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如风足足昏迷了两日才醒过来,不过醒过来也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好在这两日来若如风体内的内力消磨了兽毒一点,虽然那彻骨的疼痛没有减轻多少,可是在巨大的绝望面前即便是一点点的生机也让人觉得减轻了很多。
若如风昏迷的这两日外面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衡山派在击破了生死阁在江城的一个据点之后遭到灭门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整个天下,武林震惊。
原本江湖中人有不少门派都盯着生死阁,毕竟以生死阁现在的风头再加上风云图的诱惑,他们没有扑上去分食就已经很客气了,其实也不是他们客气,只是若如风在上次温城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深了,那种畏惧刻在了心底,所有人都在观望,而他们的等待也不是没有收获,衡山派先动了,端了生死阁在江城的整个据点,所有人都开始擦拳磨掌,只要六大门派一动,他们也能喝点汤不是吗?
其实他们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面对生死阁那个门派,他们这些小门派也就只能在旁边捡剩下的,可是六大门派一直没有动,他们也是着急的,谁道就在这个时候衡山派动了,其实有一句话胡单泽说的还是没有错的,除了六大门派,以衡山派的底蕴还真是在他们这些门派中排的上前三的了,可是谁又能想到就这样的门派在挑衅了生死阁之后会出现灭门的惨剧,几乎是一夜之间,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就这样一个在江湖之中算得上大门派的衡山派消失在江湖里了,一时间所有的门派都是沉默了。
第一次觉得生死阁这种庞大的门派他们连觊觎的资格都没有。
若如风忍着体内剧烈的痛处,眼睛已经布满了红血丝,因为隐忍着额头上的青筋已经爆了出来,原本苍白的嘴唇也因为撕咬而染上了鲜血,听着般若的禀报,若如风摆摆手,这些事情她已经预料到了,声音颤抖咬着牙问道:“右相府那边的情况。”
般若立刻会意,解释道:“听风刚刚递上来的消息,朝廷拨下来的五千两白银原本就被魏钟挪用了两千两,魏青又瞒着魏钟动用了一千两,现在剩下的两千两白银已经拨下去了,可是一层层的被私藏之后怕到了南方也剩不下多少了,魏营那边更不要说了,原本魏营仗着身份就在临县无恶不作欺压百姓强抢民女,前段时间更是闹出了认命,我们已经派人过去了,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个被迫害了的女子的家人就会进京告御状了,我们已经安排了人手沿途保护到时候只要找到合适的时机递上去就可以了。”
若如风闭着眼睛想了想,说道:“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啊……”
那种蚀骨的疼痛再次涌上来,若如风狠狠的抱着自己的头,整个身体颤颤发抖,紧咬着牙根,尽量不让自己痛苦哀嚎的声音发出来,她不允许自己在任何人面前露出一点软弱。
般若一惊,立刻上前,却又不敢触碰,急着问道:“小姐,你怎么样了,我马上去找舒前辈过来。”
“别去。”若如风阻止道,见般若没有再动这才一动不动的背对着般若抱着头隐忍着体内的疼痛。
从舒随云口中知道自己的兽毒不是没有解之后若如风已经彻底放下心来,只要最后没事,中间忍受多少痛苦都没有关系,对于舒随云很是好奇的内力,若如风自然是知道的,太上否极原本就是一种修复损伤极强的内力,不管是伤势还是毒素都能耗掉,不过若如风也知道若不是风云图和乾坤镜制止了毒素的侵入怕她的内力再强也不会有时间来抵抗这种兽毒,感觉到身体的痛苦一点点的消停下来,若如风才松了一口气,虽然现在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可是那种从苦痛中放松下来的那一刻实在是太美好了,现在她突然觉得,什么权利,什么身份,什么财富、什么地位,什么快乐,什么痛苦,对于生活她其实从来都是只有一种希望,那就是不痛苦的日子,这样她就已经满足了,张开眼睛,看着自己不正常黑色的左手苦笑一声,上辈子为了延续性命她尝尽了痛苦,最后连同那种粉身碎骨的感觉都尝试了一边,她以为那种痛苦就是世间最难熬的,可是没想到重来一次她又一次尝到了比之前世更痛苦的事情,若是痛苦之后就是幸福的话,那么她以后该有多幸福才能抚平今日的疼痛?眼角不禁有些潮湿,她现在实在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忍受这些痛苦,为什么要再一次忍受这些痛苦,难道她活着就是为了一次次的承受折磨吗?若是那样她真的不愿了,想到这里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她看不清那个人,只是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可是,只是这样她就能够感受到那个人的悲伤,无尽的悲伤,让她不禁也哀痛起来。
“主子,主子你怎么样了?”
