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下手实在是不含糊,憋得我整个人倒在地上,两脚拼命地乱蹬,全身发虚,脖子疼得紧,我终于明白那些人的脖子怎么折断的了。
那人依然死死地勒着我的脖子,我蹬着腿,手发着抖地从口袋里摸出来之前买的防狼器,照着我脖子上的手就电了过去,那人没预备我有这招,被电得松了手,往边上一缩。
我自己也差点被电得尿裤子,全身酥酥的没有力气,但我顾不上了,拼命地吸着气,还不停地干呕。
“吴用!你怎么样?!我抓住他了!吴用!”
山猫在黑暗中拼命地喊我,我趴在地上歇了一会然后说:“把他拖到外面去,妈的,老子好好伺候伺候你!”
山猫也真的把他往外拖去,我在后边捡了手电跟着从鸽子翻走了出去,走路两腿还打颤。
从暗门钻出去,来到书房,外面虽然是阴天,但好歹能看得清楚,当时我出去后,没料到在冰窖里拖出去的是这样的东西。
那是个全身没有一点血色的女人,皮肤可以说是雪白的,整个人很修长,看起来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似的。
她惊恐地抬眼看了看我们两个,然后害怕地整个人缩成一团,干瘪的身体一下子消失在披风下。
看来跟我一样被电得够呛。
我原本以为会是个什么样的怪物,没想到是个略清秀的女人,一时间我有点疑惑,不过最后我还是清醒过来了。
这女人刚刚差点勒死我,她绝没有看上去那么弱鸡。
于是我在她面前蹲下去,故意打开防狼器,上面噼里啪啦的闪着电光,看得她往后缩了缩。
我冷冷地问她:“谁让你下死手弄我的?”
女人有些迷茫地看着我,又看看防狼器,就是不回答。
看她不回答,我又问:“现在你们发丘谁做主?”
她依旧只是看着我,我把防狼器藏在后面去道:“你跟我说,我不电你”
还不回答,我看着她像个哑巴似的不开口就皱起眉,山猫在后边说:“她是不是在里面呆久了不会说话了?”
我不回答他反道:“别装了,一会电得你头晕,老子差点被你搞死这会可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女人抬头看看山猫又看看我,张着嘴巴断断续续地:“啊……”了半天。
最后我才听见两个字:“阿玉……”
“阿玉?”我问她:“是高古玉吗?”
听到我说出老高的名字,她突然抬起头来,表情似笑非笑,一双大眼睛因为一个名字忽然焕发了生机,忽闪忽闪地,我定睛一看原来眼泪涌了出来,接着她又艰难地咿呀了半天,最后摇了摇头,两只手撑在地上,拖着瘦弱的身体在地上飞快地爬走了。
那姿势跟蜈蚣没什么两样,并且居然爬得飞快,我反应过来有些吃惊大叫:“见鬼,居然还有这种操作,快追!”
那女人躺在地上飞快地穿过中堂间往倒屋爬了过去,等到我们两个人撵过去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爬上了井台,接着一个倒插葱毫不犹豫地栽进井里。
山猫叫道:“她下去了!”
两个人追到井边,我往井里看去,只有水面在涌动,连泡泡都没滚起来。
山猫趴在井台往下看,接着问我:“这怎么办?”
我往井台上一坐,顺手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往井里看了看一边说:“连泡都不冒,这底下肯定还有密道,我看是溜了”
山猫问:“咱们要不要下去?”
“不下了,没必要”
山猫觉着稀奇,挑衅地微笑着说:“不下去心里不难受?”
“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反而很危险,鬼知道下面有什么东西,退一万步说,就算下面没有东西,按照那娘们的手劲,我会被她按在水里淹死”
“你说的倒也不错,我就怕你到时候一个人又溜过来”
我说:“我不至于想死到这个地步”说完我把烟头按在井台上压灭然后说:“走吧回家”
我走在前面,突然灵光一闪,然后我便说道:“听说你到西安后,在买孙皮子的赝品?”
山猫在后面打火机点烟:“嗯,是个巧合,在黑市里撞到,到现在一共做了两单,对了,他说他当时并没有钱去疏蜀山”
我笑笑道:“呵呵,老子信了他的邪,我也不想计较了,你帮我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好东西,越巧越好”
“你想要?”
“嗯,我要见个人”
山猫不解地说:“见人送假货?”
“当然不是送的,有可能的话我还要把它卖出去”山猫笑笑,我又补充了一句:“你给我砍下价”
山猫问:“要什么?”
“越巧越好,巧到连发丘族都会喜欢的那种”
山猫有点讶异地看着我,最后摇摇头,矛盾地说:“知道了。”
我预备拿孙皮子的古董去引顾曲水出来见面,看看通过跟他的接触能不能得到点什么有用的信息。
才走了几步路,就听到后面传来怪声音,我们两个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就看见那个女人从井里探出半个身子来,头发像海草一样湿漉漉的披在身上,她的表情很惊恐,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扒在井台边,拼命地想往外爬。
我们两个疑惑地对望了一下。
突然那个女人尖叫着坠回井里,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了下去。
我们两个立马拔腿跑了回去,朝着井里往下看,水像开了似的,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没一会儿,一股红色在水中晕开。
山猫忍不住骂道:“我草……”
然后没一会儿,那女人的尸体仰着浮了上来,苍白的脸显得很狰狞,整个人躺在血水中,看不清是哪里受了伤。
当时我的心,砰砰砰不停地狂跳,我不敢再去看她的脸,觉得她的脸此时犹如太阳一般刺眼。
我的心足足狂跳了几分钟才冷静下来。
我定了定心神,再次往井里看去,她整个人犹如莲花一般散在水中。
慢慢地猩红色越来越淡,而她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明显。
等到水慢慢的静了下来,我才看的清楚,她的整个小腹可以说完全被剥掉了,整个胸口一下黑漆漆的。
“我草……这是什么鬼东西,这才一瞬间……”我忍着恶心道:“这里面到底养的什么……”
山猫心有余悸地说:“好险我们刚刚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