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心里念到,我.操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啊,当即道:“好嘞!”
说着带他往南建新南天王的办公室走去。
用门禁卡刷开电梯,上到顶楼,出门就看到膀大腰圆的保镖守在左右目不斜视,这层楼唯一的门口也守着两个人,毒枭眼睛毒辣,早就看到他们腰间别着家伙,不过不是枪。
二人弯腰喊段爷,段飞嗯了一声,用门禁卡刷开大门,
里边别有洞天,简直就是一座空中庭院,前庭,门厅,天井,正厅,挑楼,应有尽有,前庭两边种着花草,喷水器喷着薄雾,观赏性花木树叶都是湿润的,在夜色下显得是一派生机。
毒枭的神色终于有些改观了,这个老板,绝对大手笔。
“这行宫,不错吧?”段飞得意道,“这种行宫,我们老板不知道多少处。”
毒枭随口将烟蒂吐在光可鉴人的地上,道:“又不是你的,激动什么。”
段飞哈哈笑到:“我自然也有,不过比老板这是要差点。”
二人走过天井,仰头看到明媚的月亮。
走到正厅,一个穿着束腰旗袍的女子奕奕然鞠躬行礼道:“段爷。”
段飞低声正气道:“嗯,天王在吗?”
旗袍女道:“天王正在会市里的贵客,二位随我来。”
段飞文绉绉的道:“有劳姑娘了。”
旗袍女妩媚一笑,道:“不客气。”扭着纤细的腰肢和翘腿走在前面,让人很想摸上一把。
从红木旋转楼梯上到二楼,走进书房,大家就闻到一股清香,毒枭鼻子最灵敏,闻出是上好的沉香。
旗袍女将两人引至休闲沙发区,低声道:“天王正在会见政要,二位请在此稍后。”
动作轻柔的给两人倒上香茶,做了个请慢用的手势,微笑一下出去了。
毒枭鼻子一动,茶也是好茶,上好铁观音。
书房分外间和里间,一块半通透的刨花板屏风后,是南天王和两一个人爽朗的交谈声。
南天王道:“葛副市长,您这个副字想拿掉,恐怕就得从‘江南生态新城’这个超级项目上着手了。”
一个背对着屏风,穿着白衬衫,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人熊声壮气的道:“建新兄有何高见。”
南建新道:“葛副市长您想,‘江南生态新城’这个宏伟的项目本来是您的手笔,是您养大的孩子,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让朱市长给截胡了,现在全市的人都知道这是朱泽厚朱大市长的大计,我知道您有些苦恼。”
南建新堪堪而谈,话锋一转,道:“但是葛副市长不必着急,我看朱市长是无法顺利完成这个项目的,到最后,这个孩子还是得姓葛,他朱市长现在把这个项目捧得越火,到时候您的好处就越大。”
葛剑飞沉吟了半晌,道:“堂堂市长在自己家园子里搭灶台,哪有搭不起来的道理啊。”
南建新身子前倾,无比神秘道:“葛市长,您是不知道,这江南区可不比近江市区啊,所谓鞭长莫及,他朱市长在市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在江南区,他的话未必那么好使。别的不说了,光这个项目的拆迁问题他就头大。”
葛剑飞沉默了,南建新继续分析道:“葛副市长,朱市长大人和您一样,都不知道,夹江大桥两岸可都是两大片烂摊子,特别是江南区,那个大棚户区,上万的难民乞丐,他们所剩下的就是那点小房子了,拆迁条件谈不拢,稍微一拾掇,他们能把天给捅破。”
葛剑飞仍然没有说话,南建新道:“身为市长,他不能搞强拆吧,随便闹出点啥来,那可是会直接让他掉下宝桌的。”
“难道按正常程序走不行吗?”葛剑飞道。
南建新道:“可以啊。但是这些人都是穷怕了的,所以胃口是个无底洞,您说,拆迁价格到底多少合适?即便他朱大市长大手笔,我们只要怂恿一下,那批快要渴死的水牛胃口可海了去了,他朱大市长就是调动银行也未必填的满啊。”
葛剑飞若有所悟的沉吟了一声,感慨道:“看来足不出户别说难以知天下了,就是知近江都难啊。哎不过,这种事儿可以让干脏活的人来啊?”
