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的表情来看，她对他知道她打印过小说大纲感到意外。
他想她只是小说中的乔心悦，不清楚现实生活的乔心悦打印过大纲。
算了，他不追问了。
她一边删着已经发表的章节，一边问他：“明琛，你怎么知道我打印大纲的事？”
难道他是猜的？或者是外婆告诉他的？
他思忖着如何作答。若告诉她，他只是穿越进来的明琛，她会吓一跳吧？
说不定以为他在开玩笑，吓唬她之类的。
而且，让她得知她看上去一个活生生的人物，居然只是小说里的一个角色而已，她会不会崩溃？
她删完章节，他还没回答她，她抬起头再次问他。
他抿了抿嘴，没想好答案。他可以随便搪塞一下。
“心悦醒啦？”
门口响起劳莲芳的声音，跳完舞回来了。
她往外看，嗯了一声，“外婆，明爷爷呢？”
“他把我送回来，就走了。”劳莲芳说。
他放松地笑了笑，“外婆玩得开心吗？”
劳莲芳忸怩地看了他一眼，“还好。我……我去给多肉浇水。”
说完，劳莲芳真的去阳台上浇水了。
她说：“明爷爷是不是跟外婆说什么了？表白了？”
“我爷爷是不轻言放弃的人，是一个很有斗志的老头。”他一向佩服爷爷身上的那股精神头。
她瞪他一眼，“要是你爷爷欺负我外婆，怎么办？”
“怎么可能——”他明显不相信会有这等事，“虽然我没见过我爷爷和奶奶在一起的样子，但我知道我爷爷很尊重女性，尤其是他喜欢的女人。”
“你爷爷喜欢过多少女人？”她八卦地问一下。
他睨她一眼，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是爷爷的隐私。
她抱住他的胳膊，“透露一下嘛。事关我外婆的幸福。”
“真想知道？”他故作沉思。
奶奶病逝后，在遇见劳莲芳之前，爷爷也有遇到合眼缘的女人。
可是深入接触后，发现对方并不合心意，他就没谈对象。
或许是一把年纪了，不容易动心。又或许是没遇到令他真正动心的。
直到爷爷认识劳莲芳，如天雷勾地火一般，心底的爱神觉醒了。
爷爷整个人焕发青春，从内到外变得越来越可爱。
他希望爷爷和劳莲芳能成就一段良好姻缘。但眼前的情况似乎不顺利。劳莲芳发现爷爷的心意之后，心事重重，有所顾虑，开始躲避爷爷。
“真的想知道！”她鸡啄米般点头。
他勾勾手指，“过来。”
她把头凑过来，竖起耳朵。
“你应该去问我爷爷。”他俯在她耳旁，轻声提醒。
她翻了个白眼，废话，说了等于没说。
逗她玩，很好玩吗！
“有点晚了，你回家吧。”她赶他走。
一会，外婆就要睡觉了。她也要休息。
她还困呢。
“走了。”他笑着摇摇头，“淘气的丫头。学会恩将仇报了。”
他照顾她几个小时，她却赶他走。
走就走。
他真的抬脚就走了。
明小尧说的，女人是得宠，但不能宠坏了。
他要傲娇一下，让她知道他的厉害。
她跑到阳台上，假装看外婆浇水。趴在围栏上，偷看他。
他的影子被街边的路灯拉得斜长。
昂首阔步，很快走到了街口，上车走了。
期间，他一次也不回头。
毫不留恋。
她失望地叹口气，“说不想我，难道是真心话？”
看他离开得那么干脆，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她眉间皱了起来，开始胡思乱想。
莫非是他觉得阿蓝差点碰了她的身体，嫌弃她了？
还是她跟他从恋爱以来总是搞异地恋，感情尚未稳定又经常分开，所以生疏了？
又或者是他忙于事业，事业心比较强，爱情靠边站？
“好大一只赖蛤蟆。”劳莲芳吐槽她趴在那里的姿势，实在难看。
她的思绪被打断，悻悻然站了起来。
劳莲芳放下水壶，终于浇完了。
每次给她的多肉们浇水，就是一个大工程。
“你叶插的那些多肉长大了不少。”劳莲芳指着它们告诉她。
她忘了关注它们，任由它们自由生长，没施过肥。
“下次我给它们施点肥料。”她说。
那两盆兰花还在阳台上。
她瞅了一眼，心情五味杂陈。
有点不想要了。
那是安娜送给明爷爷的，被明小尧莫名其妙送过来了，结果明爷爷不愿意要回去了。
“外婆，你喜欢兰花吗？”她问。
劳莲芳摇头：“没什么喜不喜欢的。”安娜那样害心悦，劳莲芳也不想要兰花了。
那就是不太喜欢的意思了。她说：“我想把它们还回去。那是安娜家的东西，我看着心烦。”
看见它们，肯定要想起安娜那朵白莲花，烦死了！
“干脆扔了吧。”她征询外婆的意见。
劳莲芳犹豫了，毕竟它们价值不菲，不是普通的兰花。
而且是明家之前送过来的，算是一份厚礼。
“扔了多可惜，安家不是好人，可它们是无辜的。”劳莲芳舍不得白白扔掉，几百万呐。
当初桂香为了得到它们，拿五百块诓她。明朗费了周折才要回来的，她扔了，明朗会不会伤心？
“跟明爷爷说，把它们还回去？”她提议。
“行。”
“明爷爷这会应该刚到家，还没休息，你打电话问问他。”她潜意识里也许是想让外婆多跟明朗联系。
劳莲芳犹豫了一下，终于拨通了明朗的电话。
把乔心悦的意思向他转达了。
他那边毫不犹豫地：“不用还回来。安家的东西我们也不要了，明家和安家从此不会再有瓜葛。”
“我们是绝对不能留下它们了。你也知道安娜和心悦之间……”
“嗯。我能体会心悦的心情。把它们卖了吧，它们既然送给你们了，你们可以随便处置的。”
劳莲芳满意地挂了电话，对乔心悦说：“他叫你卖了，钱都归我们。”
“好主意！”她高兴了。
明天就从她多肉大神账号开直播拍卖出去，不愁没买家。
第二天上午，她开直播拍卖，结果现实打脸了。
人们望价却步。一盆兰花上百万，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
一场直播下来。人们除了问她最近在忙什么，就是问她的感情私事，无人问津兰花。
问她的私事，她一个字也不透露，转开话题聊别的去。
她没有义务回答这些问题。
有粉丝问她电影什么时候上映，她说明年吧。
连开了三天的直播，她的粉丝都知道了她卖兰花这事，帮她一宣传，倒是引来了痴迷兰花的藏家。
后来终于卖出去了！三百万到账的时候，她告诉自己，这钱就当是安家给她的精神损失费！她拿的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