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转大阵带着对灵魂的拷问直观的毫不留情的鞭挞着林天的内心,就在林天即将失控的时候,一张漆黑无比的纸浮现而出,犹如一把锋利的刀一般横跨而过,将这牢不可破的源世界撕裂成一道口子,林天的身体被强大的吸力吸了进去消失在了源世界内。
“啧啧啧,这小子终于走了啊”
“是啊,就连他也没有能承受的住周转大阵的拷问”
“没有什么可惜的,这本来就是儒家那些虚伪的人的把戏,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罢了,不过先前那张黑『色』的纸……”
“是啊……就连我也曾经心动过想要争夺,不过直觉告诉我,那张纸一旦我抢到会有很不好的事发生”
“夫子那方面怎么回复?”
“呵,笑话,人是他送来的,我们又没有想过保管,关我们什么事,再者说看那道空间传送应该是被传送到了圣元大陆,让他自己去找”
“嗯”
……
“娘娘,贱『妇』认为杀戮候夫人不应该继续被赐予诰命夫人的称号,而当初杀戮候府的建成是根据实权王侯的规模来修建的,如此现在看来应让杀戮候一脉搬迁其他的住处”辉煌的皇宫内,大红灯笼高高的悬浮在龙雕风砌的门梁上面,在一处偏殿里面,一张大大的桌子上摆放着上百道菜,桌子周围坐着十几位身穿华服的贵『妇』人。
一位发髻高高竖起的贵『妇』人恶毒的看着微微低着头默不作声的林母,言语间充满了说不出的刻薄与尖酸。
“此事……”坐在做中央的深宫娘娘为难的看着林母。
“娘娘,锦候夫人说的极是啊,且不说杀戮候爷是如何殉难的,但皇帝陛下体恤恩泽,遵守武穆的兵遗法,不好说出这等事,但娘娘对于后宫之事,切不可如此优柔寡断啊”玉鼎候大夫人连连站起身连连回应道,生怕娘娘的犹豫变成了拒绝。
“此时你们大可告知陛下,这样说与哀家是什么意思?”深宫的娘娘凤眼怒瞪,说不出的威严与冷漠。
“娘娘息怒,杀戮候死的莫名其妙的,皇帝陛下也没有说出所以然,贱『妇』等人自然不敢苟同,可是先前流传出来的流言说是……杀戮候为了一名蛮荒妖女才会放弃了兵法大忌深入蛮荒重地,遭到妖兽的围攻才……”锦候夫人停顿了一息瞥了一眼依旧沉默不语的林母。
所有的贵『妇』人全部鸦雀无声的沉默着,谁都知道杀戮候十八年未曾纳妾,对于姚氏是宠爱有加,堪称是上京城所有官员的典范,锦候夫人这样说……有些……过了。
是的,哪怕是这些狠毒的『妇』人,也曾经的一段时间羡慕林宇的爱情,那份倾尽一切的为对方的感情,让她们身处高宅大院中的雀鸟很是嫉妒啊。
“噗”
林母突然仰面吐血,脸『色』急转灰白,全身生气骤然衰弱了起来,继而昏『迷』不醒的倒在了椅子上。
诡异的气氛开始蔓延,这群夫人谁都没有惊慌失措,全都镇定自若的坐在椅子上,不时的用茶杯抿一口。
好像谁也没有看见林母昏『迷』的样子,就算看见了又能怎么样呢,她们想要的不就是如此吗?
“看你们干的好事!”娘娘佯装发怒,猛地站起身打翻了茶杯,冷漠的喊道:“来人,将姚氏夫人送回府”。
全然不提御医医治的事。
林母被婢女送出去,诡异的气氛开始让剩下的夫人面面相觑。
玉鼎候大夫人眼神示意的看向锦候夫人,微不可查的满意点了点头。
……
平妖府,此刻所有的下人全部吓坏的看着主母从宫里昏『迷』的被抬了出来,全身气息微弱的衰败。
“御医,御医呢?!”管家惊慌失『色』的嘶声力竭的喊道,悲凉的声音透彻整座府邸。
“管家,宫里的人说了,御医院的御医正在集体攻克一方『药』方,没有闲暇的御医……”下人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怎么会这样!”管家呆滞的待在原地,看向夜幕快要降临才发现偌大的上京城没有一个可以求助的。
“大人,唐元大人派人送来一方盒子”就在管家悲凉的时候,门外的下人急匆匆的小跑了进来说道。
“是什么?”管家一怔,接过盒子打了开来,一抹金黄『色』的光瞬间照亮了半个院子,在盒子里安然的放置着一枚金黄『色』的丹『药』,散发的香气让人问一下都感觉全身轻松了一分。
管家眼睛瞪得跟个珠子一般急匆匆的拿着丹『药』跑到了林母的寝室前,小声的将丹『药』交给守护的丫鬟这才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
“世子啊,你再不回来我们可就……撑不下去了啊”管家老泪纵横的抹了抹眼泪。
“轰”
就在管家沉浸于悲伤之中的时候,整个平妖府猛然响起一阵巨大的响声,伴随着一股强烈的地震让所有人的身体都摇晃的站不稳。
在府邸最里面的那座白玉塔内,在四层的地方一阵巨大的撕拉的声音响起急促而又短暂的一晃。
林天的身体好像扔垃圾一样被扔了出来,直挺挺的躺在石室内,只是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气,清秀的脸白的渗人。
半天后,林天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随着眼睛的睁开身上的黑气瞬间消失,只留下在眉心处的一点微不可查的黑点。
“这里是?”
