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入星出。
无忧城活过来了。
“我还活着?老爷我还活着哈哈哈哈哈......”
“有没有人记得那个外乡人去哪儿了?”
“说不准第一天就自己把自己杀死了,谁让他昨天不带我们出去!”
“你姥姥的离我远点!上辈子你可没干好事再过来小心本大爷拳头!”
“你怎么这么说?今生不论前世,这可是无忧城所有人说的!”
“......”
诸如此类的话还有很多,但牧折生高高坐在飞阁上,那些人不抬头是看不见他的。正好彩灯未燃,他将下方人事尽收眼底。
“在下很好奇,何如能自己将自己杀死。”
众人抬头,“外乡人!他怎么没事?”
“没事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和我们一样了。”
这番话引来很多人的赞同,沮丧、悲哀之意充斥在话语间。
有人边远去边说:“谁都出不去的,谁也出不去了......”
“这就是最后一天......”
牧折生问剩下的人:“为何无法出去?”
却没有人回答,只是有人朝他挥挥手作告别之意:“外乡人,我们说不说出来对你也没有用,你已经是无忧城的人了,你和我们一样,都出不去了。”
牧折生故意说:“可在下并非无忧城中之人,我只是昨日误打误撞进来的。”
“进了无忧城,就是无忧城的人了,”一衣裳得体珠翠女子缓缓前来,目光灼灼道:“公子索性也出不去了,这无忧城信奉四个字:及时行乐。公子何不放下一切,及时行乐。”
“有人在等在下,”他话锋一转赞叹一句,“无忧城也不亏它的名字,白日在下确实做了个美梦,可惜梦得不长,半途醒了,却见城中无人诸位都在沉睡。莫非无忧城与世俗不同,皆是白昼入眠夜间出行?”
“你醒了?”女子嗓音骤然拔高。
一大汉撞开她,粗声道:“这小子你下来,与大爷好好说道说道,你是怎么醒过来的,怎么能证明你醒过来了!”
牧折生轻巧跳下来,足足几十米高他如此行事,足以震慑好些人。不少人才正视他悬挂长剑并不是装饰。
“不过是梦走骤然惊醒罢了,有甚出奇。”他点点剑柄,“若说有什么能证明的,在下记得昨日有人扒门将手夹断,白天在下无意间见到那人包扎得不是很好,就顺手给上药重新包扎了。”
他能半途醒来不亚于昨晚说门没关的震撼,要不是顾忌他从飞阁跳下的巧劲,或许都要围上来将他撕扯一番了。
但就算没有动手,那些人的眼睛里都是火,一副恨不得挖出所有秘密的贪欲。
昨晚手被城门夹断的人被人提溜出来,恶声恶气威胁道:“你手是你自己包扎的吗?”
那人面色青白垂头丧气,抱着右手有声没气说:“是我自己胡乱包扎的。”
大汉犹如被戏耍似的面红耳赤,一拳揍过去:“我教你骗我!”
牧折生侧身点住他右臂麻穴,敲敲那人肩膀说:“兄台且好好看看,在下可是为你上药了的。”
那人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这不是我包扎的!快天亮了我来不及上药,随便拉了快内衬裹住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