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如风匆匆赶往皇宫,若如澜不放心也赶紧跟了上去,坐在马车里,若如澜蹙眉:“到底怎么了?还没看见过你这样呢。”
若如风心里着急,也就不再隐瞒了,开口道:“阿律在南方受到暴民围攻,现在生死不明。”
“什、什么?”若如澜错愕的看着若如风,这段时间沐擎律没有在京城他们都知道,但是沐擎律是若如风的人,他们的身份也不好多问什么,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沐擎律居然在南方。
现在谁都知道那个地方闹了瘟疫,躲都还来不及呢,谁还往上凑啊。
不过若如澜也是聪明的,虽然对于那些权利财富没有什么贪欲,可是在皇家的人手里若是没有些底牌怎么能活到现在,他从来不求别的,只想他们一家人好好的活着,所以他一直表现的无欲无求,若如风这么一说他想想也就明白了若如风的打算,只是,若如风当真会这么狠?
不禁问道:“你这是打算对右相府出手了?”
若如风点头:“我是打算出手,可是阿律却是真的想要救那里的人。”
虽然若如澜早就已经绝对不会再在这个圈子里有任何的站队,可是这一次若如澜还是决定要帮若如风,毕竟几天前若如风可是拖着重病赶去皇宫就他们母子于水火之中的。
想了想,立刻出去,对着为正说道:“停车。”
为正一愣,立刻停下了马车。
若如澜跳了下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对于若如澜的想法若如风不知道,她现在也没有别的心思知道了,快马加鞭过后,没一会儿就到了皇宫,若如风直接跳下马车,看的为正是一惊,生怕若如风栽了下去,立刻上前扶着,若如风摆摆手对着为正道:“别管我,你现在马上回去让风行军整装,我回去之后就出发南方。”
说完就飞快的朝着皇宫奔去。
乾安宫里皇上原本在用午饭,一旁明妃小心的伺候着,这时候高寒快步走上前,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能让高寒加快步伐的人还真是没有几个,皇上放下筷子:“怎么了?这大中午的还不让人安生了,又是什么事?”
高寒道:“七王爷求见。”
“老七?”皇上疑惑了一下立刻道:“让她进来吧。”
高寒点头,没一会儿就带着若如风走了进来。
若如风刚行完礼,皇上便让若如风坐下。
谁知若如风并没有坐,直接跪了下来。
在场的人皆是一惊。
“老七,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有事说事,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皇上赶紧命俞甄将若如风扶起来。
结果若如风跪着不动:“父皇,儿臣……”
话还没说完一个侍卫从外面进来,跪下道:“皇上,战老将军在外求见。”
皇上还没有开口,又一个侍卫从外面进来,跪下道:“皇上,左相在外求见。”
皇上一乐:“这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匆忙,让他们进来吧。”见侍卫出去,对着一脸急切的若如风道:“老七,你先起来,什么事情也不至于这么一时,有父皇在呢。”
若如风有些疑惑这两个人为什么突然过来,不过也没有什么心思思考,一心放在远在南方的沐擎律身上,不禁有些埋怨这两个人来的不是时候。
就在若如风胡思乱想之间,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看见跪在地上的若如风先是诧异,随即也立刻行了礼。
皇上说了一声平身,然后对着若如风道:“老七,你也先起来吧,不管什么事情,父皇都为你做主,地上凉,你这样就是让父皇担心你的身体啊。”
若如风犹豫了一下,起来了,一旁的俞甄立刻扶着若如风坐到了饭桌上。
左相和战生平看了一眼若如风心里突然有些犹豫了,原本的气愤填胸,一下子在心里将语言调整的委婉了一下。
皇上看向左相和战生平:“你们这大中午的赶过来所为何事啊?”
左相想了一下措辞才开口道:“皇上,是这样的,刚刚微臣在家里突然有人跪在左相府门外,微臣了解了一下事情,因为事关右相,微臣不便多说什么,便过来请皇上定夺了。”
“什么事?”皇上微微蹙眉,目光扫向若如风。
左相也看了一眼若如风,见若如风低头沉默的样子,便开口道:“这是一家人上京打算告御状,因为右相二子魏营在临县强抢民女致死。”
皇上蹙眉,其实这种事情也是有的,皇帝自己心里也清楚,但是这样的事情一般都会被人瞒的很好,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现在被人告上京城显然是在临县那边这个魏营也是做得过分了,不过……看向一旁的若如风,若是若如风是因为魏营的事情,那么也是可以从轻发落的,他还不想让若如风因为这些事情伤了身体,这才刚好一点。
刚要做决定一旁的战平生也开口了,不过,虽然有些碍于若如风的情面,却还是没有留情,道:“皇上,微臣也是因为右相府的事情进宫的。”
“哦?”皇上一愣:“又是右相府?怎么回事?”
战平生开始说道:“微臣刚刚接到消息,禹县那边到京城这边的路上已经过来了很多难民,全部都是来自南方那边,按理说,朝廷已经拨出去了赈灾钱财和物资,可是依旧这么多难民逃过来,微臣疑惑便着手调查了一番,结果,赈灾的钱财一分都没有到达南方,在禹县就已经断了。”
说到这里战平生怒气冲冠,整个人粗喘着气道:“这批赈灾的物资是由右相府魏钟负责的,可是现在居然才道禹县就断了物资,那么这批物资去哪里了呢?”
若是说魏营的事情皇帝可以忍耐,那么魏钟的这件事情就让皇帝怒了,一拍桌子,众人全都跪在了地上。
皇上看着若如风,虽然带着怒意,可是语气还是平稳一些,问道:“老七,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是要为右相府求情?”