南建新忽然神秘的笑了,猛一拍手,道:“葛副市长说对了,这事儿就得有人来干脏活,可是他朱市长没有这样的人啊,就算他手下有这样的角色,可是也插不进我们江南区这铁桶般的圈子。”
葛剑飞有点明白了,道:“建新的意思是,江南区你……”
南建新道:“没错,现在江南区除了那个陆老爷子,没人敢跟我南建新抗衡了,但是陆老子手上的王牌‘三英帮’,最近招惹了一尊杀神,已经大祸临头,三英帮的秃狼秃老三一脉已经被彻底打垮了。而且,那尊杀神,似乎要把三英帮彻底抹掉,到那时候,陆老爷子可就断了一条胳膊,再也无法跟我平起平坐了。”
葛剑飞顿时胸中郁闷扫空,道:“天下事,瞬息万变啊。”
两位大人物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南建新道:“葛副市长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我叫人送您下榻我南某的总统套房,您看如何?”
葛剑飞道:“时间不早了,也好,那就告辞了。”
南建新按了通话器,道:“牡丹,进来一下。”
刚才的旗袍美女,踱着仿佛踩在人心尖儿上的步子进来了,袅袅婷婷风情万种,路过外厅时,扫了一眼段飞和毒枭,媚眼里笑意如春。
牡丹走进内室,行礼道:“南天王有何吩咐?”
南建新道:“带葛副市长去我们的南宫酒店总统套房休息。”说着把台宝马车匙丢给她。
牡丹伸出芊芊玉手,拾起车匙,柔声向葛剑飞道:“葛副市长,请跟我来。”
葛剑飞就起身,好南建新握手话别,道:“多谢盛情款待。”
南建新跟着送出来,葛剑飞雄伟宽厚的身材,国字大脸,浓眉大眼炯炯有神,路过外厅的时候扫了一眼段飞和毒枭,几乎是俯视而过,半点眼色都没给。
“葛副市长慢走,南兄就不送了啊。”南建新背着手在门口喊了一声。
外面的夜色中,葛副市长和牡丹似乎走到了并排的位置,牡丹雪白的绸缎旗袍背影上,似乎多了一个手臂的阴影。
南建新目送二人远去,嘴角露出笑容,这才回身,对段飞道:“进来吧。”
段飞这才带着那毒贩头子和南建新来到内室,里边装潢更是精致典雅,高端豪华,真皮沙发坐上去凹而不陷,柔软舒适。
“南天王,葛副市长怎么来了?”段飞首先问道。
南建新高高在上的一笑,道:“好兄弟,公务之便,顺便过来看看我。”
段飞艳羡道:“南天王后台就是牛逼,听您二位刚才讲,葛副市长很快就是正的了?”
南建新没有回答,轻松笑了笑。
段飞急不可耐的道:“南天王,上次您尝的那批货的纯色一流的货,就是这位好汉带来的了。”
南建新一双仿佛能够洞穿人灵魂和思想的眼睛在毒枭身上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毒枭深沉内敛,看上去即是狡猾的狐狸,又是凶猛的猎豹。
南天王不怒自威道:“这位好汉看起来也是威风凛凛,怎么会栽在小小派出所里?”
毒枭面色不改,道:“谁都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南天王睥睨着毒枭,道:“有道理。你叫什么名字?”
毒枭道:“不是谁都配知道我的名号的。”
段飞一听,面色一变,急道:“兄弟,不可对南天王无礼。”
毒枭对这话不置可否,南建新认真道:“在江南区,你是最后一个敢这么跟我说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有屁就放,有话就说。要不是看在我们是你救出来的,我早翻脸了,谁有空听你们叨逼叨逼,大家都很忙。”毒枭一双眼睛桀骜不驯,不但丝毫不感激人家大手笔的救命之恩,反倒高傲无比。
段飞脸上一抽,心道要坏菜。
南建新面若寒霜,仰在宽大的靠背上,道:“哼,在我的地盘,还敢这么嚣张,你就不怕我剁了你喂我的狼狗,让你死得渣渣都不剩?”
毒枭竟然不慌不忙的翘起二郎腿,平静的道:“吹牛逼谁不会,谁也不是被吓大的,有本事尽管来试试看。”
南建新好整以暇的看了看他,突然脸色一寒,道:“段飞,给他点苦头吃吃。”
坐在毒枭左边的段飞愣了一下,显然这一步不在他们实现约定好的剧本里,不过南天王的话就是圣旨,他段飞也是个中高手,道了声:“兄弟得罪了!”
话音未落,右手簸张朝毒枭肩头抓去,左拳跟着呼啸而来。
毒枭坐着没动,任凭段飞抓住他胳膊,待他左拳袭到面门,忽然双手抬起,左肩顺势一耸,段飞的右手就从他肩头脱落了。
毒枭左肘挡了杜飞一拳,顺势压下去,将段飞之前抓他肩膀的右臂顶在沙发背上,右肘跟着横击过来。
段飞面上就结实的挨了一下,闷哼一声,喉咙被毒枭用手铐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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