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迪的一转身,就看到那只最胖的小山鸡已经趁她不注意崴着胖乎乎的小身子,悄悄过来啄了一颗小果子吃。
而且还边吃边抬头观察周围情况,看到胡小迪看过来时还愣了一下,大概是果子太好吃,之后又旁若无人的继续吃起第二个,第三个……
周围几只小山鸡看到同伴吃得开心,于是也壮着胆子走过来,然后全都吃了起来。
胡小迪嘿嘿一笑,她仿佛看到这几只小山鸡长大后的样子,然后一边傻笑一边拿着那几片叶子去阳台上找天虫草。
只不过在她离开后没多久,那只小胖子就“啪叽”拉了一坨小便便,接着其他几只也先后给干净白色的地板上增加了一些“装饰物”。
胡小迪暂时还不知道客厅的情况,蹲在木笼子旁边问天虫草说:“虫虫,这叶子里也没有多少灵力啊,到时候真的能治好吗?”
“没有多少也好歹有一些,况且天虫草的叶子本来就是一种天然药材,对止血止痛十分有用。”天虫草很不高兴,“你又在质疑我!”
“我没有质疑你,我只是不懂,不耻下问,懂吗?”胡小迪说完赶紧丢下几颗果子给它,然后一溜烟儿的跑了。
胖乎乎的天虫草喜滋滋的吃起酸甜可口的小果子,但总觉得胡小迪刚才那句话似乎有哪里不对。
哎呀,不想了,还是吃东西最重要!
等胡小迪回到客厅,脸立马就黑了下来。
她为什么没有想到,这群小家伙全是直肠子,吃了就拉,放在客厅里根本不合适。
胡小迪找了个纸箱子,把几只小家伙抓起来小心翼翼的放进去,然后就出门了。
等走到楼下的时候,她才想起一件事情:客厅还没有打扫。
可是都已经走到楼下了,胡小迪想着反正待会就回去了,那时候再打扫也来得及,于是便偷了个懒,没有返回去。
她准备先到养鸡场去,虽然现在还有一些野果可以喂小山鸡们,但是想要长时间的喂养好,还是养鸡场的饲料多。
到了地方之后,胡小迪看到养鸡场的大门开着,一个人正背对着她在里面拿着大扫把打扫卫生。
走过去在门上敲了敲,胡小迪率先出口打招呼。
“成玉姐,你一个人在忙啊?”
成玉扭过头,看到是胡小迪,赶紧放下手里的扫把,然后招呼她进去。
胡小迪走进去,把纸箱子找了个地儿放下,成玉拿了个折叠小凳过来,让她先坐坐,然后又赶紧去倒了一杯茶过来。
“成玉姐,不用招呼我,我就过来找付凡有点事儿。”胡小迪摆摆手,示意对方不用倒茶。
“你找付凡啥事儿啊。”成玉把茶杯放到一旁的临时支起的旧桌子上,疑惑的问道。
“听说付凡的伤一直没有好,我过去看看。”
成玉一听,脸上的笑容也淡了,立刻变得愁眉苦脸,开始和胡小迪絮叨起来。
“唉,你说付凡这小子倒不倒霉,被那些忘恩负义的混蛋们给伤成这样,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好……”
成玉是个藏不住话的,如果别人没有问她还好,一问,她的心里话就噼里啪啦的全倒出来了。
她说自己大多数时候都只能一边干着活,一边还要照顾付凡,辛苦倒不怕辛苦,但是看着好好的一个人,就每天这么病恹恹的,她看得着急啊。
好几次她都悄悄去学校问过姜茜,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姜茜按道理说只是一个护士,也没有什么办法。
她也试着给他找什么偏方试试,但是每次都没有什么效果……
“偏方?什么偏方?”胡小迪对成玉姐说的这些东西有点好奇。
“也没有什么,比如用盐水冲洗啦,用大蒜水冲洗啦,还有羊胡子灰啦等等,可是都没有什么用……”
胡小迪听着就觉得疼,大概成玉姐以为付凡的伤口久治不愈是伤口感染的原因,其实是另有蹊跷,当然,她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成玉说着说着,就垂头丧气起来,面上尽是忧虑。
胡小迪看得心里一动,突然开口问道:“成玉姐,你觉得付凡这个人怎么样?”
成玉一愣,说:“他挺好的一人,外表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好像连我都打不过,可是真的受伤了,却一点都不喊,能忍,真男人!”
这评价太实在,胡小迪能够从这些直白的话语里,听出成玉对付凡确实很有好感,于是又问道:“那你……对他是不是……”
胡小迪话没有说完,不过对成玉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成玉很快反应过来,老脸一红,有些害羞的说:“哎呀,小迪你说什么呢!我比付凡可要大好几岁,怎么可能啊……”
“才好几岁,又不是好几十岁,也不是十好几岁,有什么可能不可能的。”胡小迪十分不以为然,要论年龄大,谁能大过她……
胡小迪的话让成玉心里有些触动,她看了一眼周围,终于小声的鼓足勇气道:“小迪,你真的这样认为?年轻没有关系?”
“至少你说的几岁之差是不成问题的。”胡小迪十分肯定。
“唉,可惜人家心里有人,我这样的……”成玉没有说下去,但是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她不自信,甚至很自卑,她曾经也喜欢过人,甚至和最好的朋友闹掰过,后来却发现那是个人渣。
这段秘密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对男人有着发自内心的厌恶,总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里有着轻蔑和嘲讽,总怀疑他们会在背后拿她的身材和长相当做笑料谈资。
她一边对别人疑神疑鬼,一边自我怀疑和唾弃。
不论是谁说了一句话,她总怀疑别人在暗中影社她,甚至经常一句话一个词就炸毛和别人互怼。
那段时间镇子里的人都十分厌恶她,见到她就绕道走,没有了朋友,也就没有了烦恼,不是吗?
再也听不到那些人自我炫耀有谁谁谁向她们表白了,送礼物了,求婚了……
但她自己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
后来原羿国发生暴乱,他们所在的南卡小镇也没有幸免,全镇里面的青壮年男人都被征召入伍,她的那些朋友们全再也笑不出来了。
或者说是全镇子里的人都笑不出来了。
只有她感觉到全身心的舒畅。
她又开始活跃起来,去找以前的朋友,看她们伤心流泪,表面安慰她们,心里却在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