“咯吱”
石门被缓缓的推开了,平常人都可以推开的门林天竟耗费了半天的时间,喘着粗气的走了出来,先前吞噬规则带来的反噬让他的身体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
“唉,这可怎么办啊,主母被那些夫人气的气息奄奄的不省人事了,哪怕是唐大人的丹『药』也只能保住『性』命,主母现在还没有苏醒”
林天穿过长长的幽径,听见下人的话让他一怔,林天开始茫然了起来,整个脑袋一片空白的待着原地。
月光惨白『色』的让人发『毛』,冬天的夜晚远远没有夏天那样的黑,当惨白的月光在林天的脸上时,说不出的可怖。
原本身上散去的黑气骤然爆发了出来,丝毫的没有遮盖的笼罩了全身,眼睛瞬间猩红了起来,他想起了那一句恨吗?
嫔妃大殿内,贵『妇』人们早就离开了,只有娘娘坐在桌子前看着燃气的名贵麝香怔怔不语。
“娘娘,朝阳公主求见”就在娘娘发呆的时候,太监阴柔的声音响起,让娘娘原本平静的心涌现出一抹烦躁。
“不见!”娘娘当然知道朝阳公主想要做什么了,无非就是派御医救治姚氏而已,但做到了这份田地上,索『性』就做到底。
“公主,娘娘已经就寝了,您明个再来吧”太监躬身恭敬的传达道。
“我不走。”朝阳公主早就已经哭成了泪人,正如当年她跪在冰冷大殿上祈求皇帝救林天一般,朝阳公主再次跪了下来。
“公主您……”太监原先是朝阳公主殿里的,此刻看见朝阳公主决然的样子说不出的无奈。
片刻后,太监拿来了一张『毛』毯轻声的递给朝阳公主:“公主,夜晚冷,您先披着别着凉了,奴才只能为您做这些了”
“嗯”朝阳公主点了点头,执着的继续跪着。
……
“唐大人,此事是不是过了?”刑部尚书府,此刻文曲候和李严正坐在唐元府中,看着冉冉升起的火盆文曲候担忧的问道。
“过与不过,侯爷不是早已知道了吗?玉鼎候且不说了,锦候什么时候收敛过?”唐元喝了一口热茶,面无表情的说道。
“林天是今天回来?”文曲候缩了缩身子靠近了火盆问道。
“是啊,林天今天是回来了,但我估计是不会出面,他会一直待在书院的”唐元惋惜的放下茶杯,看向了外面依旧很亮的院落。
“你是说夫子……”文曲候大惊。
“先前我也说了,这格局一直是有联系的,夫子是不可能允许林天这枚黑棋破坏整个棋盘的。”
“可惜可惜”
……
刑部尚书府沉默着。
锦候府沉默着。
玉鼎候府沉默着。
平妖府哭泣着,这便是那些大人物想要的。
就在两个下人叹息的时候,林天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身上抑制不住的散发着让人恐惧的气息。
“世子?!”下人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天。
“先前,母亲被谁欺辱了来着?”突然之间林天笑了起来,全身的黑气瞬间消失不见,犹如一个很平和的少年一般好奇的询问道。
“宫里说的是……是……”
……
“林天在哪里?”夫子面无表情的站在源世界,皱着眉头不满的问道。
“不知,估计应该出去了吧”源世界的元皇笑着回应道,只是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看好戏的神『色』。
“不好”夫子恍然大惊,转身就走。
但,整个源世界的空间瞬间紊『乱』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周转大阵怎么这么弱了?”夫子眼皮开始跳动了起来。
……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整个上京城爆发出极其骇人的气息,毫无遮掩的升空而起瞬间搅『乱』了整个空间,林天惊天而起,目光死死的在整个上京城环视了一圈向着某个侯府掠去。
“怎么会?”文曲候最先反应过来,震惊的看着那道身影。
唐元不知道什么时候扯掉了几根胡须,整个人都开始呆滞了起来。
“母亲,这样一来,林天那个杂碎肯定会自己滚出上京城吧”王硕喝着茶,看着自己母亲笑着问道。
“那当然了,这个好消息我要告诉你父亲去……咦,怎么回事?”
“砰”
锦候府的大门瞬间炸裂成粉尘,林天一步一顿的走了进来,很是缓慢的踏进了这个文臣之首的府邸。
“那是……林天!!!”王硕快步的走出门来,看见来人尖叫的喊道。
“小杂碎你要干什么?深更半夜闯进大臣的府邸,你要造反不成?!”锦候夫人厉『色』的指着林天,全身愤怒的颤抖着,但内心开始狂喜了起来,这个小杂碎胆敢这样闯进一个侯府,注定会被治罪的,到头来添油加醋的让其滚出上京城。
“啊咧…………”就在锦候夫人想着的时候,突然感觉眼前的景象摇晃了起来,他看见自己儿子身体突然变小了一分,正在流『露』出惊恐的神情看着自己。
就在她『迷』茫不解的时候,飞在半空的脑袋骤然炸成一团。
王硕瘫坐在地上,嘴里发出赫赫赫的声音,指着林天不知道想要说什么。
“哦,对不起,忘了你了”下一刻,王硕的身体炸成了肉酱,涂满了半个院子。
“锦候完了。”唐元闭着眼睛掩饰自己惊恐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