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塔玛水晶的名字,维伦身旁的德莱尼卫士和守备官们纷纷变了脸色,卡塞恩知道他们是因为伊利达雷已经夺取了愤怒之心尚未归还,而现在又提出新的要求而感到不满。
如果他们知道伊利达雷又拿到了灵魂之歌,恐怕会更为愤怒吧。
到现在灵魂之歌都没有被伊利达雷公开展示,一方面是没有找到它的真正用处,也就是恶魔们声称的“足以抗衡燃烧军团的力量”,二来也是为了照顾德莱尼人的情绪。
“风暴之眼确实在埃索达,我们没有将它遗失。”一个守备官问:“你想要拿它做什么?我们已经不再想着追回愤怒之心了,你们现在来到埃索达又向我要求拿走风暴之眼?”
“我想埃索达已经收到了肯瑞托的来信。”卡塞恩无视掉这个守备官的疑问,直接向维伦说:“阿克蒙德已经接近完成自我重塑,他的副官提克迪奥斯和玛诺洛斯都已经在想办法渗透进艾泽拉斯召唤他了。”
“是的,我们收到了那封信。”维伦说:“我们知道艾泽拉斯不久前才经历了海加尔山之战,阿克蒙德的部下们如此急于进行下一次入侵,一定是不甘于上次的失败。”
“伊利达雷已经重启了风暴要塞,先知。”卡塞恩接着说道:“它现在已经具备成为一个巨大的虚空传送装置的条件,但仅凭飞船本身的精度还不够,因此我们需要风暴之眼来加强它的定位能力。这次我们希望在军团开始入侵先首先削弱他的力量,拖慢他们进入艾泽拉斯的进度。”
“先知,您不得不承认,现在只有我们拥有深入虚空猎杀军团恶魔的能力,艾泽拉斯上没有第二个组织拥有这样的资本。”
“整个秘蓝岛上的艾瑞达流亡者不过千余人,这还是将所有非作战人员都算上的数字,能够在燃烧军团的猎杀中幸存已经是万幸了。”
“你说的不错,卡塞恩,每一句话都没有错误。”维伦微微抬起头来说:“我们如今的能力确实不足,就算是将沙塔尔联合起来,也难以承担燃烧军团哪怕一支小部队突袭所带来的损失。”
听到这句话,站在维伦身旁的另一位守备官抬起头来说:“但是,先知,剩余的阿塔玛水晶已经成为我们最后的依靠,如果埃索达再次遭受毁灭,我们可以凭借风暴之眼离开这里寻找下一个可以居住的星球。”
“所以,你们想要永远躲下去。”卡塞恩略带蔑视地瞧了那个守备官一眼:“你们都知道艾泽拉斯拥有怎样的力量,之所以现在这颗星球上拥有这么多强大的英雄都是因为这个世界本身就非同一般。”
“换句话说,整个黑暗虚空中都没有比这里更有机会重挫燃烧军团,甚至击败萨格拉斯。如果你们全力支持我们,说不定能得到永远的安宁,如果你们再次选择逃窜,恐怕再也遇不到第二个能帮你们抵御基尔加丹的世界了。”
玛兰德望向维伦,提醒似的问:“先知,在来到艾泽拉斯之前,你们经过了多少个世界?”
“无可计数。”维伦神色前所未有的低落:“他们无一都被燃烧军团彻底毁灭,或者成为虚空生物的寄生巢,亦或是成为两者的战场,化为一颗死星。”
“你说得对,卡塞恩。纳鲁也曾经告诉我们不能再离开艾泽拉斯,这里是对抗燃烧军团的最后阵地,如果艾泽拉斯被毁灭,那么宇宙将在不久的将来沦为彻底的混沌。”
“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把风暴之眼交给你,但我并非一具冷酷无情的机器,我理智的那一面告诉我我别无选择,但我希望维护族人的情感让我很难直接答应你。”先知慢慢说道:“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个我能将阿塔玛水晶碎片托付给你的重要理由,能够说服我感性的那一面。”
“或许我能帮你们重返阿古斯。”卡塞恩直截了当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所有德莱尼都为之一颤,毫无疑问,没有任何条件比流浪在外的游子归家更有吸引力。
“不可能。”一边的守备官说:“阿古斯已经成为燃烧军团的大本营,整个世界已经被恶魔占据,被邪能污染,我们永远都回不去了。”
“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燃烧军团的问题,阿古斯是伊利达雷,也是艾泽拉斯无论如何都要面对的问题。”卡塞恩说:“也就是说,先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最终的目的地一定是你们的故乡。”
“阿古斯远在虚空的另一边,卡塞恩。”维伦略带遗憾地说:“即使是通过风暴之眼也很难定位那里,我们已经逃亡了许多年。”
卡塞恩解释道:“伊利丹在带领恶魔猎手突袭纳斯雷萨的时候,在纳斯雷兹姆一族的藏库中找到了阿古斯之印,也就是燃烧军团的恶魔们前往阿古斯的道标和指示器。”
“纳斯雷兹姆只是燃烧军团中众多阴谋家的一支,我相信每一个入侵艾泽拉斯的艾瑞达人都有回到阿古斯的办法……只要找到这个办法,也就是他们所拥有的那个‘阿古斯’之印,我们就等于获得了前往那里的钥匙。”
“相信我,先知,比起在阿古斯的发动战争,寻找阿古斯的位置只是最简单的一环……不过,这仍然需要您的帮助,我们需要风暴之眼寻找宇宙中同样独立于燃烧军团的种族,还有那些正在被燃烧军团入侵的世界……”
“我明白了。”维伦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你的思路。”
“你提出了一个我们无法拒绝的条件,不过你也知道,这几乎是拿空头承诺来换取我们的圣器。”维伦说:“抵挡住燃烧军团的进攻已经很不容易,想要反攻燃烧军团,甚至击败萨格拉斯,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都几乎是天方夜谭。”
卡塞恩看了看先知那微微舒展开的白眉,笑起着说:“这个计划听起来确实难以置信,先知,但我是否说服了您的感性部分呢?也就是不理智的那一面。”
“你成功了,我感性的那一面十分的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