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元良没拒绝,直接给巫老头倒了一杯,盖子一打开,浓郁的酒香弥漫整个房间,巫老头馋得连舌头都吐出来了,不停地舔唇。
“你至于吗?”温元良一边嫌弃,一边不停地引诱他。
待巫老头喝了一杯,他立马把酒收起来,“好了,不能再喝了,先办正事,正事办完我再送你两坛都不是问题。”
“真的?”巫老头挑眉。
“比珍珠都真!”温元良差点就指天发誓了。
巫老头这才拿着两份庚帖去忙活,以往这种时候温元良都是去找袁康平说话的,这次倒是老实,硬是坐在巫老头身边看着他干活。
安静的房间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巫老头偶尔抬眼看一下酒和温元良,声音沙哑地问道:“温大人这么大年纪了还守身如玉,真是难得!不过这郑大小姐也是极好的大家闺秀,两人这姻缘还真不错,应了那句老话,晚开的花香!”
“是吧!”温元良喜滋滋的,替温有城高兴。
巫老头被他这反应逗乐了,“我怎么感觉你这欢喜的样子不像你大伯成亲,倒像你儿子成亲似的!难道你就不担心你大伯成亲了,有了自己的子嗣,将来那些钱财之类的跟你们无缘?”
温元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面不改色地嗤笑道:“说得好像我跟那些好吃懒做不干人事的二世祖似的!本大爷看着像缺那点钱财的人吗?再说了,我有今天全靠自己拼出来的,可没跟我大伯要过一针一线,当然,他有没有主动给的我就不知道了!”
巫老头朝温元良竖起大拇指,“不错不错,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这心眼够正!”
说着,巫老头干活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就在温元良百无聊赖的时候,终于把八字合出来了,“给你,两人挺配的,好日子有几个,最好的在十月二十八,距离现在不远不近,准备的话还来得及。”
“谢了!”温元良麻利地将东西收进怀里,跟猴子似的蹿出门外。
巫老头在他身后大喊,“不是说要陪我喝酒?”
“改天!”风中只留下渐渐消散的声音,温元良已经跑没影了。
巫老头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坐下,拿了两个被子,斟满酒,对着只有他一人的房间慵懒地说道:“你这侄子还真不错,这下你也没什么好担心了吧!”
屏风后面突然闪现一个人影,温有城悄无声息跟鬼似的走了出来,坐到巫老头对面,“我一直都没有这个担心,不过是你们瞎操心罢了!”
巫老头撇撇嘴,对某人的口嫌体直很是不屑。
安国公府。
谢氏眼巴巴地盼着,总算是把温元良给盼回来了,“怎么样?情况怎么样?”
温元良朝谢氏龇牙一笑,“姑姑,我出马还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妥的?放心,日子都算好了,十月二十八,最好的日子,你们可以开始准备了。”
说着温元良把东西交给谢氏,谢氏不识字,转身直接去找陈宁雅和温有山。
当晚温有城过来的时候,谢氏揪着他便问道:“大哥,日子都看好了,十月二十八,聘礼那些可要赶紧准备了。”
温有城挑眉,见大家都看着他,脚步顿了顿,待坐下后才幽幽说道:“聘礼不用你们操心,我那边让人准备妥当便是,到了日子送去郑家,纳征跟请期一块儿办了,简单低调一些,不用大办。”
陈宁雅眉头一皱,迟疑着问道:“大伯哥可是有什么顾忌?”
温有城摇摇头,“不是顾忌,而是那天估计会有不长眼的人闹事,我已经禀明了皇上,皇上会处理,我只是不想给人家增加谈资罢了。”
温有城说得隐晦,陈宁雅却听出了大概,当即扭头看向温有山,严肃地提醒道:“那天你和老大一起带人过去撑场子,能不动武就不要动武,真动武了就干净利落地解决,咱们占理,不用怕事!”
温有山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重重地点头,拍着胸膛保证道:“大哥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的。”
纳征不同于迎亲,选的日子在八月二十二。
一早,温有城的人拉来了好几车箱子,管事将聘礼单子毕恭毕敬地交给陈宁雅,道:“国公夫人,这是我家主子准备的聘礼,您看看有没有需要添减的,若是有问题,小的现在可以马上解决。”
陈宁雅一声不吭地翻开礼单,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同管事笑笑,道:“该有的都有的,旁的不缺,一会儿你们帮着拉过去就是。”
同管事交接完,陈宁雅去了后院,拉着温有山嘀咕道:“别看大伯哥之前还不怎么乐意,现在可上心了,给郑家的聘礼除了那些固定的礼单,还有好多奇珍异宝,什么南珠、夜明珠、玉如意,还有古董字画名贵料子,珠钗头饰等等,琳琅满目,我都看花眼了!最主要的是那两只大雁,啧啧啧,还真是肥美!”
温有山闻言,奇怪地眯了眯眼,“娘子想吃大雁?要不我带上工具去给你打看看?”
陈宁雅回过神来,嗔怪地睨了他一眼,红着脸嘟喃道:“我就是想到很久没吃烤野味了......”
“等我回来就给你打去!”温有山爽快地说道。
“再多一只野兔?”
“没问题!”
这下陈宁雅满意了,替温有山整理了一下衣襟,这才同他一起往外走,路上碰到温氏,温氏今日也穿了一身枣红衣裙,乐呵呵地说道:“赶紧的,可别耽误了吉时。”
温有山心不在焉地直点头,“大姐说得对,得赶着去打野味呢!”
温氏:“??????”
陈宁雅偷偷拧了温有山一把,他才回过神来,赶忙掩饰着遛了。
温有山他们一出门,陈宁雅温氏就开始不安起来了。
“阿宁,你说那个郑太妃今日真的会上门闹事?”温氏一脸担心地问道。
陈宁雅沉着脸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是那女人没了儿子,估计满心怨气和恨意,原本一直发泄在郑大小姐身上,怎么允许郑大小姐脱离掌控?不闹的话反倒不对劲,闹也好,闹开了,大家也能有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