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车间的小姑娘是曾乾玉村里的,看过了公告跑过来小声跟她打着小报告:“姑啊,你快去瞧啊,公告栏那贴了你开除的通知啊,我不识字,是听其他人说的。”
曾乾玉拔腿就跑出去,一看上面开除的通知上面还真的是她的大名,当下拍着大腿就赖在地上哭了起来。
“天杀的啊,这还有没有公道了,就因为那几块钱遣散费,竟然提前把我开除了,我们夫妻俩矜矜业业为这工厂效劳了这么多年,换来竟然是这么一个天大的‘回报啊’!”
曾乾玉哭着喊着,瞧见围观的人都不搭理她,指着一个个道:“你们一个个就冷眼看着,我敢保证,今儿有我曾乾玉,明儿你们也逃不掉,这黑心厂里的领导,以为会放过你们嘛。”
陈盛茂已经被张信庭气的透不过气来,准备回宿舍去吃点穿心莲,在楼下又听着曾乾玉这一番蛊惑人心的话,气老脸是一阵黑,一阵红的。
他拨开人群走了进去,也不顾什么身份有别,指着曾乾玉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你这女人真是给脸不要脸,为什么你会被开除你心里没点数吗?你告诉我那400卷防水布是怎么回事?”
曾乾玉听他这话,便知道改动订单的事情败露了,她转着狡猾的眼珠子,抵死不认账:“什么400卷防水布,我就一个来料品控,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还装,司法的笔迹鉴定都下来了,你还装,是不是想进去吃几年牢饭才是老实。”
曾乾玉没得话说了,气的嘴都歪了,闷头不敢吭声,等着陈盛茂上了宿舍大楼。吸着鼻子又改口大骂着。
“你们以为秦追儿她能是个什么好东西,就那检察官像个二愣子一样地觉得她好,我看她就是个搞破鞋的,工厂里哪个男的没被她勾引过,我家老洪就是不吃她那个狐狸味,她平时见到我家老洪都不打招呼。”
她骂的声音特么大,楼上的秦追儿想听不到都难,看着自己倒的那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开水,她端起来走到窗户,二话不说就朝楼下倒去。
那个位置下方正好坐着曾乾玉,哗啦啦的一杯热水全浇脑袋上了,又是烫,又是吓的,她当下就跟一只被丢进热锅里的明虾,四处弹着身子,惹的围观的人笑的前仰后翻的。
曾乾玉直起腰杆又继续破口大骂起来:“哪个没娘教的往楼下倒水,你爹是死了,还是你祖上被挖了坟,往楼下倒水,我看你心是蛀了虫。”
秦追儿下了楼,看她悠悠地还在骂着,双手环胸慢慢地走了过去:“刚刚曾乾玉是怎么骂我的,想必大家都听见了,我想送她去牢里蹲些日子,大伙要是同意的,咱们拍个手示意一下。”
她秦追儿在工厂待了这么多年,攒了多少好人缘她心里明白,果然话音刚落,掌声轰鸣,还伴着有人大声叫好的声音。
“甭做戏给猴看了,你以为你家男人当个检察官就能一手遮天啊,啊呸,还送我去坐牢,我还送你去见太上老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