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跟宋招娣离婚!”
秦营长含着冰冷的泪水,咬牙切齿的道。
沈辞赞许的点头:“你早就该下这样的决心了,幸好还没有生孩子,一切都还算不晚!试想一下,如果你不离婚的话,日后生下的孩子,肯定也会被宋招娣教坏。俗话说的好,娶妻不贤,祸害三代啊!”
三营的范营长就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是,问题是,老秦的父亲,恐怕是不会答应他离婚的!”
二营的教导员也叹气道:“是啊,老秦的父亲,一直觉得自己欠了宋招娣父亲的一条命。所以,为宋家当牛做马,都不为过。这些年以来,不但老秦牺牲了自己的婚姻,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就连老秦的母亲,也被他的父亲逼得对宋招娣的母亲言听计从,就跟侍候祖宗一样。”
而且,更加过分的是,据说老秦的父亲,也对宋招娣的母亲很是顺从,很是亲切关怀。暗地里,还有人议论,说是老秦的父亲,跟宋招娣的母亲有不正当的关系。
也是啊,他的父亲对那女人言听计从,亲切有加。若是那女人装受伤了,装晕倒,他的父亲肯定不会扔下不管的。如此,就会有肢体接触,如果那女人成心勾引,或者是是死缠烂打的话。那么,以他父亲那人心软又有点迂腐(认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无论要如何的回报,都不为过)的个性,这二人最终会发展成不正当的关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沈辞听了,不禁狠狠皱眉,声音很是严厉:“老秦啊,不是我想要说你,可是你这样不作为,让自己的母亲去承受那样的屈辱跟煎熬,实在太不像话了!”
秦营长很是羞愧,却又十分的无奈:“没有办法啊,我那父亲是个火爆脾气,又是个认死理的。总觉得救命之恩大过天,无论宋家有什么要求,我们家的人都不能拒绝。不然的话,日后去了九泉之下,他都没有脸去见自己的战友老宋营长。”
天知道,他到底有多么的憋屈啊?被迫娶了宋招娣,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母亲还被宋招娣的娘给当丫鬟使唤,就连他的父亲,也被那女人使唤的团团转。
也难怪,会传出风言风语,说父亲跟那女人拉拉扯扯,勾勾搭搭。
不过,父亲的为人,他觉得还是可以相信的。
父亲对母亲之间,也一起共过患难,二人之间的感情还是很深的。而且,母亲那么的勤快善良,温柔贤惠,对父亲又那么的体贴。这么好的妻子,父亲实在没有理由,会冒着背负作风不正的风险,而跟那女人勾搭成奸。
那个女人,或许会有这个意思,以及这方面的举动。不过,父亲应该不会心动,不会糊涂。只是,瓜田李下,父亲跟那女人走的那么近,实在是不应该啊!
最不应该的是,父亲不该任由、纵然那女人,对母亲呼呼喝喝,当牛做马,跟个没有什么尊严的丫鬟,也没啥两样。父亲啊,你实在不应该这样啊!
无奈,他都不知道说过父亲多少次,为了这个,还跟父亲吵过好几次。可是,父亲一直执迷不悟,总是为那女人说话。说什么那女人心地善良,老实本分,柔弱无依。反而,还劝说他对宋家的人,多一分爱心跟同情心。
哎,我的傻爹呀,那女人知道你是个正直善良,又有仁义的人。所以,在你面前的时候,自然会伪装出善良本分又柔弱的样子。不然的话,又怎么能够把你骗的团团转呢?
秦营长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无计可施,于是几杯酒下肚,就忍不住跟大家倾述了出来。当然了,他虽然喝醉了,但是最基本的冷静跟理智,其实还是有的。
只不过,在场的各位战友,都是人品杠杠的。心中的话儿,即便被听了去,这些人也不会生出龌龊的心思,去告密或者是诬陷他的父亲。
这点信任度,他跟几位战友之间,还是有的。
众人听了,都很是无语,也没有什么好计策。
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们实在没有办法去插手。
连禾苗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啊,你们家实在不值当,为了这么几个不要脸的东西,而折腾一家人,甚至是让你的母亲忍气吞声,委曲求全,任人践踏欺辱!”
说到这里,不禁停下来,有点欲言又止。
秦营长就连忙恳求:“弟妹,你如果有什么话,就尽管说,不用有什么顾忌。”
连禾苗就道:“可是,实话往往是不中听的。”
秦营长:“弟妹尽管说,无论你说了什么话,我都不会计较,更不会心生怨恨!你是一番好意,我感激都来不及呢!”
