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告诉我,她这一生之中唯一崇拜,唯一爱着的男人便是你的父亲萧远清,只不过他太清傲了,清傲到差点丢掉自己性命,丢掉全家的人性命,没办法,如果在牺牲一个人的情况下能够挽救全家人的性命的话,还是非常值得的。”
“而你母亲,就是那个值得。”
“她是为了挽救你们萧家全体性命,更是为了能够让你父亲安然无恙的活在这个世上,而选择了离弃你的父亲和刚刚出生的你,从此之后和你父亲隔海不能相望。”
“你母亲的睿智和冷静一点都不比你父亲差,她在离开你父亲的那一刻,就已经想清楚了,此生再不能和你父亲在一起,心中也再不能时常想起你父亲,以至于,在她投怀送抱到我这里的时候,就已经狠心的将你父亲压在了心底最深处,自她和我结了婚,她一直都恪守妇道,对我尽心尽责,对我的孩子尽心尽责,那时候我的心里时常暗自窃喜。”
“我窃喜,我既把萧远清驱赶出境,又名正言顺的娶了萧远清的妻子,此生,我算是把萧远清踩彻底踩在了我的脚下。直到,你母亲自杀那一夜。”
“你母亲自杀之前在求我,无论如何将你放回加国,让你自此不在云江出现。当时我很震惊,我以为她一直都讨厌你,讨厌你的父亲,我怪她骗了我,骗了我的感情。而你母亲当时对我的说的那番话,彻底镇住了,让我心生惶恐。”
“她说,冷御军!我和萧远清婚后你有多喜欢我你知道,我知道,萧远清也知道,只不过萧远清太顾及你们兄弟情了,他一直都说喜欢别人是一个人的权利,只要不妨碍到他人就行。而你为什么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萧远清,作为兄弟你一点点都不深入调查,都不在国君面前帮他说话,便听从了那些政客们的一派胡言,你以为我不清楚你是为什么吗?你早就有了嫉妒萧远清的心,只是你没有机会罢了,所以,机会来的时候!所以你不仅不会替萧远清澄清,你反而会一步步紧逼。当然了你也有你心安理得的理由,因为你没有参与陷害萧远清,你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我当时被你母亲的话语说的脸上青红皂白。几乎可以用恼羞成怒来形容。而你母亲只是笑笑。她一点都不怕我发火,而是继续直戳我的心脏:冷御军!你难道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夺了他的女人,夺了他的地位,而且还是夺的那么名正言顺!这么多年以来我抱怨过你么,是我自己投怀送抱的,所以,我任命!我无私的带大了你的孩子,我舍弃了我刚出生的婴儿而选择在你身边,把你的孩子视如己出,萧远清是你曾经的兄弟,你摸着自己的心脏想一想,你当年一句都不为他辩白,不不替他辩白也就算了,你连让他自己辩白的机会都不给他就对他赶尽杀绝!难道你不受到良心谴责吗?”
“你母亲的一番话,深深的戳中了我的心,说实在,你父亲被迫驱逐出境之后的若干年,阿湛的军事才能渐渐崛起,很多尘封的案件,当年的一些不明真相,在他那里都无法过关,他是个认真秉公的人,哪怕有一点点疑问,他都会彻查清楚,他不愿意冤枉任何人一个,当然更多的他是为了保护帝国的安危,因为一个人如果是冤枉的,那就说明真凶必定还存在,既然真凶存在那么帝国依然处在危险之中。”
“几年下来,在阿湛坚持不懈的抽丝剥茧中,他已经渐渐查到了韩启山的头上,他曾多次的和我,和你程辅庭爸爸沟通过,他说你们当年有很大的可能是冤枉萧远清了。”
“其实,我何尝不心慌?当年我只是一味的推波助澜。假若我要是真的顾念兄弟之情努力彻查下去,萧远清一定不会背负叛国的罪名而远逃加国。这件事情本就像一块石头一般压的我无法喘息,而你的母亲却在这个时候让我放你回归加国。”
“我懊恼,我害怕,我惶恐,我怒斥你的母亲,说她不顾我和她二十年的夫妻之情,说我救了她一命她不知感恩,说我养了一头白眼狼。或许你母亲听到我这样说而绝望了吧,当天她便割腕自杀了。”
“因为在她的心里,再大的痛苦她都能承受,唯一支撑她的点便是,她还有一个亲生的孩子活在这个世上,而今,作为母亲的她眼睁睁的看着亲生孩子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备受自己养子的欺凌,她却无能为力,她想,她的人生真的是走到头了,她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前面,她要早于她的孩子一步下到地狱,去做好迎接她,保护她的准备。”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期盼,她也没有得以达成心愿,她割腕自杀没有死成,她被我救了下来,她选择决绝辞世的那一刻,让我突然明白了,其实在这二十年间,并不是我救了她,她依赖我,而是,我和我的锋儿我们父子俩依赖她更多,直到现在,锋儿已经三十岁,可每每回来依然最为心疼最为依恋的还是他的母亲,也是蕴蕴你的亲生母亲,顾馨茹。”
“在那一刻我才明白,我不能再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我不能让小茹觉得我欺人太甚了,我离不开小茹,我的锋儿也离不开小茹,我的锋儿还想着再过几年让小茹抱上孙子呢。于是,我只能选择退让,爱她所爱也就是爱你。必须把你当做亲闺女一般的爱你。”
“我以为只要我给你爱,你一定会感激涕零,却没想到,在我刚一和你接触我便发现意一件不争却又根深蒂固的事实,你和你父亲的秉性太像。非常像。”
“你们都是那种宁死不屈,宁折不弯的孤傲性子,你虽然才二十一岁,而且你父亲还在追杀你,你却依然在骨子里选择了维护你的父亲。而你对我虽然没有敌意,可那都是看在你母亲的份上,你不想让你的母亲难做。你对我从不卑躬屈膝的感激。你对我有的只是防备和戒心。你像是能洞穿我的一切龌龊一般。”
“自那时起,我便有一种更深的恐惧,当年的萧远清又卷土重来了,而且再冤枉的事情也会在时间的洗刷下越来越真相大白,如果当年萧远清真的叛变的话,那么他已经携军出逃到加国,为什么不大举进攻帝国?虽然没有必胜的把握,可干扰个帝国三五年内民不聊生是必然的,如果萧远清当年真的叛变的话,他为什么没有潜逃到他通敌的那一国家?”
