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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胡小迪和一个陌生女孩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没法点灯,只能看到女孩头发很长很长,遮挡住大半个脸,看不清切。

两人静坐了很久,没人说话,都在暗中观察对方。

“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胡小迪率先开口,声音压的很低。

女孩只是死死盯着她,嘴巴闭地紧紧的。

“你叫什么名字?”

“你跟着我有什么目的?”

……

“不说话是吧?那我走了。”

胡小迪耐性不多,问了半天,女孩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当即就要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

女孩看郭子立要走,急忙伸手抓住她的腿。胡小迪脚步一顿,她本来也就做做样子的,这大半夜,现在她旧病复发,只能耗在这里。

“带……我……走……”

女孩终于开口,嗓子干涩沙哑。

胡小迪有些惊讶,她转过身,蹲下来认真地看着女孩,开口说:“我为什么要带你走,总得给个理由吧?”

“他……说的……”

“他?他是谁?你还有其他同伴吗?”

胡小迪表情变得严肃,又问:“那他怎么不跟你一起走?”

女孩摇摇头。

“他,不走。”

胡小迪有些糊涂了,女孩口里的人似乎是见过他们,甚至让自己带女孩离开,可是他为什么一直不露面,而且还要坚持留在这里呢。

女孩看胡小迪一直不说话,紧张的看着她。她看胡小迪站起来,急的小声说:“秘密……他,说……”

站起来伸懒腰的胡小迪闻言一呆,随即脱口道:“什么秘密?”

“怪物……看……不到……”

女孩应该很少与人说话,总是几个字几个字的的讲,一段话反复讲几次才能听清楚。胡小迪听得很费劲。

胡小迪也大致听懂她的意思,她是在告诉自己丧尸的特征。

原来普通丧尸都是通过气味和声音来寻找活物的。一小部分丧尸已经有所进化,它们攻击力比一般丧尸要高很多,不再是普通的撕咬和攻击。而且它们的视力在慢慢恢复,不过只能在白天才看得到东西,所以晚上的要比白天安全很多。

胡小迪大概明白,她说这么多,是想让自己现在就带她离开。

她本来是想拒绝的,身体很难受。可是脑海里突然精光一闪,今夜过了12点,她将会毫无战斗力,那明天天亮的时候……

根据女孩的形容,她待会只要屏住呼吸,再给自己身上沾点那个臭味,走路不要发出声音,基本可以安全离开这里。

眼角瞟到女孩一直看着她,可怜巴巴如同被抛弃的小兽。她暗叹一口气。

“你饿不饿?”

女孩摇摇头。

“哦,我饿了,我先吃点东西。”胡小迪打开包,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瓶子,倒出一颗褐色的小圆粒,丢进嘴里,边嚼边陶醉的说,“好甜呀!”

微微低头的女孩瞬间被吸引,盯着胡小迪一张一合吸溜出声的嘴,悄悄咽了咽口水。

胡小迪眼珠一转,又倒出一颗,递给女孩,笑地和蔼可亲:“你没吃过吧?给你一个尝尝。”

女孩犹豫几秒,接过去,有样学样的张开嘴,丢进去。

“甜吗?”胡小迪伸过脑袋,小声问。

“嗯……”

女孩点点头,笑得有些开心。

胡小迪噎了一下,把要说的话给吞回去。这是她的聚灵丸,只有很淡很淡的一丝甜味。看着女孩笑成这样,她都怀疑她们吃的不是同一种东西。

等女孩吃完了,她才轻声说:“走吧!”

胡小迪身上本来就沾满丧尸粘液,这下连东西都不用涂了。

月亮几乎是个圆盘,正高高的挂在天上,幽冷的月光照在没有一丝光亮的死镇上。

空荡荡的公路,零星的躺着一些已经毫无生气的丧尸。

借着昏暗的银灰色月光,胡小迪和小右一前一后无声地走在镇中央的公路上。

胡小迪在下楼时得知女孩叫小右,刚要继续问点什么,女孩紧张地捂住她的嘴。

她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一股味道飘了过来,不过很快就又飘远。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两人没有说话,一切都靠眼神交流。

走了大概快两个小时,胡小迪路上又吃了一颗聚灵丸,来支撑自己的体力。

小右发现胡小迪好像有点累,主动要帮胡小迪拿包,被坚决拒绝。

胡小迪有些警惕,小右也不在意,只是时不时偷偷的打量那个包。

一走出小镇,小右立刻轻松很多,她不再特别小心翼翼,步伐都轻快起来。

胡小迪心想,小右这样是不是意味着,她们已经暂时渡过危险了?

她的心也渐渐放松。

“啊——”

身后突然一声惊呼,又戛然而止。

她猛然提神,警觉地四处张望,没看到什么异常。再拔开捂住鼻子的手帕,使劲嗅了嗅,依然没有闻到什么危险气息。

她郁闷的转过身,看着捂住嘴巴,站着不动的小右,有些不善的问:“你叫什么?是想把丧尸引来?”

小右摇摇头,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怎么不走了,一直看我做什么?”

胡小迪内心焦急,距离12点没有多久了,到时候她一点力气都没,在这个地方肯定是凶多吉少。

“你……”

半饷,小右终于动了,她跑到胡小迪跟前,伸出一只手,指着胡小迪的脑袋说,“狗耳朵……”

“你胡说八道什么?”胡小迪脱口而出,“我怎么可能会有狗耳朵!”

只是她话音刚落,似是想起什么,猛的伸手去摸自己耳朵。

毛毛的,软软的,她竟然长出了狐狸耳朵!

她又转身去看自己屁股,生怕看到几条狐狸尾巴。一看还好,屁股后面什么也没有。

小右一直盯着她,看她滑稽的一会捂耳朵,一会扒裤子。完了还要恶狠狠的威胁她:“你什么也没有看到!”

她看着胡小迪那凶神恶煞的小眼神,她想害怕的,可是那双毛绒绒的大耳朵,实在是太可爱了。她忍不住伸出手碰碰,又软又滑又温暖……

胡小迪一个不留神,狐狸耳朵被人摸了一把,顿时觉得奇痒无比却又非常舒服,她忍不住呻吟一声,赶紧躲开。

“想玩。”

“呵呵。闭嘴。”

“想摸。”

“想都不要想。”

本来一前一后的两人已经变成并肩行走。沉默寡言的小右如同被话精附体一般,一直说个不停,而且,她还说不利索。

“这是……什么……耳朵……”

“你是……是天上的……精灵吗?”

“你是……拯救……世界……”

“我们……是……伙伴吗?”

“伙伴……不丢……下……”

吱儿哇吱儿哇。

胡小迪的耳朵自动贴在头上,她决定无视这个小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