耳边是般若急切的声音,若如风回过神来,感觉到身体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即便是呼吸都能感受到一丝的疼痛,虚弱的声音安抚道:“我没事,你马上让听风去查看下一南方逃过来的难民到哪里了,记住一旦到了京城就立刻将魏营一案递上去。”
“是。”般若觉得自己也有些心力交瘁了,看着若如风的样子她恨不得代替若如风承受这些痛苦,也庆幸若如风没有性命之危,毕竟如今的生死阁已经离不开若如风这个人了。
忽然想起什么,看了看若如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主子,南阳王已经递了两次拜帖来了,因为当时主子不在京城我们就都以主子身体不适给挡回去了。”
“明天,明天让他过来一趟。”
“可是你的身体……”
“无碍。”
“是。”
“下去吧,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明白吗?”
“是。”般若知道若如风的脾性,立刻退了下去。
而若如风在门关闭的那一刻随手抓了一件衣服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满脸狰狞的痛苦挣扎着,喉咙里不断地发出嘶吼的声音,整个身体紧绷颤抖着,再一次忍受着这无边的痛苦,大脑却是清醒的运气体内的内力,虽然每一次运功都会更加痛苦,可是若如风却发现快速的运功能够更加强硬的消磨体内的兽毒,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玉紫衫,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太子府
在太子府偏僻的别院里若如瀚再次出现,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的侍女见是若如瀚行了一个礼就被若如瀚给打发出去了。
看向站在窗边的时染,走过去:“大夫不是说你现在的身体不能总吹风吗?”
“我连吹风的自由都没有了吗?”时染将目光从外面的风景移开,看向若如瀚。
“本宫不是那个意思。”对上时染那双平静无波的目光若如瀚不禁转开头:“你现在毕竟不是一个人了,而且,前几天本宫已经去了逍遥王府。”
时染猛地瞪大眼睛:“主子、主子回来了?”
从时染到太子到现在,若如瀚还是第一次看见时染这番不安的样子,一时间心底升起一股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嫉妒,可是却被他很好的控制和隐藏了,点头:“恩,已经回来几天了。”
时染深呼一口气,目光有些恍惚,许久才问道:“你和主子说了?”
“她已经知道了。”
“那主子说什么了?”
“她什么也没说直接把本宫轰出来了,自从七弟出事之后,这还是本宫第一次看见她这种失态的时候,可见你在她心中的地位,时染,那天的事情我们都知道是个误会,可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你也已经怀了本宫的孩子,你知道的,皇家子嗣是绝对不会遗留在外,即便是七弟也不可能再把你要回去了,不过你放心本宫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本宫会给你一个名分的。”一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再看看面前的这个女人,一开始他也有过怀疑,但是他动用了手上所有的势力来调查,每个证据都证明这个女人那边只是纯属路过,没有一点联系,得到这个结论之后,再想想那天这个女人的挣扎与痛苦,即便是他也难免动了恻隐之身。
原本就打算等若如风回来之后他过去负荆请罪,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要收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若如风身边的侍女可以说是心腹,这些他是知道的,将一个在身份上处于竞争的人的心腹放在身边那是不理智的,可是就在他做完这个决定之后,居然发现这个女人打算自杀,他知道只要是女子遇见这种事情都有可能会想不开,那一瞬间觉得其实就这样死了也是不错的,对于他们都好,可是当对上时染那双决绝的目光就这么不自觉的救下来了,还被告知她怀了孩子,这是他第一个孩子,那种复杂和喜悦的心情是无法忽略的,即便他隐藏的很好。
就这样他将人扣了下来,才有了之后的事情,他原本以为当他去找若如风抉择这件事情的时候若如风会‘勉为其难’的答应,可是却没有想到若如风是那种无边的愤怒,甚至有些失去理智的将他轰出了逍遥王府。
他知道,时染对于若如风绝对不仅仅是心腹,若如风是对时染真的很好,若不是他,那么他们之间会不会发生什么,会的,每个皇子身边的侍女大多数都会成为枕边人,不管最后是什么名分,现在看着时染的样子,想来也是对若如风是爱慕的吧,毕竟他那个七弟除了身体之外,不管是相貌还是才智都是世间一等一的人。
想到这里,垂在袖里的双手握紧了拳头,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女人心里惦记的是别的男人,他若如瀚自然也不例外。
“过些日子我会宣布册封的事情,你是第一个怀上本宫的孩子的人,本宫会封你为侧室,之后也不会亏待你。”
“我会给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只求你一件事情。”时染深呼一口气,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和决绝。
若如瀚觉得时染之后的话绝对不会是自己想要听见,却还是说道:“你说。”
“我不要什么名分,我只求在我生下孩子之后太子爷能够放我离开。”
“不可能。”若如瀚强忍着怒意挤出三个字来。
“我是七王爷的人,难道太子爷真的放心将我放在身边吗?不如放我离开,我们都轻松不是很好吗?”
