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把对话清清楚楚传出来,几人听了个明明白白。牧折生隐隐有个猜测,他对不言低语几声。
远远的,只见不言的小纸人蹦进屋内,趁两人吵架的时候一头撞在胆小者脚踝处。
那人毫不设防仰面倒下,一根被锦缎包裹的蜡烛滚出怀里。
那根蜡烛,是红白双色的。
一股腐烂的恶臭让灵寰差点吐出来,牧折生掩鼻皱眉,面露不善看着他们。
小纸人深藏功与名,这可把两人吓住了,他们毫不顾忌扑向蜡烛,仔细端详片刻见无差错,才仔细收起来。
“看着脚下,把蜡烛摔断了我俩就都完了!”
胆小者紧张出门看了看,低声道:“刚刚有什么撞了我一下!”
屋内的人不耐烦大喊,“行了!你看这天要黑了,我们的赶紧找出来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语茫然,“一根蜡烛还这么紧张,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西水归早已不见黑夜,最让人厌恶的就是蜡烛这种带来光芒的东西。
“公子,灵寰小姐,你们这是怎么了?”不言心细问。
灵寰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就要吐出来,她艰难摇头把自己埋进牧折生怀里,使劲嗅了嗅才压下恶心感。
“那根蜡烛,是肉做的。”牧折生勉力说话。
可不言不语什么也闻不到,不语出主意,“要不我们把蜡烛偷出来?”
“烫手的山芋,谁碰谁死。”他打昏灵寰打横抱起,“日落时分,西水归的人要出来了。”
若是见他们不在马车内,那些人贪欲上头碰了马车,就是死。
几人走得早,没有看见当夕阳西下的下一刻就是东升时,那两人的惊恐与崩溃。
灵寰站在船上努力思考,坚决不相信自己是被臭晕过去的。
不过这个梦可真真实,这海水,和西水归一模一样。
还不等她看个仔细,小船上绳子忽然被扯动,浓浓雾气中朝一个方向飞奔!
“啊啊啊啊啊你跑什么啊!!!”她猝不及防被摔了个仰面朝天,好在也不疼,“停下!停下啊!!!”
破开浓雾,只见岸上站着一个人。
“相公!”灵寰惊喜大喊,飞奔扑入怀中,仰头大笑:“我居然梦到相公了!相公相公!”
她眼睛里凝聚着夕阳最后一抹天光,晚霞漫天,并不耀眼,却足够温柔。
晚霞将牧折生的侧脸勾勒得安静且温暖,他微微合眸,平静看着她。然后伸手,将某人从挖出来,“你是狗吗?这么爱钻。”
唉,梦里的相公果然不会这么温柔,和梦外真一样。灵寰失望垂头,而后可怜巴巴问:“相公你都在我梦里了,就不能对我好点吗?”
梦里相公反问:“你确定我是在你的梦里?”
灵寰使劲点头,“是丫是丫,你看这就是话本子里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白天整日想着相公你,晚上才做梦梦到你。”
“哦?”牧折生饶有兴趣往左一步,“原来你也整日整日想着他们?”
灵寰瞪大了眼睛,懵懵望着不言不语。
他们尴尬晃晃手中的船绳,不语好心道:“灵寰小姐,我们怕是都入了别人的梦。”
灵寰直拍胸脯庆幸,“还好还好,我可没天天想着你们,我可是相公的,才不会红杏出墙。”
不言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有灵寰小姐在,果然什么话题都能被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