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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桑高兴地拍拍他的肩膀:“大郎哥画得越来越精致,往后考试,画一项肯定没问题。”

说到这个,沈大郎嘴角不自觉往上勾。

若是再这般画下去,至少形上他能保证,若是想要意好,还是得多读书。

只是......

这些日子他总是忙碌,看书的时间少了不少......

沈大郎有些担忧。

连着好几天晚上都不敢睡太久,灯一点就是一晚上。

白天到医馆,没人时,还打瞌睡。

陈小桑看得都犯愁。

小小年纪就这么折腾,把身子折腾坏了,她往后还不得守寡呀。

陈小桑也跟着犯愁,眼睛跟着沈大郎转悠了几天后做了决定,要给沈大郎减负。

她的决定,就是制洗面奶和保湿霜的事儿不让沈大郎掺和了。

沈大郎急了:“你怎么不让我帮你了?”

“你要休息,我不能让你这么累的。”陈小桑应道。

沈大郎立马道:“我不累。”

“你站着都能睡着了。”陈小桑无情地戳穿他。

沈大郎深吸口气,应道:“那我晚上多睡会儿就好了。”

陈小桑特意叮嘱他:“你说到要做到呀,不然你会短寿的,我不想当小寡妇。”

沈大郎:这是咒他还是提醒他呢?

不过他真就说到做到,油灯亮到半夜就熄了,白天也有了精神。

毕竟家里那么多债,还得等他还。

陈小桑卖的保湿霜和洗面奶挣的钱不少,分给他的钱也不少,这些日子他换起债来也快。

一到月末,沈兴义一大早把陈小桑他们送到县城,就架着马车去府城。

趁着柳知府休沐时,给柳知府送钱。

瞅见眼前的十两银子,柳知府眼皮直跳。

他忍不住问五大三粗的沈兴义:“你每个月哪儿有这么多钱还给我?”

“我儿子挣的。”沈兴义抓了糕点就往嘴里送。

为了省钱,他中午在路上都不吃饭的。

这会儿还不趁着多吃点糕点,回去得更饿。

柳知府憋不住了:“做什么能一个月挣这么多钱?”

一开始给他一百两时他就吃惊了,后头每个月最少还他十两,多的时候有十五两。

“是你不懂的东西,你问了也是白问。”

沈兴义抽空应道。

柳知府:......这老小子,欠钱了还这么理直气壮。

“什么东西是我不懂的?”

沈兴义摸出两个瓶子,在他跟前晃了晃:“洗面奶和保湿霜,知道是什么不?”

柳知府......柳知府当然不知道。

可他不能在沈兴义跟前露怯啊,他就道:“你能说明白?”

沈兴义很嫌弃地瞅着他:“我儿子卖的就是这个,我能不懂吗?”

今儿一早,小桑还特意跟他讲了,让他送给柳夫人的。

所以这会儿沈兴义很嘚瑟,把两瓶东西做了介绍。

“都是送给你夫人的。”沈兴义把两个瓶子放在桌子上。

“我夫人用你送什么东西?”柳知府很警惕地上下打量沈兴义。

这个老小子的夫人早就去世了,他该不会是看上自己的夫人了吧?

想到自家夫人的长相美貌,柳知府就觉得很有可能。

他咬牙切齿:“我借钱给你,你不说感激我,还打我夫人的注意?”

“谁打你夫人主意了?这是我儿子和小桑做出来卖的女人擦的霜,让我送你家夫人用用。”

沈兴义很不满:“县城不少夫人小姐都在用,你不懂还跟这儿嚷嚷!”

柳知府安心了,又看向那两个瓶子,突然就明白过来了:“你们的钱都是靠卖这些挣的?”

“差不离吧。”沈兴义不太乐意道:“还有些是我打猎挣来的。”

别看他卖猪肉不行,打猎还是一把好手。

偶尔打到野猪狍子,也能挣到不少钱。

再跟儿子挣的一合计,一个月十两银子还是能还的。

柳知府这才安心,让下人拿着去送给柳夫人。

沈兴义怕柳夫人不会用,特意跟下人交代了三遍,才让下人拿走。

见事儿了了,他站起身就要走。

柳知府赶忙从台阶上下来,一把拉住他。

“兴义,咱哥俩许久没见面了,今儿你留下,咱好好吃顿饭。”

沈兴义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嫌弃地丢开柳知府的手,往后连着退了好几步:“谁跟你哥俩?别套近乎啊!”

柳知府磨牙:“五千两我都借给你了,请你喝顿酒都不成?那你把钱还给我。”

沈兴义:“......”

到底形势比人强,沈兴义只能乖乖留下吃晚饭。

连着喝了两杯水酒,柳知府还没吭声。

沈兴义憋不住了:“你有啥事儿赶紧说,不然我可回家了。”

柳知府知道他的脾气,这会儿只得叹口气,对沈兴义道:“陈阁老年前差点没了。”

沈兴义眼皮一跳:“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不知道,只听说圣上亲自去了陈家看望,还把陈家的子孙全招回京城了。”

沈兴义这才道:“难怪,我们县的陈小县令年前回了京城,大半年没回来。”

柳知府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咬牙道:“那些人在蠢蠢欲动了,若是陈阁老挺不过去,怕是就要变天了。”

他瞥了沈兴义一眼,就道:“沈大将军,若是你回去,掌握一路兵权,他们还能忌惮几分,圣上的日子也好过些。”

“我一个小老百姓,可左右不了朝堂局势。”沈兴义一口拒绝。

柳知府磨牙:“你这人怎么就死心眼,都多久了,还在怪圣上?”

“我没那个胆子,只是武将总归没好下场,我还想安心把我儿子养大,让他娶妻生子,那样才对得起我死去的媳妇。”

沈兴义垂了眸子,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

柳知府叹口气:“若是陈阁老真过去了,怕是没人压得住他们了,圣上......如履薄冰呐......”

“陈阁老如今怎么样了?”

“听说缓过来一口气了,精神也好了不少。”

柳知府拧了眉头:“他毕竟年纪大了,这回闯过去了,下回呢?”

“怕是有人巴不得他过不去吧?”

沈兴义嘲讽。

柳知府顿了下,还是几不可察地叹口气:“有人想他赶紧落气,也有不少人怕他落气。”

“他今年已经不再上朝了,在家也是闭门谢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