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该死的臭虫,你竟敢~~”这名在与城邦战场中闯出‘食心者’之称的家伙的确实力惊人,同是骑士级,可先前的金发男和他相比,仿佛完全不是在一个层次上的。
尽管面临李林配合着魔化生物的偷袭,可他还是及时的反应了过来,他甚至可以转守为攻的,前提是……李林的实力真的像他之前观察到的那样。
有心算无心,此次交锋‘食心者’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
“爬虫,你的名字!”大口大口喘息着,有着“食心者”之称的拜伦骑兵头子低头看了眼自身左肋间的伤口,双眼瞬间变得通红的他再也顾不得身后的‘小战场’了。
那只巨大丑陋的蛤蟆由他身后的属下去解决,而他现在只想、狠狠的撕碎眼前这个卑鄙无耻的爬虫!
拜伦人一项容易热血上涌,‘食心者’自然也不能例外。
“帕尼玛床·尼爹。”李林轻笑一声回答道,紧接着一把将苏菲亚扛在肩膀上,掉头就跑。
“啊——”
赤红的血液犹如五月绽放的花骨朵,言语的魅力真心很大,暴怒的‘食心者’一爪子抓在了身下健壮黑马的屁股上。
马儿受创,嘶鸣一声,加快速度朝着李林追去。
……
砰的一声,李林用力一脚把门跺开,闪进了屋内,黑色的瞳孔迅速在里面环视了一周,除了灰尘,狭窄的房间空空如也。不过李林也没在意,这破村子就这样。
随着马蹄声传来,“食心者”暴喝一声,挥舞着巨大黑铁右手,下一刻老旧的房屋开始了崩塌。
伴随着烟雾、坠落的泥块房梁,一道黑影闪身逃了出来。
“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我们那里的城管也不过如此。”李林脸上的笑意无比的兴奋,眸子却无比的冰冷。当然,在‘食心者’眼中,他就是一假惺惺的小人,丑陋的爬虫!
“追了我好一路了——不过还请你听一听身后的声音吧,嘶喊杀戮声似乎越来越弱了。”望着逼近的人影,李林善意的提醒道。
“知道吗,爬虫。我预想过很多种你有可能使用的方法——偷袭、投毒、或者像个骑士一样光明正大的站在原地不动,向我提出决斗的要求,但我就是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法!哦,或许这么说有失公允,但是我必须要夸夸你,你真是个天才!”
让李林有些意外的,对方并没有因为他的‘善意提醒’而变得迟疑又或是更加暴怒起来,对方反而深吸了一口气,变得冷静了下来。李林不得不深刻反省一下自己。
“用你们的话来说,这似乎叫做【攻心】!”说着,‘食心者’朝着李林露出了一个狞笑,“可惜,我们在这方面观念好像有些不同,在拜伦帝国中,懦弱无为的废物们是没有存在的价值的!”
好吧,事情很明朗了,这个拜伦的蛮子根本不在意手下的死活。李林枉做小人了。
天空的雨下的更急了,‘食心者’开始近乎歇斯底里的狂笑了起来,不停颤抖的声音里面是无法抑制的兴奋:“况且与这相比,我找到令我更加愉悦的东西。我,奥登·巴尼萨德尔——拜伦帝国伟大的巴尼萨德尔家族最杰出的的继任者发誓,我将以你的血为浴,以你的骨为柴……你的心脏,我收下了!”
“用不着。”李林厌恶的看着面前的疯子,他知道,这人……他神经病!
“我没你胃口那么好,我就是来拿走你的脑袋的,也就仅此而已,这工作、我一个人就够了。”轻轻拔出后背的钢剑,李林不打算等到魔化生物解决完那边的麻烦后进行愉悦的二打一了。
没办法,条件不允许。从精神链接传来的信息看,蛤蟆的状态可不怎么好,拜伦帝国的蛮子实力还是有的~~
“狂妄的小子,我想好了,我要让你看着自己是怎么死的!”‘食心者’突然恢复了原本那阴鸷的眼神,冷漠而轻蔑的笑着,他甚至打了个响指:“看着自己一点儿一点被吃掉,骨头被咬碎,被喝干最后一滴血!”再配合上那光溜溜的狰狞头颅,说不是反派都没人信。
“对了,我是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死掉的,我会给你留口气,好当着你的面,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在你面前狠狠的草你的女人!”
【是谁说拜伦的蛮子只会杀戮一根筋的?这他妈的都学会反呛了!】好歹也是两国战争中某个知名人物,假如真的智商有硬伤的话,也活不到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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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天空中下着雨。
黑暗的乡间小道上,披着宽大雨衣的男人挑起了风灯。
雨水像是没有穷尽,带着贪婪的寒气落在男子的长衣上,透彻心扉。
寒气在风灯的壳上结霜,灯光昏黄。这一片昏黄中,照亮了他身前数尺。在灯光照不亮的地方,尽数是在雨幕中氤氲的黑暗。
周围都被黑暗和雨水扭曲了,唯有雷光闪过时,才能看到四周的景色,这是一个残破至极的荒废村庄。
等风灯挑起时,就照亮了那个男人的脸。
这是一个看起来貌不惊人的中年男子,唯有那一双碧绿的眸子可以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
四周的气息似乎有些不同寻常。雨水落在地上,电光闪烁在云层中,中年男子的呼吸终于变得急促了些。
这个残破到极致的荒废小村庄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世界里独自一人,普通人一定会感觉呼吸和心跳的实感都仿若被渐渐剥离。
胆小的人来到这里不会害怕,因为四周不明的恐惧早已将他冻结。
可中年男子不同,他挑着灯笼独自在这里站了好久,良久才发出了一声冷哼,转身离去。
在他身后、那漫过脚裸的泥水中,一颗泡的发白的头颅圆睁着眼睛……
泥水中掩盖的东西还有很多,开肠破肚的马儿、人的手掌、手臂、断裂的大腿、半身,破碎的铠甲,唯有鲜血早已消散在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