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前叫阵?
不可能的。
不言不语直接飞身上前缠斗,未料那棵树就像还有意识似的挥动枝丫阻拦,一时间尘土飞扬,哪儿看得清谁是谁。
灵寰有些急,“相公,我们要不要去帮帮忙?”
“我们?”牧折生似笑非笑,“我在等一个人出来,啊,或者说是鬼更恰当。”
她简直要怀疑自己眼睛不管用了,这儿除了一颗树精,一个半妖哪儿还有什么鬼?
“别揉了,再揉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他抬手说:“我这儿最不喜听故事,奈何这些人故事总是很多。”
“可我......啊呸呸呸!”灵寰正想说她喜欢听故事来着,一张口就被裹挟着树叶灰尘的风吹了一嘴,跳着脚直吐口水。
“呵呵”
嗯?灵寰抬头,“相公你笑了?”
“听错了。”
“哦,呀!他们赢了!”灵寰一激动拉着牧折生袖子直晃,只见一张网被不言不语拉住,将半妖少年罩了个严严实实,任凭他在里面如何挣扎也不管用。
且越挣扎,那少年便越没有人样。
他的黑袍在缠斗中被划破,露出的皮肤和脸上像极了树皮,层层叠叠。
大槐树上的人脸再也不是惊恐愤怒嘶吼的表情,全是一副祈求,真实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流出眼泪。
“你不说也没关系,自然会有人告诉我。”牧折生走上前低头道。
那少年话都说不出来,发出无意义的嘶哑声,红得如火在烧的眼睛里叶绿色慢慢消失。
灵寰蹲下身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知道这个人怕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了。
“大爷爷说过,人妖有别,纵然人吃下妖心,那颗心再不想伤害你,可妖性使然,它会慢慢占据你的身体。”她问:“做人不好吗?为什么要成妖?”
生前不珍惜妻子的秦少爷,在亡妻故后为了再见一面反而与妖做交易。
何老爷为了钱,不惜将自己的小儿子做成鬼,一辈子困在木偶里永世不得超生。
百草为了丹青,用声音换得一张美人脸。
丹青为了那抹声音,用琴技换得一双眼。
“如果可以达成所愿,谁又愿意呢?”一个鬼魂从半妖少年手上的珠串从钻出来说:“姑娘,人总有太多以人力达不到的事呢。”
灵寰见过不少奇形怪状的鬼,但并不代表她经得住吓啊!
女鬼咻一下蹦出来,吓得她一个后仰直挺挺坐地上。
半妖少年不知什么时候晕了过去,女鬼的手穿过少年,沉沉叹了口气后不伦不类行了礼,“见过真人。”
“半人半妖还有鬼气缠身,少见。”牧折生把灵寰提溜起来,打量了下女鬼对不语说:“给她一把伞。”
正午的阳光,对鬼最致命。
不语拿出一把青竹伞往上一抛,伞面自动打开在女鬼上方滴溜溜不停打转,大热天的一股子入骨的阴气瞬间袭来,冻得灵寰直搓胳膊。
女鬼眉头舒缓了些,好像脸也没那么青白森森,“多谢。”
“唉?你们看的见?”灵寰这才觉得不对劲,先前他们见鬼都是天罗盘困住它们后,让其显形才得以看见,怎么今日......
牧折生敲了下她脑袋,“蠢,她可不是一般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