“这些,足以证明了他当年是被陷害的。而且也顺带着让我当年假公济私的心再也隐藏不住,你每每看我的眼神让我无时无刻不清楚的意识到,就是我当年掠夺了兄弟的女人,就是我当年将兄弟驱赶出境。而你,就是那个替自己的亲生父亲来讨还公道的人,你虽然什么都没说,可你的心洞穿一切。这样的你,让我明白我纵是对你再好都无法和我犯的错画上对等号,你接受我对你的好反而是你对我的一种恩典,因为你知道如果你不接受我,你的母亲会很难受。这样的你更让我自惭形秽。让我每若无其事的伪装一天我是清白的,我都觉得煎熬无比,因为一切的一切都逃不过你通透的心灵。”
“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上天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哪怕再过二十年,真相就是真相,你以你不屈不挠的坚韧性格,孤身一人在云江为你的父亲争取了本该属于他的道歉和公平,而且,让我,让我们这些曾经打着替天行道保家卫国大旗的伪君子再也伪装不下去。我没有主动害过谁,包括你的父亲,可我的不营救我的推波助澜我的落井下石,我对你母亲的掠夺,足以让我下地狱一百次都不能偿还你父亲一个公平。”
“然而,我没有勇气承认这一切。我太贪图和你母亲的平静生活。上帝却是公平的,他给了你为帝国立功的机会,也是你自己的努力,让你在帝国,在部队上建立了傲人的功勋,你救了碧云,救了柳柳,并且孤身一人击杀赵茜,最终协助阿湛端了那一直都存在的真正的,试图危害帝国的罪魁祸首韩启山。你的举动震撼了整个帝国,你以你自己英勇坚强的战斗力,为你在帝国,在云江奠定了几乎等同于当年你父亲那般的不可撼动的地位。非常的令人折服。”
“致此,你已经为你,为你的父亲赢回了一切,并且,在逮捕到韩启山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二十年前的那场冤案,很快就会真相大白。”
“而你,孩子,这几天里,你无比的煎熬,你煎熬到颓废,你不愿意的见到你的母亲,因为当年的那场错事,已经促使了很多人和事物已经错了位。我是最对不起你父亲的人,而你的母亲却嫁给了我,如果你秉公办理的话,那势必会打扰你母亲晚年的生活,但,如果你放了我,又实在不是你甘心所愿的,还有你的辅庭爸爸,你辅庭爸爸没有参与那场围攻你父亲的战役,当年你辅庭爸爸因为沉浸在伤痛欲绝之中,他以为你大娘和你二哥都是死于你爸爸手中,以为和你爸爸结下了此生最大的仇恨,可即便如此,你辅庭爸爸本人也没有指挥那场战斗,所以孩子,原谅你辅庭爸爸吧,不要为了自己而煎熬,毕竟阿湛是个难得的优秀的年轻人。”
“而我,实属咎由自取,我已经占据了兄弟的女人二十年,当你一个人在家中独自煎熬颓废三难境地的时候,你已经等于给了我恩惠和包容,我不能再贪得无厌,也无法再贪得下去,我已经五路可走了,试想,以你的丰功伟绩,你父亲被迎回国内自当是指日可待,到那时候,我该如何面对你父亲?明知道他是冤枉的却对他赶尽杀绝然后占了他的女人吗?那样的我,将无法立于这人世间。”
“我无言面对被我驱赶出境的兄弟,我昧着良心享受了二十年的功勋待遇,我唯一能选择的就是自我结束生命。如此以来,算作我能给予你的唯一补偿吧,这样以来,你就不用在选择你母亲?还是选择你父亲?亦或是选择你程辅庭爸爸而让自己煎熬的日夜颓废了。”
“而我,以死来谢罪是为了减轻我自己心中的那份煎熬,我将这些写出来,将我的罪状和龌龊行为公瞩出来,我的心境平静多了,孩子,告诉你的妈妈,请不要为我哭泣,我不值得她来怜惜我,告诉你的爸爸我对不起他,我欠他的今生还不了,即便是我下地狱,依然还不了。所以,再次对不起了!永别!”
