽下,狠狠坐在凳子上。

皇帝心情不好,百官自是不好过。

才下朝,陈致远就被同僚拉着小声述说起来:“陛下今日是怎么了?”

“如今好几位皇子都病着,连皇后都病了,陛下心情如何能好?”陈致远打着马虎眼。

与他同行的官员却不信他的说法,只道:“他们病了也不是一两日了,圣上也没如今日这般。”

陈致远捂着头,难受道:“最近地方上的案子多得很,我整日忙得晕头转向,都没留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