“你是他的人,时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难道你现在连这点自觉都没有吗?”若如瀚第一次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个怀了自己孩子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还口口声声的说着自己别人的人,真当他若如瀚是死的吗?
“你要的不过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给你生下来就是了,为什么还不能放过我?”时染脸上也带上了怒意,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若如瀚扬起手来,看着面前梗着脖子的女人,直接将旁边的花瓶扫落在地,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外面的侍女立刻冲进来,看着面前的情况不知所措。
“滚出去。”若如瀚低吼道。
侍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太子爷,大夫说了姑娘现在受不得惊吓的。”
若如瀚身体一顿,看着面前气的发抖的女人无奈的闭上眼睛平复自己的情绪,是啊,她有什么错,原本她的人生就是被他强行改变的,可是想到这个女人现在想的是别的男人心里的怒意还是无法消失,阴沉的面容冷冷的道:“放你离开,想都不想,你就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做你的侧妃吧。”说罢,转身离开。
走到院子里,听着里面低声的哭泣,若如瀚眼底带着苦涩,对着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小心照看着。”
“是。”侍女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当天晚上若如风就收到了沐擎律的来信,当手里拿到信的那一刻,心里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身体上的痛苦也缓解了一下,手有些颤抖的打开信封。
上面一开头就是一堆关于南方的事情,其实若如风能够想象到南方那边的情况有多么的严重,那些无辜的百姓有多么的凄惨,可是这些都不是若如风想要知道的,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页又一页的灾情,终于在最后的时候找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只有五个字:我想回去了。
这几天一直狰狞的面容终于扯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真是吝啬,才五个字。”看了许久,若如风透过窗边望着南面的星空突然说道:“怎么办?我也想让你回来了。”
一旁的般若见此,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要不要给擎爷回个信?”
也不怪般若这样问,每一次沐擎律的信件不管有事没事,若如风都会回过去。
若如风犹豫了一下,似乎明白若如风的犹豫,般若道:“主子的字体般若可以模仿。”
“那好我说你写。”
“是。”
般若拿出纸笔站在旁边,看向若如风,若如风想了想,将在江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见到玉紫衫之后的事情。
玉紫衫停下笔看向若如风:“主子,没有了吗?”
若如风想了想道:“算了,不用写了。”
“怎么了?”般若疑惑。
“他会认出来的。”
“主子放心,般若练习过主子的字体,肯定不会被发现的。”般若自信的道。
“不,他一定会认出来的,算了不用回了,就这样吧,你也回去休息吧。”
般若点头,将纸笔拿了出去。
第二天天还不亮若如风就被若赋竹给弄起来了。
般若看着若如风苍白的脸色,不禁埋怨道:“这南阳王就算是过来也要分个时间啊。”
“看样子应该是有什么急事。”
“可是主子你现在的身体会不会被南阳王看出什么?”般若担忧的问道。
若如风摆手:“我的身体有多严重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现在更严重点也不会有人会怀疑什么,行了把那件披风给我拿过来,其他的就不要折腾了。”
般若点头,给若如风披上披风隔着衣服扶着若如风出来了。
璎珞已经在外面守了三天了,可是般若说什么也不让她进去,现在看见若如风苍白的面容心里也是一慌,虽然若如风的身体都说不是很好,可是她和若如风相处的这段时间却是知道若如风的身体其实没有外面传言那般,如今这样反而不正常了,立刻上前:“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旧疾犯了。”
一进客厅若赋竹就起身迎了过来,刚要说什么也发现了若如风现在的情况,原本以为这些逍遥王府的人的身体不适不会这么严重,但是现在亲眼看见之后才发现,那些人说的轻了,一时间也感到自己这么突然造访有些冒失。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去了一趟温城反而严重了呢?”若赋竹不禁问道。
“没事,旧疾犯了。”被般若扶着坐下来,示意若赋竹也坐下,直接进入话题,问道:“皇叔这么急匆匆的过来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若赋竹面上有浮现一股急色:“我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我和你说这些有些过分,可是我现在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若如风忍着身体的痛意,看着若赋竹这个样子,对着般若等人挥挥手,般若立刻意会带着众人退了下去,关上了门。
“是关于漓妃的事情吗?”
