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避月，金色大字悬空被笔笔勾勒，慢慢呈现所有人眼中。
“以此为界，诸妖......”
“天书笔！”阆风咬牙切齿吼道：“调虎离山，可本君不得不去，那厮手中有天书笔！”
那灵火是他灵宝之一，除非上神亲到，不然谁也不可能破开！
阆风打得一手好算盘，可他没算到人间出了个能力远在他之上的人物。
诸天一步步走过去，他丝毫没有掩盖自己的脚步声，在不言不语看来，此人与寻常人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脚步沉重，气息均匀，无半分习武之人模样。
可随着他走来，灵火竟然寸寸熄灭。
不言不语提起十二万分心思拦在马车前，一手摸向小纸人，“灵寰小姐千万不要出来！”
“......”灵寰暗骂，推开车门试图将不言不语拉上车，“快上来！”
可她这一拉，差点将自己给带下车。
不言不语双双倒下，才让她没有一头磕在车轮上。
她惨白着脸，看向诸天。
诸天抬起右手，他手上分明什么也没有，但虚空中有两道阴魂被他紧紧遏住。
“不要！”
砰！
魂飞魄散。
灵寰双腿瘫软在地上，不言不语方才鲜活的样貌定格在脸上。
一双冰冷的不像活人的手将她扶起，“不在不高兴？”
雪亮刀刃一闪而过，诸天只是微微侧身，竟用一种诧异眼神望着她。
灵寰看也不看那把被打落在地的匕首，狠狠擦干眼泪，“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诸天侧脸赫然出现一条细细的伤口，衬得清明的黑色瞳孔多出几分邪气，“我是来带你走的。”
“调虎离山，你有同盟！”她分明是怕见死人，又心软。可此刻一贯软糯的话竟带着几分有理有据的揣测，一点也不像之前调皮模样。
“你和以前真不一样，”诸天走过不言不语尸体，尸体竟然一点点消失在黑暗中。“我知道你怕火，这样的方式你可喜欢？”
灵寰再后退，就顶住马车了，她心脏疯狂跳动，眼前这人就像一团漆黑的黑雾，能吞没一切。他明明是人，她的眼睛也告诉她面前这家伙就是个人，可她的感受却说快逃！
“你是谁！”
“我是诸天。”
“不，我不认识你！”
诸天眼底的神色幽暗莫测，犹如薄薄冰面下的漆黑暗流，“墨雨，你只是忘了我。”
灵寰心脏犹如被抓住似的窒息，他竟认得墨雨！！！
“你是仙人！”
她眉眼间透出一点柔韧的力量，竟有几分牧折生的模样。诸天不喜欢这种感觉，可她问了，他就会回答。
于是他说，“你死前，见过我。”
她死前？
墨雨死前见过很多人，所有想要祭祀她，吃掉她，成为神仙的人。
那些人的面孔在灵寰的记忆中全是一张张鬼面，没有一张是诸天的模样。再者说如果真的有诸天，早在他隐姓埋名接近她的时候，她就会被迫想起。
所以她说：“你不是那些人。”
“你失去一些记忆，自然忘了我是谁。”诸天伸出手说：“和我一起走。”
“我的记忆有相公帮忙找，”灵寰说：“我不相信你。”
诸天嘘了一下，虚空点了点她后背说：“他绝了你的仙途，比起我，他更像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