连禾苗不答,目光又扫向众人。
大家齐齐道:“弟妹放心好了,请尽管说!”
沈辞也看着她,语气很是温柔:“你想要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出了什么事,我给你担着!”
这是为她撑腰,也是告诫在场众人,无论她说了什么,都不准这些人欺负她。
在场的几个男人,都对他点点头,表示不会责怪连禾苗。
连禾苗就道:“其实啊,秦营长的父亲的思维,陷入一个误区了。当年,老宋营长跟秦伯父一起去出任务,在危急关头,对秦伯父舍命相救。这种可贵的精神,值得称颂,也值得秦家所有的人感恩在心,铭记在心,并回报在老宋营长的亲人身上。”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可是,回报在谁身上,也不应该回报在宋招娣的母亲身上!按照秦营长的讲述,宋招娣的母亲,分明是觊觎秦伯父,嫉恨秦伯母。所以,这才有把秦伯母当丫鬟使唤的言行举止,这才会想方设法的跟秦伯父套近乎,完全就没有半点避嫌的自觉性!”
连禾苗看了秦营长一眼:“其实,秦伯父亏欠的那个人,是老宋营长。当然了,如果宋招娣的母亲人品端方的话,对儿女们也也一片慈母心的话,秦伯父对宋招娣也是有亏欠的。亏欠她一个丈夫,一个可以陪伴她终老的、可以养家的丈夫!”
秦营长的脸色很不好看,满脸的忧愁:“是啊,那女人也时常跟我母亲抱怨,说都是我父亲的错,是我父亲害的她没有了丈夫,害得她没有了男人疼爱!”
连禾苗冷笑一声:“问题是,她的人品不行,竟然想要勾引秦伯父,破坏秦伯母的家庭!而且,她对自己的儿女们,明显没有怎么用心。不然的话,又怎么会教宋招娣、宋来娣那样的女儿来?就冲她把宋家的后代,教得这么不要脸,简直跟祸害一样。就这一点,她就对不起老宋营长,就没有资格享受老宋营长带来的荣誉以及福利!”
秦家对宋家的各种补偿,可不就是老宋营长带来的福利么?
范营长也认同的点头:“就是啊,如果秦伯父也是单身的话,那倒是没有很大关系。可是,人家好好的家庭,她竟然妄图破坏!这样,就很不耻了,这是在给老宋营长的荣耀抹黑!”
连禾苗:“就是啊,这么个不要脸的女人,哪里有资格享受老宋营长给她带来的荣誉?又哪里有资格,以老宋营长对秦伯父的恩情,对秦家有任何的要求?”
说到这里,连禾苗目光锐利的扫了秦营长一眼:“退一万步来说,即便那女人没有勾引秦伯父,她的人品也是十分不堪,她的行为也是对老宋营长的一种抹黑!一个正常的人,一个有点良知的人,怎么可以要求秦伯母给她当牛做马,百依百顺?!”
二营教导员了然的叹了口气:“是啊,救命之恩,确实大过天。可是,宋招娣的母亲,还有宋招娣,包括宋家的所有人,全都做得太过分了!适当的要求,合理的补偿,还是可以提出来的。秦家,也是应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给予宋家一些帮助跟补偿!只是,太过了,把人当牛做马,把人当赎罪的人,那就实在太不应该了!”
说着,又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秦营长一眼:“老秦啊,不是我说你,你对宋家的人,也太过纵容了!当年,你就不该娶宋招娣,更不该纵容你的父亲,让自己的母亲吃苦受罪被欺负!”
秦营长羞愧的低头:“是,我错了。我就应该坚决的,把我母亲也带来随军,让我父亲一人呆在家里!要报恩,就让他一个人去报好了,他想怎么报,就怎么报吧!”
这就是赌气的话了,毕竟还有两个弟弟,还在县城里上高中呢!二弟跟三弟,虽然结婚了,也分家了。可是,他很明白,母亲还是舍不得离开家乡,不管弟弟妹妹们的。
再说了,父亲也没有那么差,他还是很关心母亲,也对他跟弟弟妹妹很不错。只是,在宋家的事情上,糊涂了一些。
一个大男人,愁眉苦脸的,连禾苗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提议:“秦营长,我建议,你以强势的手段,把全家人都搬过来这边!嗯,可以在这附近的村子里安家落户!”
惹不起,还躲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