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千语深刻了解了温家后,看温元良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温元良还误以为卓千语觉得他冷落她了,将人一把抱起就要上床,卓千语忙挣扎,笑骂道:“青天白日的想什么龌龊事!”
温元良委屈了,“娘子,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可是拜了天地的正经夫妻,阴阳相调才能和谐不是?”
卓千语被这人无耻的样子惊呆了,稀里糊涂地被吃干抹净。
完事了她忍不住轻捶温元良的胸膛,“本来是想跟你唠叨唠叨的,你倒好,差点把我整得忘事!”
“噗嗤!”温元良笑开了,“什么事让娘子这般记挂于心,久久无法忘怀。”
卓千语眼中绽放八卦的光芒,挨着温元良低声说道:“我帮娘看了几天账本,才知道你还是个富家子弟啊!”
温元良好笑地捏了捏卓千语的脸,“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些年爹走南闯北,以前只在棣州地界,现在生意都做到省城潍州了,去潍州还经过滁州,虽然他没亲自过去,可跟滁州那边几个大客商有合作,每年往那边放的货也不少,更别省城了。
再有,我们县里的何老爷,最早跟我们家合作的,他现在拿的货一年比一年多,听说都卖到西南去了,要知道西南那边本来就盛产绸布,我们的绸布还能在那边占有一席之地,自然不会少赚。”
卓千语惊叹不已,一脸崇拜地看着温元良,“你好厉害!”
温元良:“?????”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卓千语俏皮地笑道:“我还记得第一次留意到你是在叔叔的竹林里,那天你跟叔叔打得火热,穿着一身月牙白色的里衫,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明明是个读书的少年郎,却那么能打,更难得的是还知道避开致命的部位,分明就是让着叔叔几分,那个时候我都看呆了。
后面知道你是叔叔的学生就更惊讶了,普通人家出来的读书人还能学这样一身功夫,这哪里是普通人?从那开始我就忍不住留意你,让白莲去打听你的消息,知道你出身农家,更觉得难能可贵。”
“所以你就看上我了?”温元良忍不住调侃道。
卓千语白了他一眼,娇羞垂眸,“主要是你的字写得也好,模样还不错,性子也可以,能跟叔叔成为亦师亦友关系的,你还是头一个,叔叔对你的评价不错,所以我觉得你的品性应该没问题,其他的又让我挺中意的,不嫁你嫁谁?
况且......我本来就是躲避亲事才来棣州的。”
说起那些事情,卓千语的神色多了几分落寞和伤感。
温元良也收了玩笑的心思,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道:“都过去了!”
卓千语打开了话匣子,也没打算瞒着温元良,便同他直言道:“我爹以前是四品京官,放到外面也能震慑一方,可在京城那种不小心踩人一脚都可能是皇亲国戚的地方,四品官算什么?再加上我们卓家素有清名,陈阁老一系便想着将我们卓家拉到他们那一派。
若是寻常时候我们也不惧,可陈家出了一个令贵妃,那个女人把皇上迷得五迷三道的,皇上还因为她赦免了一个死刑犯,这事挑了不少大臣的神经,那回就有好些人死谏,甚至在早朝上撞柱身亡,皇上仍不为所动,甚至怒骂那些人逼宫,还指责朝臣成心让他难过。
我不明白,皇上可是大齐的开国皇帝,怎么会昏聩成这般模样?由着一个女人摆布,将江山当儿戏一般处置。
令贵妃当时就在皇上耳边吹枕头风,想让我嫁给她生的五皇子当侧妃,皇上当时都没问过我爹的意思就要下旨了,幸好漠北那边军事告急,旨意才缓了缓,我爹收到消息,当机立断,以我病重需要出京将养为由把我送走。
因为这事没过明面,皇上也不曾跟我们家提,我爹就当不知道,令贵妃只能吃了个哑巴亏。”
温元良心疼地抱住卓千语,喁喁私语,“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不用再担心。”
卓千语展颜,俏皮地眨了眨眼,声音里多了几分欢愉,“可不是!之前我一直担心着,生怕哪天醒来圣旨就送到棣州了,还好我担心的事情一直没发生,现在我的亲事搞定了,我爹也能安心回去了,不过,我说了这么多,你可是会怪我?要知道,现在令贵妃一系如日中天,我没顺他们的意嫁过去已经是得罪他们了,你有娶了我,将来要是仕途受阻,如何是好?”
温元良垂眸,对上卓千语担心不安的眼睛,瞬间笑开了,“你不是关注了我许久,怎么不知道我是何种性子?我可是连陈阳秋都敢说的人,会因此而惧怕令贵妃之流?那等妖妃,定不会有好下场的,娘子放心,将来不管风风雨雨,为夫都陪着你!”
只此一句,胜过千言万语,卓千语感动得默默掉泪,被温元良嘲笑了都没有回嘴的,她何其有幸,遇到这般良人!往后,定要好好努力,成为跟他比肩之人。
这日过后,陈宁雅发现卓千语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不仅主动过问许多事情,还会主动去了解家中的下人,这是个好兆头,她便顺势渐渐将一些庶务交到她手里。
腊月三十前几天,温家开始做各种吃食,还是陈宁雅带的头,花样百出,看得卓千语惊叹不已,羡慕那种和和乐乐的气氛,竟也跟着换了一身干活的衣裳动起手。
冯鸿羽和陈晓蝶上门的时候正好撞见这一幕,两人都呆了,尤其是陈晓蝶,看卓千语的眼神充满怜悯和同情。
卓千语:“......”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因着来了客人,卓千语慢条斯理地回了房间,换了一身衣裳才过来见客,刚进门就听见冯鸿羽同温元良说道:“我和晓蝶打算过了上元节就回府城,你们这边是怎么打算的?”
温元良迟疑地看向卓千语,“娘子,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