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只是一个哄小孩的故事,但是我抓住了为数不多的一个重点,那就是蛊雕,吃人的,从以前就有的。
听上去要么是成精了,要么是蛊雕根本就不是金雕。
长了角的,都不是什么好鸟。
就当故事来听吧,几个人往森林的腹地慢慢地进发,一路上还没见着什么影子,野生动物也没看见几只,只有偶尔一只野狐狸躲在树后“嗖”地一下消失了。
这感觉不太对劲啊,原始森林里这么安静有点古怪啊,该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果不其然,等到天色正要暗下来的时候,晶莹的雨滴砸在头顶上,感觉凉透了。
须石走在前头望了望天空,说道:“咱们走快点找个地方避一下吧,看样子这是憋了场大雨。”
天空真的很阴郁,浓重的乌云飘在上空,厚得像似的,几乎要触碰到高高的树冠,看那样子,确实憋着一场大雨。
早听说这里面环境特殊,雨水很多,没想到第一天就赶上一场大雨,在野外被淋湿可是很难受的,还很有可能感冒什么的。
大雨不能在大树下避雨,走了好一段路,眼看着雨滴越来越大,顶上的云层就要兜不住啦,才匆忙地找到一块较大的玄武岩躲避。
几个人赶紧去找了几根棍子支在玄武岩的附近,从包裹里拿出几张防水布搭在棍子上,遮雨棚才做好,雨滴就啪啪啪地滴落下来。
像拧毛巾一样,其他人都坐进去躲雨了,仓木决还向两匹骆驼冲了过去,我一看他是想把骆驼背上的东西拿下来,就赶紧跑过去帮忙卸货。
两个人冒着大雨把装备都拿进雨棚内,这才去躲雨,一共搭了两顶雨棚,我缩进胖子在的那一顶里,下意识地甩了甩头发。
湿漉漉的头发打在脸上还有点小疼,外套是仓木决给的冲锋衣,防水的,裤子就不防了,刚刚冲出去拿东西已经湿了大半了,现在有点贴身。
穿着就不太舒服。
差不多也是晚饭时间了,我从兜里翻了三块肉干,分给胖子跟何时了,兑着酒喝暖身子。
雨大的两个雨棚对着说话都听不清楚,这雨下得猛烈,时不时天上还闪个电,像是老天爷拍照调的自动补光一样。
吃完了肉干,我蜷缩在石头边上,还好休息的地方要稍微高一些,看着大雨把落叶往下冲去的时候心理暗暗庆幸。
空气湿漉漉的,坐了大半宿腿脚冰凉冰凉的,早就不知道裤子干没干了。
我看着忍不住往大树下躲雨的两匹骆驼发呆,雨滴变小了,像针一样细,根根扎在骆驼厚厚的皮毛上。
天是黑的,但是时间还不是很晚,所以根本没人睡着,个个像个傻子一样大眼瞪小眼的,只能两边各点一个风灯。
到后面雨滴也慢慢地小了,不过却更密集了,天上的闪电倒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又雨又闪电的,躲在森林里真的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天上乌云密布,犀利的闪电像银龙一般穿透云层,像是有人在渡劫一样。
就这样傻不拉叽地守着风灯等雨停,等到夜深的时候,雨才渐渐地停下。
这一场算是过去了。
大家心里都叹了口气,也不打算冒夜前行了,森林里下了这么场大雨,存在的安全隐患更多了,不急着这一晚上,起码等雨水都退下去再说。
野外过夜还是要守夜的,这原始森林更不用说了,哪知道会不会从哪扑来只狗熊呢?
说好了,仓木决守上半夜,达瓦守下半夜,以前守夜要分好几个人,但是这次两父子拿了酬劳,就只安排他们两个守夜了。
他们原本也都是猎户,夜里也比较警醒。
两边守着风灯就坐着睡了,我坐了一个多小时愣是没睡着,就静静地坐着,和对面的仓木决对望眼。
他冷冷地看了看我,见我毫无睡意,就问我:“怎么,你不睡觉吗?”
“睡不着。”我说:“你要是困你就睡会,我替你守一下。”
仓木决听了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准备下去睡觉,反而从脚边捡了根长长的棍子,一声不吭地用藏刀削着。
没几刀下去,就把一头给削尖了。
我觉得这个年轻人不像是第一次看见的那样,起码我觉得他是故意用怨愤的情绪伪装自己,实际上的仓木决我觉得跟普通的年轻人一样。
他默默地摆弄着尖头的棍子,用藏刀把它打磨得更尖更细。
我忍不住开口跟他说话:“你们是怎么跟须石认识的?”
仓木决懒得抬头,直接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二十多年前,我父亲带他们进来过。”
“二十多年前?”我心里有点打鼓,问他:“是考古队吗?”
“大概吧。”仓木决说。
看着他冰凉的表情,我觉得不妨得罪他一样,大胆地问他:“你好像很讨厌我们。”
果不其然,他确实愣了一下,然后毫不掩饰地道:“是。”
“这是为啥?”我问:“地域歧视么?”
“不是。”仓木决停止手中的动作说道:“因为你们这种人,我父亲才变成了哑巴。”
啥?因为我们才变成了哑巴?他是说因为带我们进入森林才变成了哑巴吗?
“既然这样的话,不接这趟活不就好了?”
仓木决抬眼睛冷冷地看着我,提着削尖的木棍走了过来,满脸阴郁的杀气。
这杀气把我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说道:“你……你想干嘛?”
他没回话,右手提着木棍,走到了我的面前,一脸肃杀的样子。
聊天不愉快想杀人啊?
我警惕地看着他,心想着他不会这么冲动吧!
突然他一下子提起木棍朝我猛地捅了过来!我急得双手护着头部往后一缩!
那棍子始终没落下来,我才睁开眼睛,看见那棍子落在我的身边,仓木决提起木棍,那上面穿了一条颜色绚丽的长蛇。
他面无表情地提着棍子将长蛇的尸体甩的远远的,然后冷冷地对我说:“我的女朋友想在城里有一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