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一会，裴砚淡然的抽出扔在车上的平板。
连接上手机，裴砚在平板上输入了刚才的网址。
是一个短期存在且不彻底公开的网址。
裴砚垂了垂眸，点开，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只有一个视频外，空空荡荡的。
裴砚手指微顿。
在点开之前，有种莫名的情绪升起。
似乎已经预感到这里面的内容可能有他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手指划开。
是监控的黑白画质，却是非常的高清。
以现在的监控水平，的确高清都算是基本要求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透着一种阴冷的气氛。
真要形容的话，也就恐怖片里那种废弃的医院或者实验室能够相提并论了。
刚开始的画面都是这样的。
裴砚耐着性子等了大概有三四十秒。
终于有一道身影出现在视野内。
纤瘦高挑的身子眼熟得过分。
裴砚第一眼就认出了里面的那个人。
慕谙。
跟平日里的清冷优雅不同，监控视频里的慕谙略微狼狈。
脚上还带着厚重的脚镣。
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但是整张脸面无表情的。
“慕教授何必这么倔强呢。”
没有入画面的声音从慕谙的身后传出。
“明明只要你配合，我们也能给你至高无上的待遇的。”
慕谙微微轻笑，“配合？配合你们研究我？”
说完慕谙自己推开了尽头的门，进门前，冷漠的微微偏头，犀利的视线落在那个不入镜头的人身上。
“告诉你背后的人，我完全可以让他得到一具没有任何研究价值的尸体。”
……
视频很短，到这里就结束了。
裴砚用力捏着平板，极力平复涌起的戾气。
他大概能够猜到这个视频是什么时候的了。
只有那段时间，一年前的绑架案。
裴砚对这件事知道的并不多，M洲离这里毕竟隔着大洋，又加上那边有心封锁消息。
裴砚差不多是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才得到完整的消息。
所以也只得到“慕教授平安归来”的七个字。
现在……
这个不到两分钟的视频明目张胆的给了裴砚一巴掌。
告诉他，现实可没有那么轻松。
慕谙到底在哪里遇到过什么事情，恐怕也只有她一个人才知道完整的经过。
更可怕的是她短短的几句话透露出来的令人心惊胆跳的信息。
研究她。
但慕谙是活生生的人。
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人体实验。
一个被所有国家洲际明令禁止的行为。
人体实验向来就是所不允许的。
不管是道德还是法律上。
然而那群人却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做出来。
甚至是敢直接对慕谙出手。
连慕谙都敢动了，那么私底下呢？又有多少人被悄无声息的掳掠过去呢？
那些，裴砚管不到，现在也没有心情管。
他只想知道他喜欢的人在那段时间里遭遇过什么，吃过什么苦头。
裴砚不可抑制的想起了战争期间那种惨无人道的实验。
一想到，一种控制不住的暴戾，愤怒，从心底野草般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