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醒过来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骨头都是酥的一样,若如风几人围坐在一起,高武倚在墙壁上:“这是怎么了,咱们这是在哪里,怎么浑身都没有力气了。”
“应该是被囚禁了。”宋哲的理智还是存留的,猜测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少人对于现在的处境都慌乱起来了。
若如风看着其中有五十几个人沉默的表情,目光里闪过一丝疑惑。
“阿七。”韩啸之打断了若如风的思绪。
“恩?”
“你昨天对付那个人用的什么手法,我怎么没有见过?”韩啸之小声的问道,璎珞也凑了上来,一脸好奇,按理说两个人也都算是见多识广,但是真的没有见或者听说过哪一个手法能够让人如此生不如死,当时他们在旁边看着就觉得浑身森寒。
“是啊,主子,璎珞连听都没有听过呢。”
若如风目光一暗,淡淡的说道:“霊骨天折。”
两人突然一怔,全都看向若如风,霊骨天折,那个若不是非听不可的一种手法他们绝对不会想起来,不是因为太久远而遗忘,也不是因为不常听说而忘记,是选择性的不想知道,不想记起,因为每每提到这种手法那种闻着都觉得痛苦的东西谁还想要记得,他们即便是没有见过但是江湖人都知道这么一种手法,对人体很好,但是只凭描述他们就能身临其境一般的体会,让他们不愿记得这种东西,到那时当从若如风的嘴里再次听见的时候脑子里已经恍惚起来了,回想到昨天的所见所闻,浑身起了一层鸡婆疙瘩。
韩啸之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道:“阿七怎么会这种东西的?”
若如风平静的道:“因为我的病就是靠这个好起来的。”
两人瞳孔同时一缩,璎珞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那么主子是在第几式?”
“四十二式。”
韩啸之和璎珞两人对视一眼,沉默,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霊骨天折分为四十二式,可以说动一式的后果都是其痛无比,之后就是一次比一次还要还要痛苦万分,他们都是见过那个男人所承受的痛苦,一个成年男子尚且无法忍受,可是若如风才多大,即便她的聪明才智总是让人忘了她的年纪,但是却无法否认她还小的事实,可是,四十二式,到底要是怎样的忍力才能忍下来。
“不要这样看着我,已经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们也知道,痛苦总是只是一时的,忍过去也就好了,你们看,我现在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了吗?也算是因祸得福,你们应该为我高兴才是。”若如风看着两个人的目光,一下子就明白两人在想什么,立刻安慰道。
璎珞一把将若如风抱住,隐忍许久下来,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起来了:“主子,很疼吧。”
韩啸之也看着若如风,若不只是已经知道了若如风的性别,韩啸之恐怕也会忍不住像璎珞那般抱上去,问一句,一个女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奇女子,能够做到如此?
若如风微微一笑:“不疼,最起码不是很疼,在我的忍受范围内,好了,不说这些了,还是看看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吧,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朝廷重臣私下建造的。”
“为什么,不是皇上吗?”
