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什么赌坊这么嚣张!”温有山怒而拍桌。
这气势一起来,便是陈宁雅都吓了一跳,更别说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温氏母子。
陈宁雅忙将人拉下坐好,“有话好好说,急赤白脸的给谁看?”
说着,陈宁雅同温氏问道:“大姑子,你说的赌坊是哪一家?背后又是哪一方势力?”
温氏有些懵,下意识地看向谢念仲。
谢念仲这才重新打开话匣子,激动地嚷嚷道:“就是吉祥赌坊,有一次我去还钱,听他们说吉祥赌坊是贾大户开的。”
“贾大户?贾安澜?”陈宁雅问道。
谢念仲点点头,很是诧异地问道:“舅娘知道贾大户的名字?我还是挺赌坊管事无意中说起一次才记住,大家都喊贾安澜贾大户,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陈宁雅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是很少有人知道,而是层次不够,所以没有资格知道罢了。
温氏这会儿也看出自己娘家弟弟弟媳不简单,却不想他们牵扯到这些糟心事里面,忙劝道:“情况你们也清楚了,所以你们也别久留了,万一让赌坊的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只怕他们会找你们要钱,两百两不是小数目,不能把你们也卷进来......”
话还没说完,院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谢老二,还钱的时候到了!”
一声嚣张地叫嚷打破院子的寂静。
温氏一脸惊慌,“怎么办?他们上门了!”
“该死!舅舅才来一会儿他们就知道了,肯定有人通风报信!”谢念仲气急败坏,赶紧把桌子上的五百文钱收起来,交给温有山,“舅舅,钱你拿着,这钱不给他们。”
温有山刚刚把钱收起来,那群人就闯进来,看着一屋子人,为首的的混混不停地敲着棍子,好像在掂量某种货物似的,坏笑道:“看来我们来的很是时候啊!这么多人,今日应该能收回不少银子才是!”
“三爷,不是半个月前才给了一次,我们现在是真的没钱了!”谢念仲愁容满面的哀求道。
熊老三吐了口唾沫,叫骂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拿不出钱不是还有人在嘛!”
说着,熊老三的满是算计的视线扫到温有山和陈宁雅身上,看到陈宁雅那张脸,顿时眼睛一亮,猥琐地笑道:“没有钱,也可以拿人抵啊!”
温有山刚来出手,陈宁雅便拉住他,起身看向熊老三,不紧不慢地走过去,老神在在地问道:“你想拿谁抵啊?”
“那还用说,自然是......”熊老三的猪蹄刚刚伸出来,陈宁雅便眼疾手快地从腰间拔出匕首狠狠削了过去。
鲜血飞溅,熊老三都来不及喊疼就看见他的手掌飞出去了。
这一变故惊呆了熊老三的手下以及温氏母子。
熊老三回过神来,抓着自己的手腕凄厉叫喊,“来人,给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大夫,找大夫,我的手啊......”
一众打手慌了,有人往外跑,有人往前冲。
不过他们还没靠近陈宁雅就被温有山踹飞出去,一个个在院子里倒地不起。
熊老三冷汗涔涔,这才意识到今日是碰到硬茬了,害怕地连连后退,“你们给我等着,敢伤我,我定让你们碎尸万段!”
温有山冷笑,朝外头喊道:“蒋大义,把这些人给我捆了送到府衙,让知府好好审审,审不清楚,他这官也别当了!”
话音刚落,蒋大义这大块头如鬼魅一样现身。
瞧他衣着气派,气势不凡,熊老三越发心惊,谢家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人?他们又是什么身份。
只是没等他仔细琢磨蒋大义已经拿了麻绳将人挨个捆了起来。
熊老三又惊又怒,挣扎着嚷嚷道:“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妹妹可是贾家的夫人,你们得罪我就是得罪贾家!识相的话就赶紧放了我!”
蒋大义压根没搭理他,甚至嫌对方话太多,直接拿了破布堵了他的嘴,这才同温有山禀报道:“老爷,已经差人去府衙报官了,另外,您跟夫人是不是换个衣裳?一会儿来人了不好看......”
“行啊蒋大义,现在都比我们讲究了!”陈宁雅好笑地打趣道。
蒋大义顿时不好意思的抓耳挠腮,“也不是我讲究,是管家提醒的。”
温有山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很快蓝绸将他们的衣服送过来,两人去里屋把衣裳换了,头发重新梳了。
妆容一变,院子里的人都傻眼了,温氏和谢念仲一脑门问号,实在看不清这形势,倒是熊老三开始后悔起来了,他不该一时冲动上门的,现在看来似乎招惹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等待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吭声,温有山给温氏一个安定的眼神,温氏这才平静下来,现在看来,自己的弟弟应该过得不错,至少应付今日这局面不成问题。
温氏看出来了谢念仲自然也察觉到了,母子俩这会儿全由着温有山做主,心里想的不是解决了这两百两的赌债,而是吓一吓赌坊的人,让他们不敢再这么胡作非为。
府衙的人还没过来,倒是先把谢念伯给等来了。
谢念伯一进门,看到自家院子这场景吓得腿软,差点给摔了,见母亲和弟弟无事,这才松了一口气,连滚带爬地走过去,含着哭腔喊道:“娘啊!这是咋回事?咋还有这么多血?”
说话的时候他压根不敢去看温有山和陈宁雅。
温氏朝他摇摇头,小声说道:“一会儿再说。”
谢念伯这才把一肚子疑问憋回去。
潘知府带着一群衙差过来的时候,看都没看熊老三那些人,诚惶诚恐地就给温有山和陈宁雅跪了。
温氏:“?????”
谢家兄弟俩:“?????”
熊老三:“?????”
就在众人惊愕中,潘知府战战兢兢地开口了,“下官拜见安国公,国公夫人,不知国公爷和夫人远道而来,让一些无知刁民冲撞了你们,实在该死!”
温有山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你确实该死,不过这话留着去跟皇上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