其他人全都看向若如风,若真是那样,那么若如风就太妇人之仁了,也太让人失望了。
若如风直接跪了下来,直视着皇上,吐出两个字:“不是。”
这个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皇上也有些诧异,本以为若如风这么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肯定是因为右相府的事情,结果不是,不过也让皇上,让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不管若如风是不是说的真,没有将求情的话说出来,大家就都轻松些。
可是接下来若如风的话却让在场人更为错愕。
“回皇上,儿臣这次过来是想求父皇允许儿臣带兵前往南方。”
几个人的目光全都看过来,皇上也是不明所以:“你这身体这样,去南方做什么?即便是右相府出了错,父皇也不会让你去南方的。”
若如风开口道:“右相府的事情儿臣早就已经知道了。”
所有人一怔,皇上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若如风如实相告:“儿臣也是无意间知道的,那天无意间听说魏青欠了赌坊很多钱,钱数太多,儿臣也担心赌坊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就想着先替魏青还上,之后让右相好好的教育一番,可是当儿臣去的时候赌坊说已经还上了,当时儿臣就觉得不对劲,那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魏青没有能力能够还上,而右相若是知道的话,魏青也不会这么平安无事,所以儿臣就查了一番,结果……”
“结果怎么样?”见若如风停顿,皇上不禁问道。
若如风继续说道:“结果,儿臣发现魏青动了南方赈灾的物资,不只是魏青,魏钟也碰了,而且,右相知道,儿臣当时也是愤怒的,但是右相府毕竟是母妃的娘家,即便是做的再不是儿臣也是一个晚辈不能多说什么,而且,儿臣当时的那副身体也实在是出不了门,即便是有诸多劝告也没有办法说,再者南方那边的百姓正受着灾难,多一刻就是一条人命,儿臣不忍,所以就立刻去找阿律,儿臣将自己所有身家,阿律也将自己所有钱财全都拿了出来秘密出京去南方赈灾,这就是为什么这段时间阿律没有在京城的原因,儿臣想着这样不仅能让南方百姓少吃点苦多一点希望,也能为右相府的错误挽救一些,可是儿臣万万没有想到阿律居然在南方出了事,父皇,儿臣虽然不想让右相府出事,可是儿臣更不愿让阿律出事啊,阿律是除了父皇之外唯一一个对儿臣真心实意的人,若是阿律出了事情,儿臣怕也是无法苟活了。”
若如风的一番哭诉让所有人错愕,谁也没有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一出,不过一听见若如风说将自己的所有身家拿出去赈灾了,在场几个人是真心的佩服的,想到沐擎律,也是一个好样的。
左相不禁问道:“王爷,沐擎律在南方出什么事了。”
“儿臣将自己和阿律的身家全都算上,物品也变卖了不少,连同外面的别院和商铺也都卖了,一共凑了五千万两黄金,可是没想到南方那边的情况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厉害,洪水过后出现瘟疫,百姓流离失所,再加上物资没有及时到位,那边的百姓已经精神崩溃到麻木了,阿律一路上征集了不少大夫一同前去,可是在过去也是有些晚了,再加上那边的官员虽然面上称好,但是暗地里动作不断,很不配合,阿律即便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人,而且说出身份也因为只是穆王府一个庶子还只是在一个马上就要升天的王爷府上当差,那边的官员也就胆子了,阴奉阳违,很多事情阿律没有办法参与,手上的钱财光是救治百姓在这段时间里就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几次给儿臣来信,儿臣原本已经将外面的别院和田地变卖了打算将钱带过去,结果若如风得到消息,南方难民发生了暴动,阿律生死不明,所以,儿臣就过来,这一路上儿臣是真的怕了,儿臣不管右相府如何,儿臣只希望阿律能够好好的站在儿臣面前,父皇,儿臣求父皇允许儿臣带兵出城。”
一番话之后在场人均是动容的,原本也知道一些关于逍遥王府变卖商铺的事情,当时只当是若如风不想经营,也没有想到若如风是将京城的财产全部变卖,如今看着若如风那副懊悔的样子,不是因为钱财,只是因为远在南方的沐擎律,想到沐擎律,能让一个王爷这般对待,沐擎律的付出也是值了。
皇上全身的怒意,在看到若如风这般样子的时候一下子变得心疼起来,俞公公是个有眼力的,立刻上前将若如风扶起来,皇上安抚道:“这件事情朕会处理,你的身体不行,你先回府里等着,朕立刻派人前去,务必会将沐擎律给你带回来。”
“父皇。”若如风不放心别人,还想要说什么却被皇上给拦住了。
“老七,你的身体说什么也不能再折腾了,父皇知道你担心沐擎律,可是父皇也担心你,右相府的事情朕绝不会因为你而姑息的,但是沐擎律的功劳朕也绝对不会磨灭的,什么叫做穆王爷的庶子,什么叫做升天的王爷,这样的想法,朕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有。”说完,也不去看若如风焦急的样子,对着战生平道:“战老,你立刻带人和物资前往一趟南方,务必要让沐擎律和南方百姓安然。”
战生平抱拳:“是。”
“商仲。”
“臣在。”
“你立刻带人前往右相府,将右相直接拿下,交由大理寺直接审问,由你亲自主持。”
“是。”
“好了,这件事情就这样,高寒,你送老七回去,这段时间就在逍遥王府照顾老七,别让她再折腾了。”
“是。”
若如风着急的听着皇帝的一道道旨意,最后无奈的被高寒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