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柔软的触感在我胸膛化开,腰间感觉到来自怀里人儿纤手的束缚。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像个木头一样张开了双手,不敢碰她,只闻到她头上那股清香洗发水的味道。
罪过,罪过。
朋友妻不可欺。
胖子也没料到这一幕,看到她莫名其妙地冲过来投怀送抱,忍不住在车里,小声地骂出一声:“我草……”
我的烟都吓得掉在地上。
好在我反应过来了,双手将她轻轻一推,拒绝这尴尬的亲近,然后用长辈般的语气问:“好妹妹,怎么了?”
她捏着眉,好像在谁那里受了委屈似的,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泛着泪光,吸了半天鼻子,对我说:“吴哥,老师死了。”
“老师?”我问他:“哪个老师?”
“涂老师”她萌萌地看着我,又是那个像兔子一样的眼神,楚楚可怜的,像一个吃不到糖果的小女孩。
“老涂怎么会死的?”被她的可爱所蒙蔽的时候外加着听到这件事的震惊!
须尽欢没有回答我,反而又看着我吸鼻子,我说:“算了,上车吧,到家再说。”
我打开后座的车门示意她上车,她原本要上车的,可转眼就看到了胖子,她算是吓了一跳:“杨先生?”
胖子从车内探出一个头,朝她呵呵一笑:“好久没见了,好妹妹。”
须尽欢微笑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奇怪地看着我,希望我给她解释点什么。
很明显了不是吗?
我说:“我现在住在他家里边,上车吧,回去说”
“噢”须尽欢点点头,才上座,我把门关了,就坐副驾驶座去了。
胖子的车技娴熟,即使是人流量多的时候,也稳稳的,须尽欢打开车窗让风轻轻地吹着她的脸,一头柔顺的青丝往两边吹去,露出一张稚嫩的脸。
她可能想借着微风调整自己的情绪,脸一直侧着,看着窗外闪过的楼宇。
车子最终还是停在了楼下,胖子熄了火慢悠悠地说:“到啦,两位老板。”
三个人一齐走到了胖子家,我把我那双粉色室拖让给她,胖子才又给我翻了一双男人的室拖。
须尽欢小心翼翼地走进房子里,我招呼她坐下,她就在单人沙发上坐下了。
胖子很识相地回避去了。
“说吧”我道:“你说涂山怎么死的?”
“在考古所里”须尽欢忍着红红的眼睛说:“你走后的第三天,我早上去的时候,就发现……发现老师趴在棺材上,已经没气了。”
“噢……”我想起他原本身体好像有点问题,就问他:“是病发了么?”
“不是。”须尽欢摇摇头,眼睛又开始湿润了,但她始终在憋着控制自己,她说:“是割喉放血死的”
须尽欢说当时她去的时候,看见涂山跪在棺材前,而且由于棺材本身的高度,他跪在棺材前,肩膀与棺材齐平,整个脑袋垂进棺材内,喉部的伤口喷出来的血几乎喷满了整幅棺材。
这让第一次看见这样恐怖场面的须尽欢足足尖叫了一分钟,随后她就失去了理智,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直到考古所的其他人来。
每个人看见这一场面都吓得不行,听说周扬也是直接吓得腿软坐了下去。
只有那个何时了还算有点心理素质,虽然也是被这一场面吓到了,但是很快恢复了,立马就打电话报警。
考古所里发生这种事情,也是挺严重的,甭管是不是自杀还是他杀,反正死了人就很严重。
很快警方就封锁了考古所,接着调查死因,开始觉得初步推测是割喉自杀死的,后面发现不是。
我也觉着割喉自杀有些荒唐,那是得多厌世多想死才会选择的一种死法?
话说回来,通过法医的鉴定,发现尸体已经死亡四个小时以上了,也就是在大半夜死的。
大半夜跑去考古所里自杀?
也是很变态了。
死因是利器割破动脉造成失血过多死的,警方在现场搜寻了割喉的利器,但是没有找到。
并且按照鲜血的溅射面和形状来分析,很可能没有什么割喉利器,因为如果是割完倒在棺材上的,那鲜血不可能全部集中在棺材内。
那他的喉咙是怎么被割开的?
光是这点警方就头疼了许久,后来又来了个年轻警官,跟他们了解过棺材的事情之后,就若有所思地围着棺材走。
走了一圈,他突然摸了下尸体倒的地方的边缘,并问了句:“没人觉得这切面很锋利么?”
然后他捏捏眉,没想到他刚刚一划,手指就破了个口。
年轻警官演示了为什么没有利器了,因为凶器就是那口棺材,它沉甸甸地躺在那里,不被人所怀疑。
由于棺材是切过的,切面确实有些锋利,但再怎么样,说一个人,趴在棺材上,用那浅浅的切口自杀,不显得傻吗?
更何况年轻警官发现伤口很深,光浅口是切不出来的,感觉很像是有人用力地压住涂山的脑袋,然后使劲地让他的脖子摩擦过去。
不过没有实锤这些都是空想,警方反复查了不少次的监控,都没有看见过人,连涂山进来的时候,他都是避开摄像头进来的。
既然没有实锤,考古所也都是零乱的脚印,根本采集不到证据。
找不到他杀的破绽,就只能认定是自杀了。
这时间考古所内可谓是鸡飞狗跳,先是开出二十年前考古人员的尸体,然后没几天涂山又死在棺材上,那几天须尽欢都在跟警察打交道。
就连那切割棺材的工人也被传唤了,事情闹这么大,我还在想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须尽欢说,因为怕传出什么不好的信息,怕以讹传讹,所以警方早就封锁了消息,现在就算是附近的也没人知道出人命了。
反倒是涂山的家人,还是比较冷静的,听说出了事,居然也没闹,甚至都不用警方安抚,一切都交给警方,只有等到调查结束,才去领尸体。
这样的反应着实令我意外,须尽欢说:“据说涂老师的家人都透露,涂老师平时就有点怪怪的,有时候状态特别差,像换了个人似的,所以他们可能也觉得涂老师迟早会出事”
“噢……”我点点头:“那江水的尸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