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多。
就这么随意一眼扫过去，小鬼身后怕是有上百个同样的阴魂，它们拍着手，咧嘴发笑。
牧折生手腕一动，千秋剑雪白剑光一现，赫然出现在他手中。
“世间阴魂数不尽数，能成鬼蜮者还是少见。”他冷言道：“不要靠近它们，如果不想晒好几日太阳的话。”
灵寰恨不得把自己挂牧折生身上，闻此当即断言：“你赶我我都不会走的！”
两方对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鬼们也不唱了，似乎都拍累了。有好些更小的阴魂们似乎都站累了，随意坐地上扣石缝玩。
灵寰：“......”
你们这样会很没有士气的你们知道吗？
为首的小鬼也不管，反正就是站着不动，它不动，后面的小鬼头们就算躺成四仰八叉无聊得直打滚也不滚出这一片区域。
“它想做什么？”灵寰偷摸问，“这鹿泉看着一片清明的样子怎么有这么多小孩子的魂魄？”
“无忧城载歌载舞，一城人所剩无几。”牧折生在鬼蜮里能力被克制，越发看不清那些阴魂，他想趁眼睛还能看的见的时候解决。“打破这种鬼蜮很简单，一会儿你看准时机就跑出去。”
灵寰瞅瞅自己两条腿，坚决不肯干这种撒丫子跑没骨气的事，“相公你看得见它们眼睛里的东西吗？”
“什么？”
“馋啊！”灵寰振振有词，“就如我看见美味佳肴不能吃一样的！听我的，我有经验，就这样的不从根本解决问题是不成的。”
小鬼们馋的不是别人，正是牧折生。
在它们眼中，这只大鬼可是占了凡人的身躯，还阳之人！
这样的身体，旁鬼占得，它们也占得。
于是牧折生在不知不觉当中就吸引了众多阴魂。
牧折生便问：“你解决问题方式是什么？”
这个她有经验！“狠狠吃一顿就不馋了。”
“吃一顿？”他挑眉反问过去。
灵寰好一阵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怎么会把亲亲相公让出去？我的意思是找阴司把它们送走，这不就成了。”
“一剑，也能解决问题。”
一剑是能解决问题，小鬼们能有多大本领，它们无非是仗着鬼多势众，让此地阴气十足适合生存，也让凡人不知不觉避让开来。
可是它们活着的时候实在太小了，根本不知道生与死是什么。
灵寰看着对面那些鬼魂们，有的似乎都没察觉自己的死亡，小鬼被大一点的拉着不让靠近牧折生，正瘪嘴哭呢。可惜鬼没有眼泪，什么都哭不出来，只在干嚎。
小孩一哭都哭，大一点的鬼被嚎得整个头都大了一圈，很快对面热闹得堪比方才的美食一条街。
她低念：“它们太小了，又没有天灾，怎么会死这么多娃娃。”
牧折生收回剑，“阴魂太多，阴司可能不会全部带走。”
他虽这般说着，但还是以指为笔，笔走龙蛇间带出点点金光，只最后一勾华光破空。
符篆飞速破开，铃铛一声，恢弘博广，竟隐隐有庄严磅礴之像。
忽地一条弯弯曲曲小路凭空搁在小鬼与他们之间，铁链摩擦之音尖锐刺耳，响了好一阵便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