一封长达上万字的忏悔书,冷御军写的有些语句错乱和重复,可萧墨蕴却是看的字字滴血。
不是因为冷御军。
而是可怜自己的父母亲。
竟然是被人活生生的给拆散,掠夺。
那是多么的残忍。
而且,这样的事情还是生死兄弟干出来的。
此时此刻,萧墨蕴恨冷御军甚至大于了韩启山,韩启山本来就是个罪人,就是十恶不赦的,而冷御军呢?顶着国家功勋,顶着替天行道,顶着拯救了母亲,顶着驱逐通敌叛国罪人的各种名誉的大旗。
却堂而皇之的掠夺了本该属于兄弟的女人,兄弟的名誉。兄弟的一切,然后心安理得的过活了二十年。
一句没有参与残害父亲就完事了?
冷宅内,萧墨蕴哭的几欲昏厥。
她却没有昏厥过去,她不能倒下,室内还躺着自己伤心欲绝的母亲。
她猛然站起身,快速朝着冰棺处走去,来到冰棺的面前,看着里面躺着的那个再也不会说话再也不会动的老男人。
萧墨蕴恨的咬牙切齿,十分不服气,她字字句句含着泪哽咽的不成声在声讨死去的冷御军。
她的语调像个弱小的孩子:“你不讲理,你欺负人,你欺负爸爸,欺负我妈妈,呜呜呜,你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们家?你欺负完了就撒手走人,我爸爸得罪了?我妈妈得罪你了,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了解一切,你只是懦夫,你逃避!你逃避你所犯下的错!呜呜呜。”
站在旁边的程湛,程辅庭,甚至于冷锋都能听出来萧墨蕴说出的话语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她已经哭的没有了力气和戾气,她只是委屈无奈的想要讨个说法。
她还是个孩子,今年还不到二十二岁。
你让她在面对这样重大真相,面对这样一个驱赶了自己父亲,掠夺了自己母亲的尸身面前,她根本想不到也不会却想死者为大这回事。
她已经极力的克制自己不去掀开冰棺一阵鞭尸已经不错了。
可这样的哭泣,这样的闹腾在冷静眼里已经是犯了大忌。
已经算是欺人太甚!
已经是一再挑战她忍耐的底线了。
“反了天了吗!”冷静修长的润手猛然一拍桌子,语调越是惊人的怒吼。
她这一拍一吼。
彻底将冷宅内的人给震的鸦雀无声。
与此同时,冷宅内进来两拨人前来奔丧的人。
分别是冷家大哥冷震一家。
冷家大姐冷恬一家。
“怎么了冷静。”
“冷静!什么情况。”
冷震和冷恬两个人飞快的跑向大厅中央冷静站着的地方。
“你说爸爸的是被人逼迫而自杀的,是什么情况?”冷恬和冷震没有来得及和程辅庭打声招呼,便纷纷都是一脸冷狠的语气问冷静。
“这个小孽种是屋里那个女人和她潜逃在外的逃犯前夫生的女儿,现在竟然来倒打一耙胆大包天来向父亲讨债来了,还生生把父亲给逼死了!这个时候,又明目张胆的在这里闹腾,小孽种,看我今天不活劈了你,再把你母亲这个贱货扔出去让狗吃!”冷静看到自己兄弟姐妹都已经陆续到场,便再也没有什么顾虑的公然讨伐萧墨蕴。
但,她的话没说完,便结结实实的挨了萧墨蕴一脚。
冷宅的大厅内,萧墨蕴飞起一脚便踹在了冷静的脸上:“怎么骂我都可以,骂我妈,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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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玖月心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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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IQ爆表豪门小千金,一朝穿越成了1976年……呃,谁逮谁欺负的苦逼小村花儿
米香儿一抿嘴,“欺负我?扯淡!手撕极品,踢渣虐婊,我照样可以人生逆袭啪!啪!啪!”
还没得瑟完呢,某位身世显赫,高冷狂傲的军区活霸王,带着大兵来抢婚了!
她挑着眉,“那什么军叔叔……我才十八,你都奔三了!咱两不合适!”
某军爷云淡风轻,“合不合适?试了才知道!”
(新婚夜)
米香儿弯着眉眼,“那什么……我错了!我小,不懂事!”
男人随手关了灯,“小?你哪儿小?”
她在暗黑里惊嚷,“哎……这位首长,你往哪儿摸?咱们还能不能和谐的交谈了?stop……嗯,st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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