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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医书里写的?”沈大郎问她。

“对呀,医书里都有写的,人睡得少了,记性会差,反应也会变慢。”

陈小桑叹口气:“三柱睡得越少,学得会越慢的。”

郑先生愣了下:“还有这种说法?”

“郑先生没发现三柱越来越闷了么?”陈小桑眨眨眼。

被她这么一提醒,郑先生才又看向三柱。

自从半年前他让三柱跟他一起吃饭后,三柱好似越发呆了。

有时他讲一篇文章,三柱很难领悟。

他还以为是三柱心不在焉,便对三柱约束越发多,没成想,竟是因为没睡好?

郑先生沉默了片刻,扭头问三柱:“你每晚睡得不够?”

三柱一时拿不定主意,便扭头去看陈小桑。

陈小桑鼓励他:“郑先生是很讲道理的人,也很关心你的,你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便成了。”

三柱抠紧了食指,憋红了脸,才轻轻“嗯”了一声。

“既然睡不够,怎么不早些说?”郑先生不满。

被郑先生一训斥,三柱一句话也不敢说。

陈小桑便道:“三柱尊敬先生,怕先生嫌弃他精力不够。”

“精力不够便是不够,怕我嫌弃又有什么用?”郑先生话语不好听,语气却也柔和了不少。

他还是有些不确定,反问陈小桑:“睡觉睡少了,真会耽搁读书?”

“我可是大夫,说的自是对的。”陈小桑肯定道:“人若是歇息不够,不说读书,便是身子也容易坏。”

郑先生手有些抖。

“大郎不是睡得少么?他可是考上了举人。”

陈小桑正色道:“人与人的精力不同。”

沈大郎道:“我是练武之人,精神要好些。”

三柱诧异地看了眼沈大郎,见他看过来,赶忙避开目光。

他这个反应倒是让沈大郎拧了眉头。

郑先生若有所思:“是这样吗?若是让村学的孩子都学武,是不是读书的时候更多……”

一听到他这个盘算,陈小桑无情地给他泼凉水:“那他们还得花时间精力去学武,又得帮家里干活,能花在读书上的时间便更少了。”

郑先生浑身一凛,立马打消了这个想法。

村里的孩子一年到头,能在村学里读书的时间不足七个月,再分心去学武,那就别想读书了。

不过,三柱好似可以试试?

郑先生将目光落到三柱身上。

这回不等他开口,陈小桑便道:“习武要好多年的,还得看有没有天分。若是对所有人有效,京城那些学院都该教学生习武了。”

郑先生拧了眉头,有些道理。

沈大郎帮着郑先生的杯子添了水,道:“京城的学院每六天便会有一天休沐。”

“岂不是一个月歇息四天?还能剩下多少时间读书?”郑先生反驳。

他都怀疑是京城那些公子哥吃不了苦,光想着玩儿了。

“可是国子监也是这样啊,照样很多学生考上了举人。”陈小桑却很崇尚劳逸结合。

郑先生便看向沈大郎,见沈大郎点头了,他沉默了会儿,才问道:“难不成,是我把二柱逼得太紧了?”

沈大郎道:“休沐日还是该有的。”

对于自己这个最有出息的学生,郑先生还是很看重的。

更何况,沈大郎小小年纪已经是举人了,比他还强些。

郑先生端了茶喝了一口,思索片刻才道:“那边试试,不过六天便休沐一天太耽搁时间,还是一天一休沐吧。”

能有这个结果,陈小桑已经很满意了。

她高兴道:“我才回来,家里还很忙,郑先生给三柱放几天假吧?”

沈大郎觉得她一开口便是好几天的假,有些太过分了。

不过她都说出口了,也只能帮她了。

“我既然回来,我爹定是要摆宴席,这几日附近该有些书生过来,让二柱跟着我见见人,也算见过世面。”

郑先生点点头:“你这回是衣锦还乡,该大摆宴席。”

考上举人,已经能当官了,往后至少也是个乡绅。

所以但凡考上举人,都得在摆几天流水席来回报师长、乡亲,也算是对大家广而告之。

只是陈家湾一直没有举人,便一直没办过宴席。

陈小桑眨眨眼:“这个流水席要办几天啊?”

“若是家底厚实的人家,办个把月也是常有的事,你家底不够厚实,半个月也就够了。”郑先生应道。

陈小桑心一抖。

半个月的流水席啊,得多少人忙活?

“办三天够么?”沈大郎问道。

郑先生轻咳一声,语重心长劝他:“大郎啊,你好歹是中了举人,只办三天流水席,住得远的人还没赶来,便已经吃完了。若是你家银钱不够,我这儿还有些,你想拿去用,等以后有了再还给我就成了。”

郑先生实在不好明说,考上举人才办三天宴席,那些乡绅会笑话他。

这个时候,是怎么也不能丢了脸面的。

沈大郎当然不会拿先生的养老钱去折腾,便道:“办宴席的银钱我有,回去我便与我爹商量这事。”

郑先生连声叮嘱:“你要与你爹好好说说,最少要办十天流水席,万万不能少了。”

沈大郎点头应下。

等他们将正事说完,陈小桑便问郑先生:“先生要给三柱放十天假么?”

郑先生差点跳起来。

十天假完了,三柱什么都得忘了。

郑先生一口拒绝:“不行,最多两天。”

“要不……八天?”陈小桑试探问道。

“不行。”

陈小桑往三柱一指:“三柱都半年没歇息了,早就累了,两天都休养不过来。”

她知道自己说话不管用,便戳戳旁边的沈大郎,给他使眼色。

沈大郎无奈道:“他总关在村学读书也没什么用,若是能多见见其它学子,也能多向其它人学些东西。”

郑先生犹豫了片刻,道:“那就四天吧。”

“大郎哥可是举人,到时候跟别的秀才乡绅在一块儿肯定要作诗的,三柱还能跟着学诗文。”陈小桑积极道。

说完,没听到沈大郎的附和,她便朝着沈大郎使了眼色。

沈大郎只得继续帮着劝郑先生。

郑先生看看沈大郎,再看看三柱,到底还是答应了:“那便六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