“不是。”若如风摇头:“我身在皇家,虽然皇家的一些辛密也很残酷,可是却不会将地址选在这种地方,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皇后的娘家的地盘,皇上对皇后虽然看起来敬重,但是防备更多,不然也不会让皇后一直怀不上自己的孩子,就凭这一点,皇上也不会将这种地方建在这位国舅爷的地盘上,而且,这里虽然隐秘,但是放眼整个商唐来说,这里绝对不会是最好的地方,既然如此,皇帝为什么会选择这里呢?而国舅爷就不一样了,商唐是皇上的,他能选择的地方只有这一隅之地,而且,据我所知,这位国舅爷的小儿子是镇守西城之门的副将,有招兵的权利,这么多理由,我们没有办法不怀疑他。”
被若如风这么一说,两人倒是想起来了正事。
若如风见两个人回归思绪,立刻小声的说道:“看见了吗,这牢房里关着咱们二百多个人,因为我们都中了药的缘故,他们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我们人多反抗,可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看我们这些被关着的人,每个人都在惶恐,都在不安,都在害怕,可是这其中却有人不是这么想,仿佛待发的豹子,等待着时机,我敢保证,这里的异常已经有人注意了,并且已经开始行动了,就如他们。”
“靠,你还是不是人啊,这种时候,你怎么能想这么多?”韩啸之也是不禁爆粗口起来,说起来,他见过的事情很多,听闻很多,但是说起经历,这么危险的事情还真是第一次,所以刚才他虽然没有惊慌,但是能使头脑这么清晰是绝对不可能的。
若如风耸耸肩:“若是这种时候都不能想多的话,那么下场可就不好了,不过,韩大哥,这次你算是为了我进了火坑了。”
韩啸之也学着若如风的样子耸了耸肩,道:“因为我知道,你能带我跳出火坑。”
咔嚓,门被打开,牢头朝里面看了看,然后指着一个男人:“就是这个了,带走。”
那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立刻挣扎起来,大喊起来,可是中了药的他压根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就这么被拖走了。
因为这件事情牢里的气氛更加沉重,连饭菜都没有时间吃,一天下来,已经被带走了两个人,所有人都兢兢战战,生怕下一个就会是他们。
若如风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对璎珞打了一个手势,璎珞不再理会一旁絮絮叨叨的高武,看向若如风的目光带着不赞同。
不过若如风向来都是做好了决定就不会改变的人,第二天,再有人过来的时候,若如风跄踉的动了几下,在这群拼命低着头往回缩的一众人身上显得格外的显眼,于是就被带了出去。
“主子。”璎珞低声的看着门被关上,瞬间觉得有种天塌下来她却无力撑起的感觉。
韩啸之看着璎珞,无奈的摇摇头:“跟着这样的主子,你们也不好承受吧。”
对于韩啸之的玩笑话,璎珞是没有心情听了,只是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看着远处。
沐擎律原本已经出城了,打算去找若如风,可是中途却被拦了下来,沐擎律看着面前的沐倾夙,目光冷了冷:“让开。”
“沐擎律接旨。”沐倾夙翻身下马,拿着圣旨高声喊道。
沐擎律一动不动,一旁的听风虽然觉得他们可以承担接下来的后果,但是擎天宗到底是不该参与这世间事的,之前和嵘钰宗的事情已经让其他门派盯得够紧的了,立刻上前小声道:“主子,王爷跟着军队走的,现在很安全,主子若是想要快些见到王爷,还是不要将事情弄得太麻烦,已经有一个被通缉了,您若是也出事了,那么很多行动都会受到限制。”
沐擎律翻下马,也没有跪下,就这么静静的站着,沐倾夙已经知道这是沐擎律最后的忍耐了,而且,皇上似乎也知道了,将圣旨交给他的时候特地嘱咐只要沐擎律接旨就可以,下意识的意思就是其他的都不重要。
沐倾夙打开圣旨:“皇上有旨,西城之门邙兵进犯,情况危急,急需增员,特派沐德仁之二子沐擎律前往增援,立即动身,不得有误。”
听完圣旨,听风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幸好是西城之门,若是其他地方,怕还真是不好收场。
沐擎律拿过沐倾夙手中的圣旨,转身回城,调兵,据他收到的消息,那批军队就是要去西城之门那边参军的,若是中途若如风不离开的话,也许他们就会相见了,想到这里,沐擎律抓着圣旨的手紧了紧,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容也舒展开了,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笑容,怎么也无法抑制。
沐倾夙看着沐擎律的背影,原本拿着圣旨的姿势因为被沐擎律夺去了圣旨显得格外的好笑,如今仿佛无力的垂下了手,整个人如同释然了一般,是啊,他沐倾夙和沐擎律从来都不一样,沐擎律孑然一身可以逍遥洒脱,可是他却不能,因为他身上的责任和使命如同枷锁一般紧紧扼住了他,让他即便是动弹一下都觉得窒息,所以当得知若如风是女子的时候那心里的一抹跳动也只能被他忽视或无视,他做不到沐擎律的不顾一切,即便是在羡慕再嫉妒,他也只能羡慕嫉妒,因为他太过理智了,他永远知道自己和若如风中间的鸿沟,他永远知道自己应该娶一个什么样的妻子,他也知道,自己放不下手中的权利,既然这样,那么,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