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
白幼幽窝在房间里，捏着校徽联系金凯旋两人。
白幼幽：【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金凯旋：【挺好的。星月姐的情况虽然有些复杂，但是可以治。
【只是我现在的修为有那么点不够用。】
观星河也在同一时间给白幼幽发了条消息。
【多谢白姐你的紫魂果，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
白幼幽：【？】
【……】
【婉拒了哈。】
白幼幽切回去回复金凯旋的消息。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能跟我们去妖域吗？】
白幼幽打算明天再在碧霄谷待一天，后天出发去妖域。
金凯旋：【跟观星河商量了一下。我们直接从星海城出发，到时候直接妖域见。】
白幼幽：【好。】
“扣扣……”
房门被轻轻扣了两下，但白幼幽并没有察觉到门口有人。
她轻轻蹙眉，正欲起身查看时，半开着的窗户处跟着传来了同样的声响。
“扣，”
檐下挂着的照明法器轻轻晃动，
一颗淡粉色的珍珠顺着滚到了她脚下。
白幼幽收了校徽，弯腰捡起珍珠，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来到院子里，转身往回看，果然瞧见了坐她房顶上饮酒的茱萸。
“师父。”
茱萸半眯着眸子朝白幼幽笑，淡淡的酒香被夜风一吹，散到了院子的每个角落。
“上来。”
白幼幽足下一点，飞身落到了茱萸身边坐好。
离的近了，她更能清晰的闻到从茱萸身上传来的酒香。
“在收你为徒弟之前，我并不认为，我要找的人就一定是你。
“更加不觉得将一族的未来压在一个人身上这种做法是对的。
“但这是先辈留给我的预言，就算不信，我也要遵守。
“免得到时候我死了，到了冥河，被一群长辈堵在河里骂。”
白幼幽偏头看茱萸，
她整个人都笼在月光里，明艳英气的眉眼像是被刷上了一层柔光滤镜。
茱萸仰头灌了一口酒，然后将酒壶往白幼幽身前一递。
白幼幽接过酒壶，仰头跟喝了一口。
这酒并不辛辣，甜滋滋的，带着股花草混合的独有清香。
“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跟你讲过朱雀一族的历史。
“今天月色不错，你想不想听？”
白幼幽点头。
“想听。”
茱萸接过白幼幽手里的酒壶，晃了两下，
“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四神兽比现在要繁荣昌盛很多。
“那会大道可偏爱我们了。但到了后来，我们的‘运’被天道抽走了。”
白幼幽愣了一下，“不会是第六任天道做吧？！”
这下换茱萸惊讶了，她偏头看白幼幽，唇角上扬。
“看来小徒弟知道的，比我以为的要多啊。”
白幼幽托着下巴，仰头看着天边的月亮，
“师父，第六任天道并没有退任消失。不久前，你见过他哦。”
“他的一部分就在楚珩身上。”
茱萸笑了一声，将手里的酒壶塞给白幼幽，给自己换了一坛。
“原来是他。”
酒坛打开，一股浓烈的酒香瞬间弥漫。
“既然你知道第六天道，那我就不细说了。”
“反正他抽走我们的运后，我们就开始走下坡路。
“越来越难留下后代，就连先辈都会变的贼倒霉，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陨落。
“情况最好的是玄武族，啧……”
茱萸轻轻啧了一声，“乌龟果真命长。”
白幼幽：“……”
怎么说呢，
沧溟师伯追爱之路，道阻且长。
茱萸：“反正在我还是一颗蛋的时候吧，就出了一些问题，是族长救了我。
“所以今天要是没有你出手，我会直接动用秘法用自己去换小朱雀。”
茱萸这句话直接将白幼幽听沉默了。
一位已经突破到了仙帝的朱雀，和一位刚出生，说不定还会先天不足的小朱雀。
就算不带私心，白幼幽也觉得这样的交换是不值得的。
但听师父的语气，这似乎就是他们要守的传承。
难怪那会几位师伯师叔的脸色会那么难看。
茱萸手指摩挲着酒壶，仰头看着月亮，神色中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上一任族长救我时，只留下了一些损伤并未祸及性命，小朱雀还是她留下来的呢。
“但今天我想救小朱雀，就必须要要以一换一。”
她以为朱雀一族的运道到头了，但又硬是被小徒弟给续上了。
偏偏这么一个会威胁到现任天道地位的人，天道还和她是朋友。
这真是……
真不愧是她小徒弟啊！
白幼幽板着脸问：
“今天你想一命换一命的事，我师兄和师姐知道吗？”
茱萸：“你大师兄是知道的。”
她脸上浮出一丝浅笑，
“其实，你大师兄当年一心走的只有丹道。
“因为他听说将丹道修到最顶尖，便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就算魂息散尽也没有关系。
“但是，丹道并不能修到顶尖。大道不允许，天道也不允许。
“简直就是破坏平衡，冥河知道的都得给你大师兄两个大嘴巴子。”
白幼幽：“所以，大师兄发现不管怎样都不行后，才放弃丹道，走了无情道？”
茱萸点头，“其实也不算放弃吧。
“他还打着等无情道修炼到圆满后，以仙帝修为，炼制出能完全复活旁人的药呢。”
白幼幽：“那师父觉得大师兄会成功吗？”
茱萸饮下一口酒，“如果是上一任天道，那么我的答案是，不会。但现在……”
“现在，我也不知道。”
“还有啊。当初，你青楠师兄是个蛋的时候吧，也跟小朱雀似的，迟迟出不来。”
“在我们想尽办法救他的时候，他一颗蛋自己偷偷跑了。
“据说，他直接砸到了出门遛弯的大人面前，蛋壳砸碎了，他也就出来了。”
白幼幽感叹，“青楠师兄的求生欲可真强啊。难怪他的道都带着股生生不息的味。”
茱萸认同的点头，“反正最后是大人拎着他的尾巴，把他送回来的。”
白幼幽：“所以，一开始岁宴并没有将青楠师兄带在身边？”
茱萸：“没有。青楠确实是大人救的，但却是在他彻底觉醒后才跟着大人的。”
白幼幽喝了一口手里的酒，半是叹息，半是感慨的说了句：
“那岁宴一开始，一直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啊。
“连个可以说话的朋友都没有，也难怪他喜欢看话本子。”
白幼幽盯着月亮，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很早之前岁宴跟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他喜欢的其实是话本子里，不同角色的悲欢离合与爱恨纠葛。
听清白幼幽说什么的茱萸：“。”
她要怎么告诉小徒弟，
并不是所有人都敢去跟天道做朋友的。
而天道吧，
也不太爱搭理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