若赋竹苦笑一声:“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她出事了。”
若赋竹紧握着拳头,面带痛色:“最近皇上有了新宠,是从这次的秀女中出来的,不是什么大家女子,听说家里是做生意的,也算是一方富甲,就在你走之后没两天皇上宠的很,没几天就封了嫔妃,前段时间刚刚查出有了身孕,皇上也高兴,还大肆庆祝了一番,可是就在这次宴会上这个女人突然中了药,险些滑胎,我也不知道到底经过什么样的证据,总之最后所有的证据居然都指向了漓妃,而且伺候漓妃左右的侍女居然也站出来指正了,可是我了解她的,她不是那种人,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现在什么情况?”若如风蹙眉问道,对于皇宫的那些尔虞我诈若如风很清楚,既然能够让漓妃身边人指正,那么这绝对不会是一个秀女出身,家里有没有什么背景的女人可以做到的。
“皇上信了,已经将漓妃禁足在她的寝宫里,昨天晚上那个秀女已经脱离了危险,母子平安,相信今天就会对漓妃作出处置了。”若赋竹给若如风说了一下那边的情况,随即目光里带上了决绝:“如风,你知道的,我如今唯一的心愿就是能看到漓妃好好的活着,只要这样,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现在她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坐不住了,昨天若不是你派人给了我信,我恐怕昨天就已经闯进皇宫了,也不想管后果怎么样了,只想死在她前面了。”
若如风沉默了,思绪开始在头脑里飞速的转起来,其实若是若赋竹现在还有心情观察若如风的话,会发现若如风袖下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你先回去,冷静一下,不要做什么傻事,我既然说过会让你带着漓妃平安离开,那么就一定会做到,你回去听我的消息吧。”
虽然只是一句没有什么根据的话,可是从若如风嘴里说出来,若赋竹心里就是莫名的信任,一下子这段时间心里的压抑和绝望消散了不少:“需要我做什么吗?”
“以你现在的理智,做不了什么,你先回去吧。”
“那好,我等你消息。”
若赋竹走了,般若和璎珞也进来了,若如风捂着心脏,紧握着桌角,因为太过用力手心已经流出血来。
璎珞这才看见若如风左手不同意正常颜色的黑色,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瞪大眼睛:“这……主子这是,中毒了吗?”
若如风收回手:“没事,皇宫那边出事怎么没有人说过?”
璎珞疑惑,般若低头解释道:“当时主子的情况不太好,我一时之间没有来得及禀报,下次会注意的。”
“恩,把皇宫这段时间的情况给我,去准备一下,我要进宫。”
“主子现在的情况……”
“既然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就不要再让说第二遍。”若如风脸一沉,冷冷的道。
般若一惊,立刻低头认错,出去准备去了。
皇宫殿上,皇帝危襟正坐,脸色阴沉,目光里带着寒意看着下面跪着的女人,旁边一边坐着皇后,皇后下手位置做着皇贵妃,而另外一边则是做着一个脸色苍白看着就很虚弱的娇小女子,周围依次或坐或站这妃嫔侍女。
“漓妃,你可知罪?”
下面跪着的女人正是漓妃,此时漓妃依旧平日里的低调奢华的衣着,淡淡的妆容,即便是这种情况下依旧面色淡然,不卑不亢,语气里也没有什么起伏:“臣妾不知。”
“好,好,好一个不知。”皇帝气笑了,直接将手边的杯子扫落在地,破碎的几片碎片飞到漓妃身上掉落下来,皇帝气急指着漓妃:“朕真想不到平日里你不声不语,竟然会下得了这般狠手。”
“臣妾对于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不会承认。”漓妃抬起头,正视着皇帝,一点闪躲也没有,平静的如同平日一般。
“你身边的侍女都承认了,这些证据都有了,你居然还有脸说没有,你真是见了棺材都不落泪,不过,朕也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耗,认证物质都已经有了,你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从现在开始……”
“父皇。”若如远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一下子跪在了漓妃身边:“父皇,母妃是冤枉的,父皇明察啊。”
漓妃看到身边的若如远一直平静的目光才柔和了不少,可是皇帝看见若如远这般没有规矩的闯进来却是怒意更甚:“谁让你进来的,你真是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看来你母妃并没有叫你什么叫做规矩。”
若如远直视这皇上,这双眼睛和漓妃出奇的相像:“父皇,母妃是什么样的人难道父皇不清楚吗?母妃在宫里即便是对待动物都耐心善意,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朕也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句话你应该好好问一问你的这个母妃,如今人证物证都在,难道朕还冤枉了她不成?”
“难道人证物证就一定正确吗?父皇有细细的审问过吗?当初七弟的事情不也是人证物证都在吗?到后来的结果是什么?父皇,后宫是什么样子的,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这些你所谓的枕边人的手段,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非要再次出现七弟的事情,父皇才肯相信吗?”若如远低吼道。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皇帝怒吼道:“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